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从厨房里出来，脸色已经恢复照常。
一看儿子，端端正正坐在桌子前，手里的册子已经翻了大半。
宋郁华很满意，把临渊领回位子一块儿坐下。
临渊一坐下，手边就推过来一个硕大的保温杯，临钦一边翻书一边催：“爸，赶紧喝！”
临渊：…………
催完一个，再抬头看了眼脸色明显又白了一成的女人，临钦皱眉：“怎么样了？用不用我明天去菜市场给你批点菜回来练手？”
宋郁华：…………
…………这倒也不必。
又看了眼光屏…………
沉思片刻，嗯………倒也可以。
宋郁华收起光屏，笑眯眯朝儿子伸手：“行，那钦钦给妈妈一点钱吧，我现在去批发！”
桌前，临渊握上保温杯的手和临钦翻页的手同时一顿。
临钦缓缓抬头，忍不住从上到下打量她。
回来快一礼拜了，两套道服轮流换着穿，一个布袋拿出来两册书后就空空荡荡。
“你………你身上是一点钱都没有的吗？”
十八年一点积蓄都不剩的吗？
下一秒，就见宋郁华坦然地点点头：“是啊，没有的呀！妈妈身上的钱就没有多过二十块的，妈妈好像都没看过五十块的纸币，你没注意到那天给你的测字的报酬都是一块五块的吗！不过你放心，一般妈妈花掉一个二十块，就能挣下一个二十块。”
不穷。
临钦静静看着她，半晌，摇摇头，实在没脾气了。
宋郁华友好地提议：“那你要不要给妈妈一张五十块的开开眼？”
一家之主临钦面色麻木，起身从钱包里大方掏出一张红通通的纸币。
“……拿去，剩下的你自己留着花吧。”
说完实在不想看到他妈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立马挥手：“赶紧走赶紧走。”
宋郁华郑重收到布袋里，安抚地拍了一把沉默的临渊：“行！趁菜市场还没关门，那我去了！”
临钦：…………
门口，门把“咔哒”一转，宋郁华正要出去，临钦抱着书突然状似随意地开口：
“………记得早点回来！”
宋郁华步子一顿，拍拍布袋：“好！买完就回来！”
她一走，临钦抹了一把眼睛，抬头继续看向临渊。
“爸，继续喝！”
…………
宋郁华从菜市场出来，站定在棚户区和城郊的交叉小道上，抬眼看向四处乱窜闪着微弱光亮的一团气运。
一礼拜前盘旋在临宅四处的分散的气流，此刻已经抱团在一起。
气运底下，两辆被层层黑气包裹的车子正急速开来。
距离宋郁华不到半米处，车子戛然一停！
褪去刚刚跟儿子嬉皮笑脸的模样，宋郁华冷冷看着面前的车子。
车门一开，从上面先下来的却不是牛翠翠。
加长能容纳十几个人的车子，接连不断被赶下来一堆临家的佣人。
一个接着一个，个个惊慌失措跌坐在地上，惊恐地朝车上求饶：“太太！我们做错了什么！你要带我们来这里！”
“太太！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你放了我们吧！”
还没哭嚎完，从另一辆车上下来一队保镖，把这些佣人拎起来送进了另一辆车。
宋郁华嗤笑一声。
不愧是能算计人家百年家业的女人，居然能想到这种跟天命抗衡的阴损办法。
因果并不会牵连，临瑞出了车祸，而司机却死里逃生毫发无伤。
这女人自然也能想明白这一点，轮到自己出门了，带一个不够，索性把能找到的普通人都聚起来。
用一车人的生命替她保驾护航。
牛翠翠颤着身子从车座深处一点一点挪出来。
再见到宋郁华，她满腔的恐惧几乎压制不住，仅有的理智强撑着。
“……托你的福！我只能这样出门！”
她克制着眼里的怨毒：“当年我怎么会挑中你！”
明明有这么多女孩，怎么就把这么一个可怕的魔星送上了临渊的床！
宋郁华看向车顶蠢蠢欲动想朝她涌动的一团气流，微微一笑：“让你选中了我，说不定也是临家百年来的功德在保佑临渊呢。”
跟了一路，气运肉眼可见受够了牛翠翠，试探地动了动，又动了动。
看宋郁华没拒绝的一丝，顿了顿，下一秒，果断猛地往她头顶方向冲！
挣脱束缚后又闻到熟悉味道的气运似乎快乐得不行，在这宋郁华头顶新奇地左右打转。
宋郁华戳了戳上方这团金灿灿：“………谁让你自己作死。”
信了因果报应后，宋郁华每一个动作在牛翠翠眼里都透着一股让她胆寒的味道。
“现……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牛翠翠赤红着眼，想下跪又觉着丢脸：“你到底怎么样才肯放过我们母子！”
宋郁华摇摇头：“晚了，停不了了。”
跟那天的玄士说的一样，自毁一千，她拼了一身道术渊源，吐血吐得死去活来才催生的因果报应，哪那么容易就停下。
“打个比方，我去菜市场买个大白菜，钱已经交出去了，他就得给我大白菜。”
宋郁华提了提右手：“呐，你看，大白菜。”
牛翠翠攥着车把，满头的冷汗，再也克制不住脸上的阴毒：“你！你就不怕我鱼死网破吗！”
宋郁华看向大白菜的脸色一冷，挑了挑眉：“哦？怎么个鱼死网破？”
到了这一步，牛翠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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