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十来岁小孩,却有四境修为,放眼天下,在一些名山大川有名气的门派之内的确不足为奇,但是一个衣着潦草的小屁孩,又何来靠山之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山水画完全不相信崖子姜的鬼话,它只回应一个字,“心”
一个心?
对的,罪恶的源头就是心,善向也在心里看齐,善恶一念之差,看破不说破。
没套住重要话题,崖子姜又变了一个样,“你说得对,我认同这点,就冲着这点咋们一定能成为朋友,可惜你体格太大了,跟一面墙一样,我无力带走!”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崖子姜是攥着明白事,装糊涂虫。
但是,人是人,画是画。
尽管成精了,也不及人精。
话音一落,山水画自然脱落一层层古旧纸张,眼见速度渐渐的成为了一副与寻常画并无两样的山水画。但是,神奇的却在后面,山水画上面的山水草木一下子大变样了,第一眼看,画上的一山一水,如是活灵活现一般自主灵动,一草一木都有着生命游走一样,非常神奇,尽显怪异风彩。再认真仔细留意,山水之间却是一动不动。
原来是错觉,崖子姜忍不住惊叹,“这,太神奇了……”
山水画现字骂人,“毕竟是山野小子,少见多怪,也不能怪你!”
上钩了,崖子姜先是诡诈一笑,然后沉默不语,他慢慢将画卷好,挂在背上。
谁曾可知,沉默的背后通常隐藏着许多阴谋诡计,虽说不全是坏事,起码也有半肚子坏水,老爷子便是深谙其道之人,那些年崖子姜没少在老爷子那里吃这样的亏。
得了好处,开始手刃恩人,崖子姜变了一张阴恶的嘴脸,他阴阳怪气的说,“我山野穷小子一个,又与你非亲非故,这回带着你游天下也属一片好心,但是,我没有义务照顾你。何况,我的境界不足以将你保全,除非……”
背后一阵剧烈抖动,击打着崖子姜后背,山水画是反抗了。
崖子姜不急不躁,不开玩笑说,“你跟着我就要做好吃西北风的觉悟,日晒之时你要为我遮阳,雨淋之时你要为我挡雨,刀光剑影之间你要为我挨着!毕竟我活着,才能保着你!”
这回,山水画反抗更猛烈了。
崖子姜任它瞎闹,他继续说,“正所谓,人有三急,荒郊野岭我若是拉完大号,身边无一物可用时最需要一张纸,你也要帮这个忙懂不懂?”
也许是因为,憋着太久了,闷的就要得神经病了,它太想出去外面走走了。又或者是受不了崖子姜的压迫,山水画不等崖子姜把话说完,上面出现了两个字体,“大哥”
这厮太聪明了,聪明到让崖子姜怀疑,它是心怀着什么坏主意。
背着一座山,压力山大啊!
“我崖子姜也是有靠山的人!”横看竖看都不像靠山,但是它的确是山,崖子姜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
这地方有点邪门,他是不愿呆着了,他走正门出去,谁知轻轻一推,那扇缝缝补补的门弱不禁风的倒下了。
“一步,一步,引过来。看我,如何,收拾你……”崖子姜哼着自己最喜欢的小曲离开,与怪画的一番博弈之后,崖子姜忘却了惊恐,走路都满是信心。
崖子姜以为这副画笨笨的,其实它一点也不蠢,都是在互相利用。
光阴长流,终将妖力沉化,以后护山画便可脱离尧山阵法的束缚,再一次周游天下。
护山画捆在尧山有多少年,它都记不清了,恰好崖子姜吃下魔石果,身上还缭绕着一股尚未炼化的妖恶之气,两者之间,分形同气,加上那个看不顺眼的老家伙不在,崖子姜便可提前它带出山,它哪能不兴奋,别说叫大哥,叫老爹老娘它都愿意。
红日自西边落下。
离火一望无际。
崖子姜望着天边的离火,想起了以前,“这是离火燃烧了希望,还是斗志点燃了离火,才会生生不息。我与自己斗,那些密密麻麻的妖魔鬼怪也没能拿我怎么样,我依然安然无恙从血泉中醒来,如今还会怕了你们这些人?”
正月当空,皓光照耀大地,照的水面清波粼粼。
过分的美丽,往往是意味着不寻常的危险。
不过他看开了。
“淡破生死才是至上境界,很明显,我参透不了意思,我只知道什么叫做垂死挣扎”
入夜的清静,吹来第一阵风。
幽静间,却是冰冷寒啸掠过。
冷冷的风吹袭,袭入内心。
柳柳水波,涟漪澜汾。
夜辉洒落下来。
碧心珠引动流水,凉凉的,他一下子脱个光光,跳入水中,洗干净这些天的晦气。
“好凉快……”
他泡在水里,洗净一切污痕,舒凉的像哼着小曲一样念着口诀,“念隐忘于阔阔,天无行,地无别……阔阔我懂,那么什么是隐忘?”
阔阔,分为大界小界,大界大到浩瀚无垠容纳一切,小界小到一粒石沙子,也可开辟另一片洞天。
兵不在多要精,将不在猛需谋。
“人在行云里,万里不见路。老爷子说过,人一生最大的敌人是自己,我曾几次从迷茫中挣扎,自己那一关勉强算过去了”
桀桀……
就这么几声怪叫,加上他是泡在水里,流水流过,几分冰冷使得他莫名其妙的毛骨悚然,崖子姜立马提高警惕,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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