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
皎月脸色大变,砰一声跪倒在地,膝行安离膝旁,苦苦劝道:“那东西再吃不得的,你已经吃了三瓶了,再吃定会上瘾的……不行,我不能看你这样下去,我要去禀报侯爷……”
“你敢!”
安离蓦地捏紧了手边的乌木梳子,狠狠地掼在地上,咔吧一声,梳子被她摔成了几截:“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你到底是谁的人!”她抓过皎月的手腕,把她拽到身前,“我的事,你要是敢胡乱说出去,你们一家子都别想有好果子吃!”
皎月瞪大双眼,一时间连告饶的话都忘记了说,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那鬼东西,果然能移人性情……这事一定要告诉侯爷,不能再瞒着了。
安离一时没能控制住自己,眼中现出一丝悔意,但在看清皎月的神情后,那丝悔意褪得干干净净:“你以为我是在和你说笑吗?你娘的心悸病好些了吗?你哥哥先前摔断了腿,不好好将养会成瘸子的,还有你妹妹……”
她的声音冷得像是冰碴子堆成的,皎月不由打了个寒颤,把偷着去告状的念头打消了一半。
可看着安离如今的模样,她又实在做不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得硬着头皮哄劝道:“县主,最近医药监查得紧,上次那地方恐怕已经不在了,你容我打听几天,好吗?”
“不必了,”安离打开妆奁,也不讳让皎月看到里面的东西了,她翻找一阵,从底下掏出张叠好的纸笺,递与皎月,“去这个地方买。怎么买,都写在上面了。”
“这东西,是谁给你的?”
安离垂下头,掩住嘴角那丝冷笑,再抬头时神色中添了一丝躲闪:“你别问这么多了,总之,快去快回。”
她催得紧,皎月只得拿了银子,一步三回头的蹭出门去。
安离拿过妆奁里的瓷瓶,拔下瓶塞放在鼻下深吸了一口气,将那丝幽沉的香气尽数吸入胸腹之间,而后仰首饮尽瓶中物,把瓷瓶毫不留恋地抛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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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幕遮被马驮着,颠颠了一路,完全不知道自己会被带到哪里。起先,她还有几分力气,强撑起头看路,认出走的方向是城东,后来稍微一抬头便觉得头晕。她有过与此相类似的经验,不禁想起在暗庄护庄林里,她被凌云山庄的人劫持带走的事。
那时还算好运道,是上身直立坐在马上的,当时还庆幸没有大头朝下挂在马背上,否则非被……
颠得散了架,真要散架了!
苏幕遮浑身酸疼,脑中千回百转,想着自己为何会被官府的人捉拿。
官兵冲进店里拿人时,她第一反应便是那日/在十八里镇做下的事事发了,于是她匆匆给春草和小青瓜留下线索,也不知道她们能不能记得住,粟梁他们听了转述能不能弄明白。
这件事定是有人从中作梗,看来那花窖的主人是真动气了,只是不知他们会用什么样的手段,是栽赃陷害还是公报私仇呢?
如果是栽赃陷害,苏幕遮倒是不怕,想栽赃,总得拿出“贼赃”装模作样一番才行,如果能挨到对质,抢出的时间恰可让外面的人运作。
就怕是公报私仇,人家也不讲面儿上那些事,********的就是要弄死你。
苏幕遮想到这里,从心底生出一丝恐惧,身下的马匹已经放慢了脚步,有点要停下的意思了。有人抓住她的腿脚将她从马上扛了下来,解开了捆住腿脚的绳索。
青天白日之下,眼前一片齐整庄严的红砖围墙,两扇大门紧闭,门口站着十多个身着皂衣,腰挎弯刀的守卫,高高的门头上,悬挂着一方匾额,上书“刑部”二字,散发着隐隐肃杀之意。
刑部?
苏幕遮在心中冷笑,忽觉背后一股大力袭来,被人推着向前几步,紧接着左右各有一人架住她,向西角门行去。
刑部里面透着一股阴森气息,虽是大白天,但是所经过的地方俱是鸦雀无声,苏幕遮的嘴被堵上,手被反绑,被人游街一般一路架住向前,偶有几个吏员官员经过,来来往往间皆都秉持着目不斜视的原则,不像是活人,倒像是活鬼。
这一路原也不辨东南西北,穿过三四个回廊,绕过树丛转角,竟又是一扇大门。
苏幕遮回忆起适才被差衙半推半拽走过的路,好似并未拐弯,认准了一个方向走了个对穿,从一个门进了刑部,又从另一个门出去了。
她重又紧张起来,那帮人光明正大的把她带回刑部也就罢了,竟然用刑部做幌子,她知道,一旦穿过这扇门,她的行踪就再没人知道了。
“唔唔(你们带我去哪儿)……唔唔(究竟是谁派你们来的)……”
苏幕遮用力挣扎着,可两边衙役的胳膊像是铁钳子一般紧紧夹住她,她身上既无毒蛊也无小白,挣扎无用,反被人狠狠拧过胳膊,一个趔趄撞出门去。
门外停着一辆捂得严实的小车,其中一个衙役撩起车帘,像抓小鸡一样抓过苏幕遮的领口,把她扔到了车上。
苏幕遮的脑袋狠狠地撞在车壁上,咚一声发出闷响,她觉出头晕,一时不敢乱动,待那股晕眩之意过去后,她有所觉察,车轮滚动,车子不知驶向何处。
怪不得敢于青天白日的动手,原来根本打着这种障眼法的主意。这是谁啊,谁这么缺德。
这一次没有等太久,车子便已停下了。苏幕遮知道城东这片衙门聚集,正想着她不知又被运到了哪座衙门,眼前一亮,车帘被人掀开,接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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