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
翌日,天明。
伴随着耳边一阵又一阵震耳欲聋的烟花爆竹声响起,勉强睁开眼睛的沈瑜,揉动了几下尚且有点发胀的太阳穴,才发现昨晚硬要抱着自己一起睡好说悄悄话的小草,已经只剩下了一个空被窝,不由得咧嘴笑笑后,当即披上大衣摸索着下床。
不得不说,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昨晚陪老爷子一口气喝光了大半壶自酿的包谷烧,以至于现在醒过来,沈瑜都还有些头晕目眩。
看了眼手表,已经上午八点多钟了,走进院里,陈义山正蹲在家门口,一边把着旱烟袋,一边嘴里有一阵没一阵的吧唧吧唧,那张饱经沧桑的脸庞,被清晨冷冽的寒风吹的通红。
见到沈瑜走来,父子两人都是相视一笑,一切都尽在不言中。
“起来啦。”
从灶房里钻出来的李英,端来一杯热茶,笑脸吟吟道。
而,看到平日里老是穿着一件破围裙的义母,今天竟是穿了一身新衣裳,沈瑜也不禁有些讶异好奇,
“义母,早啊,今天又是放鞭炮,又是穿新衣裳的,可是有什么喜事?”
陈义山咳嗽两声,语气无奈道,
“村口安大山那家子拆迁款下来了,过两天就要搬进市区当城里人了,这不得在临走之前大摆筵席,让大家伙今天去他家吃酒席,趁机好好显摆显摆?”
“原来如此。”
“这一轮鞭炮下来,怕是花费不小啊。”
沈瑜轻轻啜饮了口杯里的热茶,闻着这空气里已是愈发刺鼻的火药味,顿感无语。
也不知是觉得浪费了,还是很难理解这类人的炫耀心理,不就是个暴发户吗,动静闹得比他这个北境领主还要大?!
“小草呢?”沈瑜没心思再多过问,转而问起了大早上就不见的妹妹小草来。
“噢,那丫头啊。”陈义山敲了敲旱烟袋,眯起眼睛笑道,“那孩子手脚勤快,一大早就溜起来,去鸡窝里边给你摸鸡蛋去了。”
沈瑜心头一暖,但是细想之下,又不觉有些奇怪,“这个时间段好像不是假期吧?小草不用上学吗?”
李英一听,顿时朝陈义山猛使眼色,示意其别多嘴,让沈瑜瞎操心。
沈瑜挑起眉毛,声音低沉,“义父,有什么事情您就直说,小草是我妹妹,她的事我不管,还有谁来管?!”
李英顿时沉默,陈义山看了沈瑜两眼,也是长叹一口气,眉头紧锁,不得不和盘托出,
“镇上的小学不久前拆迁了,所以要想上学,就得去城里边,可是咱家没有城里的户籍,就一直耽误了下来,我也想过办法,找过人办这个户籍,可他们拿了钱就翻脸不认人,我不服气,上前理论,最后还被他们打了一顿。”
李英听了,也是愤恨不平道,“说到底,还是咱们家没钱没势,那安大山的孙儿不照样没有城里户籍,可是耐不住手里有几个钱,学校一拍桌子就定了下来”
沈瑜沉默不语,低头又啜饮了一口杯中茶水,满嘴苦涩。
不知道是这茶叶苦的,还是涌入心底里的愧疚在作祟。
愁上眉梢的陈义山,幽幽叹气,刚抽上两口。
一辆顶配黑色奔驰车,从不远处,缓缓驶来。
村头平坦的水泥路不走,反而是故意绕一大圈,气势汹汹地要从陈家门口穿行而过。
不过,这虽是在意料之外,但也是情理之中。
陈安两家,早年因为农田分地分水的问题,没少打过架。
如今安家一朝富贵,又怎能不抓住机会,狠狠踩上陈家两脚?
陈义山眯起眼,似笑非笑。
好家伙,显摆到家门口来了!
奔驰车逐渐抵达,待靠近陈家门口近前,故意停稳之后,副驾驶的玻璃被迫不及待的摇下来,同时探出一颗油光发亮的脑袋,五六十岁的年纪,尽显油腻。
“老陈,都快开饭了,怎么还不动身啊?”
“你这老小子,就是这副不争不抢的尿性,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活该没咱家风光啊。”
油腻男子音抬八度,大大咧咧的,好似生怕别人听不见一样,脸上那副小人得志的浮夸表情,让人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嫌恶。
刚说完,还有模有样的从兜里掏出来一包价位在百来块的好烟,故意展示两眼烟盒后,先是给自己嘴上塞上一支后,又故作客气的朝陈义山递过来一根。
陈义山站起身来,冷冷瞥了油腻男子一眼,直接将对方晾在半空,压根懒得去接。
本名正是安大山的肥胖男子,悻悻笑了两声,也毫不客气缩回手去,半分自我安慰,半分煽风点火道,“害,瞧我这记性,知道你抽不惯这种好烟,还白给了这份面子,怪我,怪我。”
话音刚落,后驾驶的车窗也是堪堪摇下。
沈瑜循声看去,淡淡一扫,是位穿金戴银,长相刻薄的中年女子,看年纪,应该是这肥胖男子的老婆,尽管一身珠光宝气,可惜周身那副油然而发的暴发户气质,却还是让人一览无余。
“行了老安,你在这废话什么呢,儿子还在那边等着咱们呢,赶紧的,别把时间浪费在一些没用的东西身上。”
一番话,看似指责自家老公,却是绵里藏针,暗含点指桑骂槐的意思。
李英哪里气的过,一把抢过沈瑜手里的茶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当即往外一扬,“茶凉了,我帮你泼掉。”
茶水扬起,当即吓得刻薄妇女摇上车窗,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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