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华瞥了赵天水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忘了绿萝了么?左君与周雨关系要好,若是他们让绿萝来指证你我……你能怎么样?冲上明月山杀人灭口?别忘了周雨在明月山可是颇受宠爱啊!”
赵天水听了这番话,看着许华一脸忧愁的模样,心下一横,决然的说道:“此事是天水办砸的,罪在我,不在师兄,到时若是出事,我去顶罪便是!绝不让师兄你遭累!”
“你现在这幅模样,师兄怎能放心你去顶罪啊?”瞧着赵天水慷慨赴义的样子,许华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被许华莫名其妙的话弄得有些讶异,赵天水有些摸不着头脑。
“师弟啊!你可知道咱们幽魂山为何叫做幽魂山么?”许华的笑容更盛。
一句突如其来的问话让赵天水更加的迷茫,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因为我们能够控魂啊!”
许华一直藏在袖中的左手猛地抽了出来,手中一团幽幽的绿芒闪现,一脸狞笑的按向赵天水的头顶……
屋中绿光大盛,片刻之间就消弭了下去,此时赵天水的双目之中已没有了神彩,呆呆的看向前方。
许华在赵天水的肩膀上擦了擦手,满意的看着面前自己的‘作品’,自言自语:“若不是要蓄力,哪里要跟你费这许多话!”
拿起一枚玉简,放在赵天水手中,坐回了桌前,赵天水像木偶一般将玉简贴在额头,看着玉简在静室里发出微弱的光芒,许华笑的很诡异……
早春未退,寒意依旧。
清晨,藏兵楼山下的茅屋之上结了一层薄霜,山下的桃木还在凋零,不同于别处的人影绰绰,午时之前藏兵楼向来是不会有人烟的。
左君收了剑,头顶也出现了蒸腾的雾气,不知今日为何起的早了许多,寅时刚过便从入定中醒来,也没了继续打坐的心思,索性出了屋子,开始练那早已烂熟于心的三招儿。
白日舞剑,夜里练气,午时一休,接待那些来藏兵楼换取法器的各山弟子。
师兄的储物袋也到了自己身上,第一次打开的时候,左君被那琳琅满目的法器珍宝震了个跟头,狠狠地咽了口口水,强忍下据为己有的念头,拿起那柄铁剑一连舞了三个时辰,这才稍稍冷静了下来。
这样的日子过了十来日,自己剑疯子的名头也闯了出去,这几日来的弟子见到自己如同白日见鬼,不论怎么搭讪都是一言不发,换了法器转身就走,绝不多待。
初升的日头洒出了一缕金黄,不过到底是没有山顶的景色好看些,少了一点喷薄而出的血色。
左君盘膝靠着一棵桃木,膝上放着剑,抚摸着剑上的纹路,舞剑可以停,但是抚剑是一刻也不会少。哪怕是午时来换法器的弟子在藏兵楼下排成人山人海,只要左君在抚剑,就绝对不会去理会,半个时辰一息不能少,反正师父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缓缓的睁开双眼,看着自己膝上的这柄铁剑,左君心中不由得苦笑:“距宗门大比,也就一个月了,可我还是参不透师父话中之意,空有一身修为,到时如何报仇?”
左君紧紧地握住了剑柄,心中无奈至极。
“那小子!那剑是你媳妇怎的?这样爱惜?”
少年郎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左君抬头看去,一个身穿碧绿色道袍的少年,就站在十丈之远的一颗桃树下,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左君笑了笑:“若是我媳妇,倒也好了,也就不必日日如此了!”
少年听着左君打趣的话,也是高兴,拍着手说道:“早听说门中出了个剑疯子,今日特地来看看是个什么模样?”
左君问道:“说的该是我了,那你现在也算是见到了,依你看,我是个什么样儿的人物?”
少年走到左君近前,饶有兴趣的上下打量着左君,突然笑道:“依我看,你也是个妙人儿,若是有一日你真的疯了,定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听到少年这句话,左君脑海之中好像抓住了什么念头,但一瞬之间又摸不着头绪,看着眼前的这个碧衣少年也觉得有些不寻常,将剑收入剑鞘,起身对这少年施了一礼:“还未请教这位道兄姓名?”
少年摆了摆手,说道:“才说你这人有趣,现在又俗套了,姓名这东西有什么打紧?”
朝四周看了看,一指身后的解剑石:“若是看得起我,和我同饮几杯如何?”说完一个纵身跃上解剑石,侧卧石上,笑看着左君。
左君仔细的将剑佩在腰间,学着那少年的样子,一跃而上,盘膝而坐,笑道:“你见我有趣,我看你也顺眼,索性现在无事,正好同你饮酒。”
少年拍手大笑,从腰间解下一个葫芦,递给左君:“你果真是个妙人儿!来!喝酒!”
拿起葫芦,饮了一大口,左君赞叹:“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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