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要不凭什么认你做哥。”
“感情是捎带着,那我决定了,咱俩拜把子。”
赵长风抽出佩刀对着刘全阳就劈了过来:“得嘞!”
刘全阳吓得闭眼,只觉得掌心疼痛,再睁眼看见赵长风正抓着他的左手往酒碗里挤血。
“这些够用了,你喝酒还是喝血?”
“是哈。”赵长风反手又割了自己一刀,张开手用另一只手挤血。
“嘿嘿,老弟,哥哥帮你。”刘全阳伸手过去帮着挤。
这回轮到赵长风嚷嚷:“你喝酒还是喝血?”
新纪八年六月底,巴国外使苟钊通过外务署找到陆天麟:“天下士人支持我们兼并望海国,河西的地盘隔着大河不好管理,除了船坞那块地得留着,其他愿意卖给新国换军械。”
“国家封地也能卖?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陆天麟当时就晕了:“自家那么大地盘都没精力和财力去管,还缺你那块地?趁早爱给谁给谁,新国不要。”
苟钊微微一笑:“新国又不是你家的,你一个人说不要就不要?你们不是五司协商制吗?假的吧!”
一句话把陆天麟逼到了墙角,只能召集五司开会,允许苟钊旁听。
周浩天说:“不合法,关于土地立法已经完善,如果开了土地买卖的禁令,自家的子民就会二次转让土地使用权,没土地兜底要出大事,要交易军械肯定不行,但可以兼并。”
陆天麟拍了拍桌子:“兼并?巴国是想要钱,卖国换钱。”
乔良说:“表面上看这不能算土地买卖,是苟春哥把自己的封地分封给另一国,既不是交易也不是兼并,问题是摘出去一块不妥当,性质立刻变成了交易,只能全盘兼并。”
陆天麟揉着太阳穴直嘬牙花子:“这算什么?齐天子分封为的是让士人教化子民照顾百姓,责任也能转让?担责任还得给人家钱,这是哪门子的公理,摘不摘出去一块不是根本因素,不要以为一笔交易买了个聚宝盆,根本属性是责任担当的问题。”
孙成栋说:“土地分封必须要素完整,要素完整分封给我们就是兼并,留一个船坞再兼并使苟春哥的封地敕令失去了权力象征的合理性,如果保持合理性按齐天子规则里割去一块再封给别人就是上下级关系,这个道理他苟春哥心知肚明,我们不能接受。
兼并双方是敌对关系,更不可能留着最好的不要留给敌人,人人都这么干就是人人逃避守护子民的责任,留下最值钱的自己享用然后甩包袱,我们更不能接受,要么兼并要么拒绝。”
“这些士人成为贵族以后已经忘记了士人肩负的使命,要封地是为了上三阶的权力和封地的赋税利益,现在只要封地的利益不担负封地的责任,拿走牛肉给了我们一身牛虱,这是赤裸裸的强盗。”
梁阔海说:“主权就是主权,如果主权都能转让该如何教化子民爱国?巴国百姓会不会觉得自己被国君卖给了新国?齐天子规则下,兼并的子民需支持新的国君,被国君卖了他们不会接受新国,不能要。”
“我们不能失去了信念,虽然齐天子已经不存在,但规则依旧被普遍接受,尽管不适合现在的世界,但国土封地主权整体转变归属闻所未闻,万一后世出了五个败家子,五个人协商一致拿着好处把新国卖了,就是我们五个埋下的祸根。”
五个人都觉得不能接受的不是土地和子民,而是法理说不通,更何况把责任留给新国,利益却被巴国拿走,交易不可能,兼并就是兼并。
苟钊没想到这里面这么多弯弯绕,又是敕封的合理性又是敌我双方的兼并规则,还有什么子民的认同感、什么公理又是什么乱七八糟,直搞得他晕头转向回去汇报。
巴国上下已经团结起来,现在确实是甩包袱,面对新国五司协商的结果,这些人气愤不已。
“敕令之物都给了这地不就是你的?矫情。”
“可是切出来一块敕令还有效吗?”
“他们能托管中原为什么不能托管君上封地?”
“托管中原是因为车军建被非法杀死没有人继承。”
“兼并他国哪个是合法杀死的?那些子民怎么就接受了?”
“说什么托管,咱们要钱要军械,车军建的封地没完成兼并是因为刘重和蒋锴山违背公理,碎叶国成了无主土地才被托管,最终承认被兼并是士人一致认同新国该接包袱。”
王希翱说:“要不、君上把土地封给苟钊,让他完成兼并前把船坞工坊和矿产卖掉,刚好可以在港口附近重建船坞,其他的卖掉换军械。”
苟春哥一听就明白,虽然过程复杂但结果却是一回事,现在缺钱买军械是头等大事,一刻都不敢耽误,立刻点头同意,但是知道这么做不厚道,有点害怕:“这样做的性质不一样,封地上值钱的卖了,剩下的责任往外丢,新国肯吃这哑巴亏?”
苟春萍说:“士人自会让新国接盘,他们不是标榜信念立国吗?不接就会动摇新国士人的信念,况且新国也不是不求人,港口在我们的疆域内,货物贸易更离不开我们的商队,怕个鬼,以后咱们补偿他们。”
所有人心里都明白,补偿个鬼,谁出钱?
苟钊一头雾水的说:“为什么是我啊?我也是钢铁工坊的股东。”
“股份照常给你,只是让你完成这次任务,想回来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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