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居高位就容易看不到基层的现实,只能凭借手下人的汇报综合判断事实真相,既不能偏听偏信又怕误判武断造成良机流逝,所以几个人对梁庆邦的反应不觉得奇怪,只是汇报时需要拿捏分寸,避免让梁庆邦产生自己假公济私的错判。
鲁东头一个说出建议:“齐天子规则已经随着他的丑闻一并崩塌,分封制决不能继续施行下去,公产赋税因瞒报土地人口而流失大半,各地豪爵强于君王,七十年前河东王想进一步发展壮大就是被各地豪爵统兵反叛不得不选择隐退,前车之鉴不得不防!”
鲁宽看了看赵金见他没动静,知道这人一向后知后觉,当下对梁庆邦说:“王上,我想过几个晚上,也和弟弟商量过,愿意只保留爵位放弃封地和职位,如果采用追日国的制度加以变通可以解决王上的烦恼。”
梁庆邦笑了:“你们啊,空有王的传承却从没坐在这个位置上思考过问题,就像江腾蛟和陈勇一样,江腾蛟顾及陈勇的感受不肯坚持自己的想法,如果他能和苟春哥合力哪还有我的活路,我一直劝你弟弟不要出门露面不是因为我小气,是因为江腾蛟和陈勇做的太不漂亮,我不知道是谁使他确信你就是王裔,最近一年为了保护鲁家已经让我非常头疼,你放弃封地我能理解,放弃职位你该如何自保?”
鲁宽心里不痛快,泄露河东王身份的除了你儿子还能有谁?可他不能这样说:“王上,您上次在我府上曾说整顿土地人口瞒报一事可还当真?”
梁庆邦拍了一下桌子对卢智远吩咐:“传令各州县职司和将军半个月后王城议事,迟到者斩,不来者贬为庶民!”
卢智远心底一沉连忙答应一声接过王印跑了出去,紧急草拟王命加印封泥立刻发出。
半个月后领主、将军们都来到旭日城,一队队亲兵护卫使得旭日城变成了兵营,王殿广场上梁庆邦皱着眉头非常不高兴:“到了王城你们怕什么?撤出去!”
赵金和鲁宽随即吩咐各领主将军把亲兵安置在城外,这些平日里前呼后拥的大人物见梁庆邦广场设宴不带护卫才有安全感。
酒宴未开,广场上五百多人落座五十几桌,梁庆邦在高台上对着声筒说了一番话:“各位都觉得为河东一统付出了心血,可做到这一步都是当年跟随新国学习打下的基础,半年前我遵照靠山国的方法施政以为可以发展的更好,但事实证明我们走了弯路。
我知道你们都舍不得放下已经获得的利益,也不曾考虑让你们做出改变,但是我老了,我想把王位传下去,你们说说,谁能接手这个棘手的问题?
不要考虑我的儿子和孙子,来之前我已经把他们全部羁押,把河东交给这样的人我不放心,你们更不放心,所以我要在你们之中选一个人做河东的王,带领所有人走下去。
但我交出去之前需要纠正自己的错误,那就是爵位必须与封地脱离,不使爵位变成获取私利的助力,使施政的权力重新回到王的手中,我能把权力封出去也能收回来。
每个人都有一份私产,公产属于河东国、属于所有人,而不是被你们当中的侯爵、伯爵将公产变成私产。
各位当中有的人占用了足够多的公产,却在缺钱的时候把公产当成私产卖掉解决自身的困难,赵金,我说的对吗?”
赵金一愣,怎么说道自己头上了?
“王上,公田自由买卖,我缺钱肯定可以卖。”
“好,请问你,卖了公田所得应该归谁?买你公田的人付出的是公款还是私款?”
“当然、当然都是个人的钱。”
梁庆邦拍拍手示意所有人安静,继续说:“公产缴纳三成税,所以去岁年末无人上报新增土地和人口,丛孝恭,你有五十万大军,以你的在册封地三成公产养得起吗?”
丛孝恭心知隐瞒不住,不得不低头请罪:“王上,臣错了,但是臣并没有中饱私囊,所获尽皆投入军中。”
“所以我没有怪罪你们什么,今天开诚布公的挑明了说,封爵与土地脱钩事关河东生死,如果你们反对,大家只好一起死!”
鲁宽站起身说:“王上,我愿意交出定额私产以外的土地,但我想知道公田如何处理?”
“过去所得我不问,盈亏自负,收回不予补偿,各位知道银库中没什么钱,银票有很多却需要用来强军,这是我们所有人的利益保障,收回来的公田依旧分下去,但不是分给你们,而是分给百姓,耕种所得三成赋税统一调度,任职司者可得俸禄,按爵位分配供奉,既保全了各位的开支又不使银库空虚,还能选贤任能。
我不会留给儿孙什么好处,也不会留给各位一个负担,都是跟随我多年的旧人自不会亏待诸位,也请诸位合力保全我们奋斗得来的基业,如果谁反对就是坑害所有人,可有异议?”
一顶大帽子压下来谁还敢反对,现在是好说好商量,谁知道背后是什么?梁庆邦明显是想禅让王权拼死一搏。
河东各个领主虽然舍不得既得利益,但换个角度想则是覆巢之下岂有完卵,都是跟随梁庆邦打天下的人自知如何取舍,而且变革以后该给的后路和保障并不吝啬,一味贪恋财富恐怕没命享受,所有人稍做思考随即陆续响起参差不齐的回应:“臣无异议。”
“既如此,我宣布储君,如再无异议我即宣布退位,你们都知道我的儿孙被人算计难堪大用,但毕竟是自己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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