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让安怀最为恼恨的地方,明明那丫头那么聪明一点就透。
最重要的是有一颗古井无波的心,若是跟他学医,便不会产生那些没用的同情心,即便遇到再复杂的情况也能冷静应对。
这样一颗神医的好苗子,就被这老家伙给忽悠的,想不开去舞刀弄棒了。
即便两人是多年好友,也让他很生气,而且多年没有给他个好脸色。
安怀气哼哼道:“你教她有用的?那为何每次受伤了,要老夫来医治?最让我恼恨的是,也不知道你给那丫头灌输了什么mí_hún汤,他连皮毛都不想跟我学,还说什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一个人不能有两个师傅,亏我对她那么好,她却只听信你这个老东西的忽悠。”
赵胤礼坐在石凳上翘了个二郎腿得意的抖起来。
“这就叫有其师必有其徒,本王教的徒弟,自然要孝顺本王。”
安怀的眼睛瞪的溜圆,肥胖的手指着他抖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以后恨恨道:“懒得与你说,既然你已经叫了人来,什么时候到?”
“应该会很快,我们在这儿也快两个月了,再等几日也无妨。”
知道了接下去的方向,安怀懒得再搭理赵胤礼,又捧起他珍爱的医书来。
赵胤礼不赞同道:“你这人太懒惰了,不是吃就是看书,变得如此肥胖,亏你还是个神医,不知道过肥胖对身体不好吗?”
“要你管,不说话没人当你是死的。”
他当然知道过于肥胖会影响健康,只是却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赵胤礼摇头啧啧道:“说话又这样的尖酸刻薄,怪不得年纪一大把了还没说到媳妇儿,也就是本王看你可怜,才愿意搭理你一二。”
赵胤礼说的是事实,安怀比他还要大上几岁,他儿女加起来好几个,孙子都会走路了,而安怀却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也并非全像赵胤礼说的尖酸刻薄,对待别人安怀虽然说不上慈爱,该有的礼节是不会少的,毕竟医者父母心。
安怀头也不抬:“老夫不用你可怜,你若是再呱噪就出去。”
“你这个老家伙,这院子明明是本王的,你到反客为主想赶我出哪儿去了。”
安怀气得咬牙切齿,最后猛地把书合上站起来向屋里走去,走动间,身上的肥肉跟着抖动。
赵胤礼忙道:“既然你都已经起来了,不如出去走走。”
“不去。”
“听说城西又新开了家酒楼,厨子是从外地来的,听说手艺一绝,你确定不去尝尝。”
安怀向屋里走去的脚步停住了,脸上满是挣扎,最终咬牙道:“那就去看看。”
赵胤礼露出个奸计得逞的微笑来,“好,只是马车有点小问题小五修了大半日还没修好。”
安怀脸色一黑,只是为了美食,他咬牙道:“那就走着去。”
被美食诱惑的安怀压根儿没仔细想想,康平城远在边疆,地处贫瘠,不久前又经过一场大战,这才过去大半年,又哪来的名厨。
……
京城。
御书房内,昭惠帝枯瘦的手拿着封信仔细看后,浑浊的眼中猛然迸发出摄人的精光,一闪而逝,随即又恢复成病病歪歪的模样。
他粗哑着嗓音叫道:“来人。”
门外垂首走进来一个小太监:“陛下。”
“去把永宁候叫来。”
“是。”
永宁候进宫后没几日,被关押了半年之久的薛府众人,终于走出了牢狱的大门。
薛府众人形容狼狈、瘦骨嶙峋,面上带着病态的菜色,老夫人更是被抬出来的,尽管炎炎夏日,他们却觉得从心底里透出刺骨的寒意,和对未来的迷茫。
薛家大老爷薛铮,禁不住严刑拷问刚进去两个月就去了,薛大夫人程芝,觉得迟早都是个死,她做了半辈子高高在上的夫人,受不了被人指指点点,在大老爷去后,也跟着自缢了。
二夫人颜玉英是武将女儿,性子刚烈,强硬的认定自己家不会出叛国之人,倒是坚持了下来。
在狱中的这些日子也是她保护着家里女眷,曾经保养得当的皮肤,这会儿干燥蜡黄,布满了皱纹,一头乌发变的花白干枯,犹如失了水份的稻草,一双手也是粗糙干瘦的像几根细木棍。
二老爷薛置虽然也受了些罪,到底身子骨硬朗些,只是四十出头的年纪,这会儿却像个花甲之年的老者,头发全白了,挺直的腰背也佝偻了。
夫妻两相互搀扶着。
孙子辈的四人更是无精打采,半年的牢狱之灾早就磨去了他们的棱角,半点没有往日的张扬肆意。
他们抬着狱卒施舍的一个担架,上面正躺着骨瘦如柴、奄奄一息的老夫人。
家中女眷因为有人疏通,虽然没吃多大苦头,可是在那不见天日的大牢里又能多舒服?
薛大姑娘薛芳华三年前说的亲事,事发时正是谈婚论嫁,因为这事儿,罗家吓得连夜退婚,薛大姑娘虽然理解人家急着与他们撇清关系的立场,却免不得伤心。
她和罗家公子定下亲事已经三年了,自然是有感情的,罗公子这样急不可耐的态度深深地伤害了她。
伤心欲绝之下曾有过撞柱,好在被一家人给劝回来了。
老夫人又与她仔细分析了情况,薛劲虽然跟家里闹翻了,可到底是她的儿子,对那个赤胆忠心、宽厚沉稳的儿子,她自然是相信的。
换句话说,若是真被定下了叛国之罪,又怎会是收监,他们早就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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