顾岩廷俯身凑近了些,问宋挽:“馋了?”
伤口的血已经止住了,宋挽闻不到血腥味,口水却咽得更欢,眼睛亮闪闪的满是渴望。
顾岩廷很喜欢她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直白,热烈,充满欢喜。
坦荡无比的告诉他,她想要他。
不过他不希望自己对她只有食物的吸引。
眸光微闪,顾岩廷又凑近了些,说:“你可以再尝尝。”
他贴到了宋挽的鼻尖,两人的呼吸勾缠,空气都跟着升温。
宋挽被诱得不行,忘了刚刚被压制的掠夺,张嘴就想咬顾岩廷,顾岩廷早有预料,及时退开,宋挽扑了个空,牙齿相击发出一声脆响。
顾岩廷却又没退太远,她不甘心的伸长脖子又往前扑了一点,顾岩廷又往后退了一点,没让宋挽得逞。
宋挽蹙眉,相当不满意。
顾岩廷循循善诱,说:“只许亲,不能咬。”
宋挽是不懂这些的,她气得鼓起腮帮子要躺回去,顾岩廷及时托住她的脑袋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不同于之前的粗鲁掠夺,这一下只是蜻蜓点水的一吻。
宋挽撅起嘴巴,她不是想要这样的。
顾岩廷把指尖的伤口挤得裂开,送到宋挽嘴边,宋挽自是扛不住诱惑,又吸了好几口。
这味道对她而言约莫真的很甜美,宋挽的眸子弯起,一脸餍足。
看她这样,顾岩廷心底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之前他喝过宋挽的血,如今宋挽也喝了他的,给他一种他正在和宋挽血肉交融的感觉。
他们会变成密不可分的共同体,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把他们分开。
而且宋挽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就像一头小马驹,他可以让她只认自己的味道,只听自己的话,只和自己亲近,就像是他当初教宋挽的那样,精心饲养一头小马驹,省去驯服的过程。
这个念头让顾岩廷心底升腾起两分不可告人的暗黑想法。
他有点希望宋挽不要恢复过去的记忆。
她的过去他参与得太少了,她见识过很多足够惊艳的人,很多人还在她生命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如楚逸辰如宋清风。
只有失去过去的宋挽才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
但,那还是宋挽吗?
沙尘暴刮了整整一天一夜,因为宋挽来了葵水,顾岩廷他们又在客栈住了两日才开始赶路。
风沙盖住了原来的路,伙计不建议他们现在赶路,在顾岩廷的坚持下,推荐了一个叫锰多的当地人帮他们带路。
锰多看上去才十八九岁,早早的穿上了短衣短裤,露在外面的皮肤是好看的古铜色,一看就是晒太阳晒的。
他穿着慕祀特色的服饰,脖子上挂着一串骨链,左边耳朵也坠着一个骨头耳饰。
那骨头看着有些特别,是弯月形状,用朱砂在上面画了一点红做点缀,惹眼极了,宋挽一看到他的耳饰便直勾勾地盯着不肯移开目光。
顾岩廷见状问锰多:“这个耳饰多少钱能卖?”
锰多听到这个问题很惊讶,不过因为他们是外乡人没有生气,只是用很认真的语气说:“在东恒国,所有人身上的配饰都是不卖的,问这个问题也会很失礼,我耳朵上挂着的是我母亲的肋骨,她一直在护佑我。”
昭陵讲究入土为安,若是有人在别人死后,还从他们身上取出骨头打磨成首饰戴在身上到处走,那必然是有不共戴天之仇的。
顾岩廷神情平静,说了句“抱歉”把宋挽的脑袋摁进自己怀里,怕宋挽一会儿忍不住诱惑扑上去把这骨头拽下来吃了。
出了城镇,外面是大片大片的戈壁和荒漠,太阳出来后,温度开始升高,很快有了初夏的感觉,放眼望去,这里连草都很少,更不要提能遮阳的树了。
楚逸辰的呼吸很快重起来,也没办法逞强,只能让吴勤扶着。
走了一会儿,锰多看着顾岩廷说:“他看上去好像生病了。”
顾岩廷寡淡的回答:“他的身体一直不怎么好,扛不住热,不过暂时还死不了。”
吴勤跟着接了一句:“我们来东恒国就是求医的,你们东恒国最有名的大夫是谁呀?”
“我们没有大夫,”锰多答得很快,仰头看着天空说,“神灵会保护我们,如果有人身上出现病痛,那一定是神灵对他降下的惩罚。”
吴勤随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今天天气晴好,天空湛蓝如洗,什么都没有。
他觉得锰多神叨叨的,说的话一点也不靠谱,问:“你们这里有人一辈子都不生病的吗?如果他一件坏事也没做过,难道也不管他?”
锰多摸了下脖子上的骨链,说:“有很多东西是我们看不到的,神灵自有最好的安排。”
那就是真的不会管了。
吴勤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之前他觉得睦州城中的百姓够愚昧了,听了锰多的话才觉得是他见识太少,这世上真是什么人都有。
锰多继续往前走,顾岩廷突然问:“你们不是还有圣女吗?圣女难道不救你们?”
锰多猛然停下,看向顾岩廷的眼神锋锐了些,带着敌意,他说:“你这个问题比刚刚的还要失礼。”
他直接指责顾岩廷失礼,却没解释原因。
“抱歉,”顾岩廷没什么诚意的道了歉,继续说,“根据昭陵国史记载,你们的圣女曾随使臣团到昭陵的都城做客,当时的国君很热情的款待了使臣团,如今为什么连问都不许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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