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折腾了半宿,可胤禛起身时,若鹓还是跟着醒了,胤禛想按下她,让她多睡会,若鹓摇头道:“都说妻子最幸福的时候,是在丈夫早上要出门工作时,替他整理衣衫,我还从未与你做过,让我试试嘛!”若鹓轻轻扭了扭身子,同胤禛撒娇。
胤禛双臂揽着若鹓腰身,言语间十二分的宠溺,笑声低低的,嗓音中还带着他早起未褪的喑哑磁性:“好,那为夫就有劳了。”
若鹓闻言笑意更甜,半跪在床边替胤禛将中衣、外衫一件件穿好,其间同胤禛闲话:“我昨日里去见了大哥,他病得似乎很厉害,府中日子似也不大好过。听说先皇革了大哥的职,我却打听不出原因,你可有耳闻?”
胤禛似乎有一瞬的犹豫,开口却听不出什么异样:“这事我倒是听说过一二,当时先皇斥责尼塔哈失职之罪,具体因由,我倒是不曾了解,你若想知道,我可着吏部去查档。至于你心疼尼塔哈府中生计,这却好办,我让内务府按月拨给银钱,另赐些庄子田产,抑或你想让你大哥复职?”
若鹓正弯腰与胤禛挂腰间的配饰,并未察觉胤禛方才的停顿,闻言直了直身子,而后单手撑着下巴,摇头道:“大哥虽称是偶染风寒,可我瞧他那身子恐怕不再适合当值,至于钱银金帛,我已让丫头每月从我自个的银子里送过去就是了,你不要操心。我只是有些纳闷,我同大哥虽有十几年未来往。可他昔日为人耿直忠心,怎的好好儿的会被斥以失职之罪呢?可先皇向来圣明。若说是误判,实在有些难以相信。”
胤禛抚着若鹓的长发。道:“别胡思乱想了,你若有疑问,我回头帮你查查就是了。”
若鹓笑了笑,轻声道:“好。”话音未落,便又去整理胤禛的腰带,待若鹓典查了玢带、玉佩等一干饰物无误,方才抬头最终理了理胤禛的领口,脆声道,“好了!”
胤禛很是有模有样地查看了周身。大幅点了点头,道:“我的鵷儿当为闺阁典范。”
若鹓被他的模样话语“噗嗤”一声逗乐了,抬臂揽上胤禛的脖颈,将二人距离拉近些,俏丽中又带着几许羞涩,娇声道:“既然为夫满意,那……可有何奖励?”
胤禛见她微微嘟起的唇,当下会意,无半分犹豫亲了上去。给了若鹓一个响吻。而后含溺点了点若鹓的鼻尖,如此“奖励”,不知是奖励她,还是奖励他。
胤禛自是衬了意。又再三叮嘱了若鹓,直至高无庸催了又催,方回了宫去。
若鹓送了胤禛离开后。在府里乐得自在,很是优哉游哉了几日。朝野却是发生了一件大事——皇太后崩逝。
初听到这个消息时,若鹓有些愣神。恍惚想起些野史所说的,德妃偏疼小儿子,认为雍正窃夺了十四阿哥的皇位,是而连雍正封给她的皇太后之位她都不要,更有甚者,说这德妃是雍正所害。
若鹓不知现下可有这般流言传出,胤禛在夺嫡之路上内心虽强大,可对于德妃与十四阿哥,那是他心底既想亲近又抗拒的一处柔软。记得是在康熙四十二年,十四阿哥初得子嗣,德妃竟喜得将百日酒办在了永和宫。她后来同怀嬴碰面时闲聊此事,怀嬴很是称奇,德妃竟是言语中将十四阿哥的第一子视为自个头一个孙子,那时四贝勒同四福晋还在席上。
若鹓初闻此事也是难以置信,德妃便是再不喜欢四贝勒,也不至于这般不顾及他的感受,便是连一点面子,也未留给他。若鹓不知德妃是有心,还是一时高兴过了头,说了这样的话,只是她后来见到四贝勒时,却丝毫没从四贝勒那里看到此事对他的影响。
真的没影响么?
后来她同四贝勒在一起,她第一年忘ji了四贝勒的生辰,第二年便正正经经给他过了一次。他那时虽开心,可微醺之后竟久久不语,四贝勒枕在若鹓腿上,若鹓起初以为他是睡熟了,本想要给他枕块枕头,舒服些睡,可谁知自己一动,他开了口。那些年少时候的不解与酸楚,随着岁月消长已被他按在心底,他虽未明说,言语淡淡间,若鹓反倒更为他心酸。
若鹓不知如何安慰他,只轻轻哼着小曲儿,不多会,四贝勒就在她怀里呼吸绵长了。若鹓指腹轻轻滑过四贝勒的额际、脸颊,若她能早来这里十五六年,来到他尚未失去他的皇额娘之时,来到他尚未体会到生母的冷落之时,能陪在他身边,不管是他在得意时,还是失意时,他如今,是不是或许就不会有这许多的遗憾与自责?要知道,这世上本就有许多无法解释的事情,本就有许多没有缘由的喜欢与厌恶,那不是他的错。
“格格。”一旁良辰有些怯怯地唤了一声,“格格,您怎么哭了?”
“嗯?”若鹓望向良辰,抬手摸了摸脸颊,竟真的入手一片湿凉,“没什么,和齐叔说,我要进宫。”
良辰应下。
好在胤禛给她的牌子很是管用,这般国丧之时,她仍可自由入宫。不晓得如今养心殿是个什么情境,若鹓先行到了凤音阁。留守在阁中的宫人内侍已得了信,待若鹓一到,便先行服侍若鹓着了丧服。
“良辰,去落颜格格那报个信。”若鹓吩咐了一声。
这边良辰才出门,陈辽过来递信。陈辽是高无庸的徒弟,也是四贝勒府出来的,若鹓先前未曾见过他,还是胤禛登基后,她才知晓有这么个人。
“启禀格格,师傅让奴才给格格带个话儿,眼下宫中事务繁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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