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柱看向劲瘦的浦安修,语带调侃道:“浦公子,你看啊,我们这一群人都是高大威猛,可你这样一看就不像是北蒙人,要不然你就委屈一下,扮成我们的俘虏?”
牛大柱这话虽然是开玩笑,却也提醒了大家不能掉以轻心。
裴峰仔细打量了浦安修,“确实,而且这脸也太嫩了些,北蒙苦寒,每日风吹日晒,可没有这样细皮嫩肉的少年人。”
浦安修:“……”
虽然他和大家一起风餐露宿了好些日子,皮肤比以前粗糙黑了许多,可跟那些真正在战场上下来的人比,还是显得格格不入。
大家不光盯着浦安修,瘦小的薛月,更是成了众人重点愁苦的对象。
“浦公子倒还好说,我觉得问题最大的还是这个。”
“就是,在北蒙,也就只有奴隶才会瘦成她这样了。”
“难不成还要让她扮成奴隶?”
“除此之外,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李善道:“我就说不能带着她,现在好了吧!”
牛大柱挠了挠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虽然他知道小耗子不像大家想的那样没用,可她这瘦弱的身子板,不好装扮也是事实。
裴峰皱眉道:“对外不如就说小耗子是我们半路捡来的吧!不知道是哪国人。”
牛大柱当即反驳,“那不行,万一被当成厉国人,北蒙人可不会放过万分之一的机会。”
“我觉得也是,万一他们认为小耗子兄弟是哪个贵族手底下跑出来的奴隶,那可就糟了。”
“是啊,北蒙人对待出逃的奴隶不是宁可错杀,不能放过,手段极其残忍。”
众人对默默无闻的薛月也不像刚开始那样抵触,虽然她没能帮大家什么忙,却没有真的拖后腿。
再怎么说也是他们厉国人,若叫她被北蒙人抓去磋磨,他们还真有些于心不忍。
最终浦安修一挥手道:“这有何难,我和小耗子是兄弟,跟家人走散了,被你们偶然救下的。”
众人:这样也行?
浦安修再次出声道:“不用担心那么多,遇到北蒙大队人马的机会不多,到时随便找个理由糊弄过去就行了。”
普通人可不会管那么多。
他们到北蒙是来捣乱的,被发现了又能如何?
牛大柱发狠道:“就这么办了,大不了宰了那些不长眼的东西。”
“是啊,我们是来捣乱的,可不是来跟他们讲理的。”
半天,他们终于理清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这里可不是厉国,有条条框框的治着他们,一言不合也不怕拔刀相向。
第二日,装扮一新的百多人从新出发了。
他们把身上能代表厉国的东西全部都丢弃了。
库拓带着几百伤病残将,又被昨夜的一场大雨淋了个透心凉。
那些本身就有伤的士兵,伤口本就发炎腐烂了,被大雨一淋,更是加重了病情。
只一天,就有许多人撑不住倒了下去。
去时威风凛凛,气吞山河的两三万人,到现在所剩不足一千。
虽然现在已经进入北蒙地盘,却还没有到他自己的地方。
库拓迫切想要回到自己的地盘,然后带上足够的人手报仇雪恨。
所以那些受伤倒下去的人,他无暇顾及。
正常的赶路,正常的休息。
尽管地善知道这样做,库拓只会越来越失去人心,可是他没有办法,他不能因为这几个人,再把剩下的千人陷入危险之地。
又过去了一天一夜,眼前出现一望无际,连绵起伏的草原,不远处是足有几千头的山羊。
它们在阳光下悠哉悠哉的吃着青草。
几百个牧羊人坐在草地上懒散的打着瞌睡。
地善看了看帐篷边插着的大旗,旗上特殊的图案让他皱起了眉头。
“那是扎虎将军的羊群。”
扎虎将军和库拓一向是死对头,两人井水不犯河水,若是让他知道自己从厉国狼狈的逃回来,肯定会先到大王面前大做文章。
库拓看着那一片羊群,馋的双眼放光,最终他却忍住了。
“避着点,先去禀了大王再说。”
只要他先见到大王,把自己失败的原因解释一遍,相信大王肯定会谅解自己。
地善也是同样的想法。
于是一群人绕过来羊群,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远远的坠在后头的浦安修一行人,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片的羊群。
牛大柱惊叹道:“我的乖乖,这得多少羊啊!北蒙这么富有,为什么还要去攻打我们的城池?”
他这个问题没人能回答他。
浦安修看到帐篷旁的大旗,回头问道:“那旗子上的图案你们谁看得懂?”
众人摇头。
“不知道。”
“没见过。”
“肯定是北蒙贵族就是了。”
能有这么大片羊群的,那还不是一般的贵族。
牛大柱道:“连库拓都要躲着走的,肯定来头不小。”
裴峰道:“我在军营里曾经听说过,库拓虽然为北蒙第一勇士,可他却有个死对头叫做扎虎,这人是北蒙王后的弟弟,深得北蒙王信任,库拓如此的避让,会不会这就是扎虎的大旗?”
浦安修摸了摸下巴:“看守的人有点多,大家小心点就是了。”
这是决定干一场了。
库拓越是躲着的人,那肯定就是他不想惹,或者是惹不起的人。
牛大柱激动的摩拳擦掌:“让爷爷大显身手的机会终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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