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如卫恒所说,顾岩廷这也是受的无妄之灾,宋挽心存愧疚,实在没办法看着他自己来。
宋挽的手很凉,顾岩廷没再坚持,由着她慢条斯理的帮自己清理伤口。
安静了一会儿,顾岩廷突然说:“你不用觉得愧疚,是我把你送到卫恒身边的,说明我愿意淌这趟浑水,这点小伤是我该受的。”
宋挽正在用酒帮顾岩廷的伤口消毒,顾岩廷说话时的声音平稳,没有任何起伏,身上的肌肉却很诚实的绷紧,有好几处鞭伤都绽裂开来,殷红的血珠涌出。
宋挽看着都疼,加快手上的动作,等帮顾岩廷上完药才低低的应道:“好。”
处理完伤口,白荷奉上热腾腾的饭菜,宋挽没什么食欲,却还是陪着顾岩廷吃了一些。
吃完,顾岩廷问宋挽:“晚上要不要一个人待着?”
顾岩廷很认真的在询问宋挽的想法,宋挽有点不大习惯他这样,愣了一下点头。
顾岩廷了然,嘱咐了一句:“一会儿洗个热水澡再睡。”
说完这句话,顾岩廷起身离开,白荷和青萼很快把耳房清理干净,又送了热水来。
宋挽放松身体泡了会儿澡,躺到床上后脑子有点空。
虽然她已经说服自己接受宋清风不在世的事实,一个人处在熟悉的环境又会控制不住有点恍惚。
宋清风这次是真的不在了吗?
宋挽盯着床帐发呆到后半夜才睡着,她没睡踏实,又做了梦,却不是噩梦,她梦见了爹娘和宋清风,他们坐在一起品茶聊天,脸上是暖融的笑意,宋挽想过去和他们说话,却怎么都走不到他们身边。
再度醒来,外面天已经大亮,宋挽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眼角。
湿漉漉的,她又哭过。
宋挽坐起来,感觉脑袋有点沉,没一会儿,白荷绕过屏风走到床边问:“姑娘醒了,要再睡会儿还是起床?”
宋挽不想睡了,起床洗漱。
刚换好衣服,顾岩廷走进屋里,说:“今天天气不错,陪我去城里逛逛。”
顾岩廷的语气很自然,好像他本来就喜欢逛街。
怕宋挽拒绝,白荷在旁边说:“马上就要过年了,家家都要置办年货,街上可热闹了,姑娘出去看看吧,奴婢给姑娘做了两件披风,再报抱上暖炉,保证不会冷到姑娘的。”
白荷的眼神满是期盼,又有些小心翼翼,宋挽猜到他们是担心自己郁结在心,轻声说:“我已经没事了,大人身上却还带着伤,不如等大人伤好些再出门逛吧。”
顾岩廷绷着脸说:“这点伤不算什么。”
那就是一定要出门了。
宋挽没再坚持,答应下来。
吃过饭,白荷果然用披风把宋挽裹得严严实实,还塞了两个暖炉到宋挽手里,嘴里还在不住的念叨:“奴婢看姑娘刚刚好像没吃多少东西,带些点心吧,要是饿了还能吃点垫垫肚子。”
宋挽感觉自己被白荷当成小孩子对待了。
她轻声说:“我吃了不少了,一时半会儿不会饿,要是真饿了外面有那么多卖吃的的地方,随便买点什么就行啦。”
宋挽提醒了白荷,白荷扭头拿了一个鼓囊囊的钱袋塞进宋挽手里,钱袋份量挺沉的,少说也有十来两银子。
宋挽无奈的收下,白荷还想带东西,顾岩廷开口说:“差不多可以了。”
重要的是出门逛,又不是要把宁康苑搬空。
白荷很怕顾岩廷,立刻收敛,把他们送到院门口才回去,只恨自己不像青萼那样会武功,不能和宋挽他们一起出门。
顾岩廷身上有伤,没像平常一样骑马,而是和宋挽一起坐的马车。
车里空间小,青萼很自觉地和马夫一起坐在外面。
宋挽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城里的热闹了,听着马车外面鼎盛的人声,慢慢放松身体靠在马车壁上。
还有几天就过年了,哪怕经历了雪灾,城中的百姓还是在为过年而开心的准备着。
这些人各有自己的悲欢,别人的经历再离奇曲折,对他们来说也不过只是一个故事罢了。
宋挽抱紧暖炉,心头浮起不知名的情绪,突然听到顾岩廷问:“昨晚又做噩梦了?”
思绪被打断,宋挽回神,发现顾岩廷似乎一直在看着自己,微微坐直了些,如实回答:“做了梦,但没做噩梦。”
顾岩廷没再开口,只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宋挽不自在的把暖炉又抱紧了些,说:“我梦见爹娘和哥哥了,他们在一起品茶,看上去很开心,但我不管怎么走,都走不到他们身边去。”
顾岩廷说:“他们都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
宋挽抬头飞快地看了顾岩廷一眼,说:“我会好好活下去的。”
顾岩廷“嗯”了一声不说话了,马车里安静下来,宋挽也不知道能说声音,垂眸保持沉默。
约莫一刻钟后,马车停下,青萼掀开帘子,顾岩廷先下车,而后很自然的朝宋挽伸出手。
今天天气依然明媚,街上往来的人很多,人声鼎沸,顾岩廷下车后便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宋挽脸热,不好意思搭顾岩廷的手,扶着车辕跳下马车。
站定后发现顾岩廷绷着脸,表情沉了些,似是有些不悦。
宋挽心虚,见马车停在凌夜阁外面,转移话题问:“大人来凌夜阁是要买什么东西吗?”
顾岩廷说:“随便逛逛,有喜欢的再说。”
凌夜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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