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刘家儒在国外也跑了很多家医院,找了很多著名医生和专家,对羽萧的病情进行分析,医生得出的结论几乎都是随缘,人的生命也得随缘份,他的病就要看他在发病时的急救情况,和他当时能否有意志坚持他挺过去。
尤其是西方医生,在谈到关于生命的问题时,能够将生命和哲学联系起来,他们说,生命是一个过程,任何人的生命都是有限的,并且于浩瀚的宇宙相比,任何人的生命都是短暂得如流星一样,在天空中划过一道痕迹便消失。所以,不要去哀叹羽萧短暂的生命,让他在天空划过一道绚丽的彩痕,才是最重要的。
刘家儒曾经在是选择延长羽萧的生命,还是让他的生命在天空中划过一道绚丽的彩痕的抉择之间,徘徊不决。
可是上次回国时,看到初尝美好爱情的羽萧脸上泛着幸福光,刘家儒的心就开始动摇,绚丽的彩痕是多么让人心动的一场生命啊!
所以刘家儒决定不再摇摆了,他决定支持羽萧选择一种动人心魄的灿烂的生命。
羽萧吃完饭,跳下床,心不痛了,头不晕了,腿脚也有力气了。“爸爸,我们走吧。”羽萧催促刘家儒。
“好的。”刘家儒答应了羽萧后,就去找医生说明情况时,可是医生却死活不同意刘家儒带着羽萧离开医院,他们说如果刘羽萧在医院外面突然出事了,谁负责?
“我负责,我签字好吗?”刘家儒央求医生。
“签字也不行,他办理了住院手续,医院就得负责。”医生一副毫无商量地口气,“除非刘羽萧办理了出院手续,否则你不能将他带出医院。”
父子俩真是疯了,二人当时居然真的就办理了出院手续。
在车上,刘家儒和羽萧商量,要不要跟凌之打一个电话说一下。
“可是爸爸,根据妈妈昨晚的态度来看,还是不说为好,本来我们俩是去看蓝蓝的外公,尤其是你这个不速之客,也许还要给夏阿姨添麻烦,如果让妈妈知道了,估计会给她添更大的麻烦。”羽萧望着刘家儒笑着说。
“嗯,也好,路程也不是很远,晚上早点赶回来应该是可以的。”刘家儒说。
在车上,羽萧又开始给蓝蕊打电话。上车前给她打了一个电话,还是没有接。这次羽萧一边打,一边嘴里不停就祈祷。“快接啊,快接啊!”
刘家儒望着羽萧欣喜若狂的样子,眼前的刘羽萧和刚才躺在病房里的刘羽萧判若两人,此时的刘羽萧脸上泛着红晕,阳光灿烂。刘家儒的心里突然涌起一种感动,感动爱情的力量,感动生命。
谁说不是呢?当年年轻的刘家儒不也是因为心中有倾慕的爱情,才那么刻苦努力学习,成就了当时优秀的他。
他觉得他的决定是对的,他一(盗梦人更新最快)定要支持羽萧过一场完整的生命。
如果说此时的刘羽萧是兴奋的,欣喜的话,那么此时刘家儒的心情就负责得多了。有激动,有兴奋,更有忐忑不安躁动。
他望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树木,房屋,山川,河流,他知道他离夏漪越来越近了,他的心竟如年轻时第一次单独面对她一样,紧张起来,慌乱起来,怦怦地直跳。
二十五年的光阴如车窗外的事物一样飞驰而过,二十五年未见的她,是什么样呢,还是如从前一样,如一株静静的小花,安静的浅笑吗?
还有,见到她该说些什么呢?该怎么称呼她呢?叫她夏漪吗?
哦!刘家儒想起来了,从认识她的那天起,他就从来没有叫过她的名字,除了在他心里叫过之外。
刘家儒害怕羽萧看到他局促紧张的表情,他动了动身子,他想让自己放松下来。
羽萧的电话终于打通了,电话里,蓝蕊告诉羽萧说外公的情况很不好,家里没人,让羽萧直接去医院。
羽萧捂着手机笑声问刘家儒:“爸爸,要不要告诉蓝蓝,你也来了?”
这个问题刘家儒从上车到现在都没有想过,是啊,要不要提前告诉夏漪一声呢?
“不用说吧,刘家儒没有思考,就做出了这样的回答,“我又不是”
可是后面的话刘家儒就不知道该怎样再说下去,他想说的是他又不是陌生人?他又不是第一次见她?或者他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或者他又不是什么贵宾,需要提前准备接待?又或者他只是不想为她添麻烦而已。
刘家儒想了想,他要说的话似乎都是这些,又似乎都不是这些。
那么他要说的到底是什么呢?大概只有他知道,因为他要说的是,在他的心里或梦里他无数次像今天这样的情景,他坐着车,去她那里。
可是刘家儒又想,难道他不提前告诉夏漪就表示不会给她带来麻烦吗?
刘家儒开始有些后悔他一时冲动的决定,怎么就控制不住自己竟真的跟羽萧一起上车了呢?她的父亲病重躺在床上,已经够她忙乱悲伤了,我这去不是给她添乱吗?
如果说刚上车时的刘家儒像一个被老师通知马上要考试的学生,希望时间过得快点,尽快将试卷发到手里,看一下试卷的难易程度的话,那么此刻的刘家儒,就像一个试卷在手,已经坐在教室里答题的学生,希望时间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让他有足够充分的时间答完试题。可是,时间却总是如指间的流沙,越想攥得紧,它就越溜得快。
一会儿,反正刘家儒感觉是只一会儿的功夫,他和羽萧就到了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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