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女璃影前来报道。”
跪在璃影背后的方寿艰难地维系着自己低头认错的姿态，这是灵猫族从人类社会里搬照过来的陋习。即便是在改革封建陋习的大浪下，跪拜礼还是坚强地生存了下来。
“请进。王女陛下。”
十多米高的大门被外面的卫士缓缓推开，平常冷冷清清的大厅现在却挤满了灵猫族的血亲。
“那就是刀锋女王？才这么小当得起下任族长……”
“后面的是什么家伙？长得这么丑也配跟在王女陛下后面？”
“你嘴放干净点！再乱说话小心出去我撕烂你的脸！”
嘈杂的讨论声大多是在议论站在璃影背后的方寿，已经习惯了以这样的开场出现在别人面前的他并没有打算关注这些无用的人。
‘已经有这么多的新人进到家族里来了吗？’
方寿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了一抹浅笑，来到这里前的自己是那样的弱小又不堪一击，但现在只要他愿意哪怕让灵猫一族改朝换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上来吧。”
卫兵还没有将两人的武器卸下来，坐在大厅正前方依照年龄排序坐下的十位长老中便有人开了口。
方寿低着头，他觉得在这个时刻正是谈话的好时机，那个不可能实现的梦想在背后拥护自己的走到这一步的族人的支撑下成为了现实。
‘我不入地狱谁入？’
方寿想起当年在佛堂中从禅师那得到的偈语，脚下的走出步伐变得愈加坚定。他清楚给十位掌控灵猫一族生死的长老提了这样的意见会发生怎样的事情，但已经别无选择了！
“王女璃影、方寿。拜见灵猫十殿长老。”
方寿和璃影同时喊到，坐在十位长老中间最年老的猫妖缓缓睁开了双眼，干枯的皱缩肌肤让人觉得这样的妖怪还不如死了来得更轻松点。
“你们这次的情报很有价值，应当赏赐。想要什么就提吧。”
十殿长老之首璃风的口气里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我想要和方……”方寿伸手拦在了璃影面前，这突然的举措让她不得不停下准备提出的请求。
“贱臣方寿斗胆恳请各位长老向人界的革新党学习，修改我们对那些低贱小妖的政策！”
宛如雷霆，震慑八方。
“你在说什么啊……”
良久的沉默后璃影凑近他低声地责备到，虽然在外界这个喜欢人间事物的女孩会换上简便的服饰，但在这充满威严的议事会里，就连身为王女的她也不得不穿上最正规的汉服才敢站在这里。
“别拦我，这次必须得和大家说清楚很多事情了！”
方寿盯住那个垂暮老人的极速收缩的猫瞳，毫不畏惧地表达着自己坚定不移的决心。
“在我们的世界之外，大家想必也从各种渠道中知道了清朝覆灭的事情吧？推翻他们的是孙中山，一个没有修炼的凡人，带领一批同样普通的凡人推翻了我们斗了百年也没能击败的王朝！”
大厅下面的人群里开始出现了嘈杂地交谈声，方寿的一席话击中了他们高傲的自尊心。的确如他所言中的那样，妖界和人间修行者已经死斗了百年之久，当初的十二殿长老甚至被人类给硬生生斩去了两位，但却依旧没能给人间带来多大影响。
“但现在呢？人类的改革已经轰轰烈烈地展开，我们东方妖界却久久不肯放手这可笑的束缚。曾经村里的穿布衣的姑娘学穿什么汉服……”
方寿扯住了璃影，将其身上的汉服一把扯下，露出了里面简便的西式的服装，如此紧急的传唤让她只能将汉服套在外面装装样子。
“穿成这样是想和西方那些家伙谈谈怎么交配吗？可笑之至！一套服装和腐朽的制度能给大家一个幸福的未来吗？要是今天不给灵猫族一个交代我就算死了也闭不上眼！”
方寿想起自己初次来到黑夜灵猫一族的居住地的时候，当时的灵猫族还是居住在山村里依靠种地为生的弱小妖族。自己的到来让他们找到了称王称霸的契机，吸取了自己的鲜血后朴素善良的猫妖彻底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之中，在自己给予的血液滋补下这些善良的家伙因为力量的疯狂提升变成了以杀戮为乐的妖魔。
“你可知……”
璃风的声音虽然听起来依旧平淡无奇，但拥有野兽直觉的方寿却能从其中感受到浓浓的杀意。
“这灵猫一族已经不复当年！”
最后的咆哮让背后小声交谈的余散亲族瞬间安静了下来。
“你变了，族长。我知道力量会让人失去理智，但我真没想到你会在按妖界年龄来算不过是个零头的三十年的时间里变成这样！”
方寿推开璃影，这个女孩显然是想阻止自己继续说下去，可能在这种时刻退缩吗？那些被人压榨得几近灭亡的妖族们还在底层哭喊着等待有一个神明能拯救他们！
“难道这些年里，那些别的妖类已经污染了我们的家了吗？当初那个像父亲一样照顾我的族长去哪了？那个为了我们可以活下去不惜献出自己妖力的族长去哪了？曾经的村子里哪有这些可笑的排场，要不是大家吞噬了我的血液又怎么会变成现在种可悲的场面？”
方寿说完后看向了那个底下头的二族长，滴在地板上的眼泪闪烁起令他振奋的光芒。
‘有希望！’
“放肆！我族延续了六十年的制度岂可由你这外人轻易修改！还给我不速速退下去！”
璃风左手边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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