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喙、断趾,“再生之路”我已完成了两大步骤——重现了尖喙、重塑了利爪。“鹰的再生”已毫无疑问地可以证实不是传说,接下来,解决翅膀的问题,就可大功告成了。但是,船到中流浪更急,人到半山路更陡,最后一个步骤将是风险最高的挑战。前面两个环节倘若失败,最多是降低捕猎能力、影响进食效率,而最后的摘羽环节如果失败,就意味着生命的提前终结!
鹰是天空和大地的信使,飞行是我们生命的动力所在。
只有飞行,才能让我们自由地翱翔于蓝天,用眼睛领略大地的博大,用翅膀丈量碧空的浩渺。
只有飞行,才能让我们热烈地抚摸着白云,享受在云里穿越的惬意,体味无拘无束的欢腾。
只有飞行,才能让我们激情地拥抱风暴,借力顺风一跃直抵九霄,迎着逆风挥洒充沛体能。
如果没有一对矫健有力的翅膀,以上的行为都是不切实际的幻想。
我曾有一对强壮轻盈的翅膀,凭借这对翅膀,我在其他飞禽都未抵达的高度翱翔,飞越万仞高山领略大地风情,冲向目标闪电一样霹雳长空。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翅膀上的羽毛越远越厚、越来越重,不仅再也无法把我送至令其它鸟类神往的高度,还由于飞行缓慢动作笨拙损失了多次捕猎良机。
如果翅膀不能恢复如初,再尖锐的鹰喙、再锋利的双爪,都是一种摆设,根本无用武之地。
怎么做?在前段时间养伤的时候,我已做了深思熟虑的思考,基本形成了一个清晰的思路:摘除一些羽毛,让双翼轻装飞行。
摘除羽毛不会是一个让身体感到特别痛苦的过程,鸟类有换羽功能,我们身上有些位置的羽毛是定期自动脱落、自动更换的。在以往的搏斗、捕猎、刮擦中都有羽毛脱落的经历,没有特别明显的痛苦,后来又都慢慢长出。我即将开始的行为最大的风险是摘羽的数量无法控制,摘少了,重量不能有效降低;摘多了,万一失去了飞行的能力,我将沦为一只“走鹰”,成为其它走兽的腹中之物。
所以,经过慎重考虑,我决定采取积极稳妥的方式,逐步推进:从双翅上层层叠叠、密密麻麻的羽毛中均匀地对称摘取一些羽毛,从翅尖开始,摘除一对以后,即进行一段时间的飞行训练。待飞行能力恢复后,向着翅根方向间隔地再对称摘取两根羽毛,然后再进行飞行训练。依次进行,直到翅膀轻盈,飞行能力恢复到最佳水平。
想定之后,当即付诸行动。第三个阶段即刻启动!
我扫视了一遍通体灰黑的双翅和密密层层的羽毛。首先盯在了左翅翅尖的第二根羽毛上。这根羽毛在第一次从谷底返回万丈崖时碰到石头上折了一下,翅膀张开时,在这个位置上就豁了一个缺口。那就拿它第一个开刀吧。
我把翅膀略略张开,用右爪的四个趾甲把这个折了的羽毛抓在了爪里,翅膀使劲一挣,那个羽毛就拽了下了。也许是时间极短,也许是对痛感提高了忍受力,拔羽毛的过程几乎没感受到什么特别的痛感。接着,我又按此方法将右翅对称位置上的羽毛轻松地拔了下来。
张开双翅,我左右扫视了一遍。两边对称的两个缺口像特设的标记,左右摆动了几下,没有特别不一样的感觉。第一次拔掉两根,应该对飞行不会有明显的影响吧,我想。
接下来,我就要开始飞行训练了,一定要训练到能够恢复拔掉羽毛以前的水平,再进行下一次的摘羽动作。
站在崖边,张开翅膀,我准备起飞的时候,突然一种奇怪莫名的情绪泛上心头。
是陌生吗?不可能!我这一生不知从崖边起飞降落了多少次,就是在这万丈崖的新巢,也已经起飞了几十次了。
是忐忑吗?没必要!在与异族鹰的那场惨烈对决中,我翅膀上的羽毛就被扯掉了两根、折了四根,修养了一段时间也就恢复了。
是担忧吗?不至于!我本是垂死之鹰,已经通过非凡的毅力完成了两项挑战,今天就是摔下去,也没什么遗憾的了。
那到底是什么情绪呢?真的难以准确描述,但我觉得更像是激动,又交织着兴奋与紧张、掺杂中新奇与渴望。因为此刻即将迈出的一小步,将是“再生之路”迈出的关键一步,也是我的一生迈出的一大步。这一步意义重大,不亚于我的幼鹰阶段第一次飞行迈出的第一步。
我先天不足、身形孱弱。如果按照鹰族优胜劣汰的法则,我是存活不下去的。父亲母亲没有放弃我,父亲母亲都是优秀的猎手,捕获了足够的食物喂养哥哥、姐姐和我三只幼鹰。为了让我能够获得在残酷大自然中生存下去的本领,他们费劲了心思对我进行了严格训练。我学习走路、学习捕猎动作都花了很长的时间,父母总是耐心地、想方设法让我充分锻炼。
父亲、哥哥离开时,姐姐已能短距离飞行,我全身的羽毛还是稀稀落落的,翅膀还不能完全张开。每次看到姐姐扇着轻盈的翅膀,围着巢穴翩翩起舞绕行的时候,我羡慕的不得了。我努力地拍打着自己的翅膀,希望能够像姐姐一样,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可是我几乎把翅膀扇折了,双爪都没能离开地面。我急得大哭。母亲就会安慰我,告诉我不要着急,慢慢来,总有一天你也能像姐姐一样飞翔。
母亲独自抚养两只幼鹰,负担更重了,可是她依然不知疲倦地捕来猎物喂养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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