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嘴,哼了下,扫了眼文景愈发难看的脸,轻笑,“那本宫可就得告诉柔妃娘娘,告世子一个窥探后宫之罪了。不知世子可承受得起么?”
文景眼瞳一缩。握着盒子的手倏地收紧。
片刻后,缓缓看向夏晚安,“晚安,我可是做错了什么事?”
夏晚安笑了笑,没说话。
文景却已明白,想怒吼一声,最终却只是神色黯然地点了点头,“我知晓了,那我不打扰你了,你,你要照顾好自己。”
说完,转身。
走出宫道,一直穿过东华门走到了宫外。
上了马车。
突然猛地将手里的木盒狠狠地砸在车内。
惊得车外伺候的随从连忙问:“世子,您没事吧?”
文景攥着拳头,大口地吸气,怒道,“让人去查,夏晚安身边的红杏,到底犯了什么事被罚去的慎刑司!”
随从不敢多问,立即应下。
又听他在车内道,“先回府!我要见父亲!”
……
养心殿。
景元帝刚下了肩舆,就看见国师站在养心殿门口。
容颜清冷,素袖拂风。
顿了顿,领着他一边走进殿内,一边温声问道,“国师何事而来?”
却不见素日里亲近随和。
韩经年抬眸,朝他看了一眼,道,“臣有要事请奏。”
然后将手上的一本册子递到景元帝面前。
景元帝疑惑,接过,翻开。
就听韩经年道,“此为近日臣为筹办太子大婚占卜之事时,与户部礼部商议中,发现的问题。”
李全德听着,往后不动声色地退了半步。
果然,片刻后,景元帝翻着册子脸就青了。
接着又听韩经年道,“陛下,宫中每月发放的俸禄及赏赐等,最多不过一万二千两,可内务府,每月至少从国库里领三万两。”
景元帝一愣。
李全德对这些倒是门儿清,闻言,悄悄朝韩经年看了眼。
这黄启福才被下旨凌迟,国师告发的折子就递上来了,也太……巧了吧?
不想接着就听到景元帝压抑的怒问:“李全德,宫里的俸禄怎么回事儿?”
李全德吓了一跳,立时就跪了下来,张口便道。
“宫中四品督领侍每月月银两,米八斗,公费制钱一贯三。此往后,按品级往下逐一递减。如果内侍没有官衔品级,其俸禄按三等发:一等每月月银三两,米三斗,公费制钱六百文;二等每月月银二两五,米二斗五,公费制钱六百文;三等每月月银二两,米二斗,公费制钱六百文。除正式俸禄外,每年还有节赏、寿赏、加班赏等多种的赏赐。”
他一口气儿说完,顿都没停一下,又接着道,“正如国师所言,哪怕是正月里或是春秋两日祭礼时所需的费用,也不会超过三万两。”
“砰!”
景元帝一巴掌砸在茶几上,“一个月不过一万多两,内务府却报了三万两!多的钱,去哪儿了?!”
李全德又抖了下。
韩经年却依旧那副清清冷冷的样子,看向景元帝,“臣派人查过,其中,内务府总管黄启福,独得两千两!”
“混账!”
景元帝大怒,刚要开口。
又听韩经年道,“然而其余库银,臣手中无人,也无权查问。若是,”他停了下,“能得陛下下令,将内务府总管看押查问,当可问清。”
景元帝一愣。
韩经年再次说道,“此人既然敢这样贪墨国库,背后势力必然不容小觑。陛下若处之,当慎重。”
景元帝看向韩经年,片刻后,再次疑惑地皱起眉来,忽而似是无意地问了句:“近日可有人在国师跟前提及朕那顽皮的九丫头么?”
韩经年垂眸,面色静冷,似是一时间没想到这‘九丫头’是谁。
随后才道,“不知缘何有人要在臣面前提及此人?”
景元帝摇头,“朕不过多问一句……”
无机淡然,并未在意,只是静静地开口。
挥了挥手,李全德立时起身,小碎步退了下去。
景元帝又看了看韩经年,片刻后,将今日之事,简略地说过。
“冬云之事,国师也知,朕心中久存愧意,可却不能做什么。倒是九丫头那孩子,竟提出要悄悄地给冬云安一块碑。”
说着,又摇摇头,“及笄过后这丫头竟这样懂事了……”
无机垂眸,慢慢转动手上的念珠,道,“陛下有此女,乃大幸。”
景元帝原本满脸的怒气消散,露出几分笑意,摇了摇头。
随后又叹了口气,道,“冬云之事,幸而有当年国师查明,乃是冤判。可如今,若叫朕平反,岂不是叫天下百姓觉得朕这帝王言而无信,冤假错判,质疑朕的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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