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看着韩站长依然拍上压下的眼神,我的心儿又抖,不过,还愿事情合理解决,就说:
“我不就想正常上班吗?而我也能正常上班,并不有害单位,别再把我推到社会上,何况我不会混世;能在这里正常上班,我就满意了。”
“哎哟,你这是讲我撵你喽!乖乖,人在家里,我还给你工资,竟然对我又有意见,你也太不像话了,……不识好歹,别在这烦人了!”他手一摆。
讲到工资,这时我并无感激他的情怀,因为谁都知道“工资”之钱是单位的,而不是他韩站长私人的,所以我没有转身离开,仍皱眉对他说出了自己对工资的意见:
“这病假工资还是低的,我受不了!”
“你以前也不是没休过病假?”
“不过,现在咱们都是有家的人了,经济负担也重了,您想?”
这一问,让韩站长的怒气猝然断住,我心里不由地欢喜。只是我自觉若再多、讲病假都不是我的愿望,就不妥了,便闭了口。他讨厌地看我一时,才头一昂、冷冰冰地说:
“那,工资多少我再跟胡玉文书记商量一下,你就回去等着通知吧!”
“怎么……”我咋舌事在他这竟还如此麻烦,欲言又止,但瞧着其高高在上的架势,只好忍气吞声,痛苦回答:
“行——行——”
——毕竟他终于有了应声,我也只得接受他傲慢的态度。下了楼,我却仍不想回家,便走进自己的办公室,与小余互相点个头,就不动声色地坐下了。然而,小余却还在招呼:
“怎么……请事假了?”
我油然与他对视,可良久无言。直到看着他脸色愈加诧异,我才开口:
“你还不知道啊?我被要求休病假了。”
“咦!他韩站长也要你休病假……干什么呀?”
“哦……哦……”
对他的疑问,我费力地喘了两口气。他顿时理解了我的心情,不言而喻。因此,办公楼虽然早就是我们眼中的熟物,他也已皱起眉头,外望它一下,又转首向我,叹口气,说:
“唉,上次和这次的病假其实都是一样的,小林,请别气了!”
“谢谢,你也别安慰我了,安慰我的话已经听多了,没有一句能对我起作用的,因为环境依旧没有改变!小余,其实你也是一个逆境悲观的人,悲观的人劝别人不要悲观,那就更不起作用了!环境造化人,试想,环境若转好,不说亦笑啦!”
他摇个头,也说不下去了。于是,我们不言不语了一会儿。停车场上车动人走的声音尽管还是大的,可我却倏然感到小余的呼吸变重了……凝视他垂头读书的模样虽然依旧如前,但我知道,他已经丧气我的遭遇!
别再给人添愁了!我就站起身,回家了。
过了几天,该发工资了,韩站长还没通知。我便骑上自行车,忐忑着到了银行,排了很长时间队,才递上银行卡。手续依旧简单地取到了工资,但却是低的,我不禁心急了。于是,我立即掉转车头,赶往单位了。
多年来的遭遇再次翻腾在我的脑海里,大学校门还是清清楚楚的、不幸历程的分界线。走完银行到汽车站这一段短暂的路程,我依旧愁眉苦脸,感觉自己的一点书本知识莫过有秩有序地统计了曾经的坎坷:
《天问》
大学专业无用地,宣传成绩白现世。
尽受欺凌难诉理,抑郁致病伤我体。
有进机遇全遭羁,努力徒费青春逝。
境困身心惨如此,再不垂爱咋呼吸?
进入汽车站,经过稽查科,一看,里面无人,我慌忙进去,掏出纸、笔,写出了自己上述的“七言律诗”——一首悲观的愿望。
下一步,自然又是办公楼了。急行几步,突然看见何经理下了楼,高档的黑t血衫非常醒目,肚皮仿佛又大些了,正前往总公司。我当即感觉工资高低并不重要,还是上班好,便想请何经理关心(韩站长就是听他话的,事情更易解决),让我能够重返岗位。因此,我一边跑着,一边喊道:
“喂,何经理,请停一下,我向您说个事。”
意外的,他竟停下了脚步,回头看我,问:
“怎么讲?”
“哦,韩站长叫我病假,但是我的身体已经好了,不想病假,请您跟他讲一下,别让我病假了!”
说着,我已将自己凄凉的心情——《天问》递给他。他接过去,随便瞧一眼,就还给我,说:
“我已经离开这个单位了,还是你自己找韩站长处理吧。”
回答却是“冷冰冰”的,而他也立即转身离开了。我自觉,何经理是难得的希望,就又追上去,相随在他的身旁,再次恳求道:
“何经理,您知道的,我这几年的宣传工作都干得很好,请您帮忙跟韩站长讲一下,让我上班吧!”
“不,你们单位的事,我不管了,别给我找麻烦!”
“我就要一个正常上班,有啥麻烦啊?”
“那也是麻烦,也是你们的事。”
“那……何经理……麻烦您就给讲一下吧!”
“怎么还能找我麻烦?”
“呣?我这也不是胡闹,请您帮个忙吧!”
“你?你怎么了?”
何经理头一扭,已经变脸。我继续跟了他几步,但是他已闭口,并且加大了步子,态度也愈加烦了。我不得不停步,然而双眼禁不住还在注视着他身高官大的架子只顾移向总公司了……
我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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