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采月可不像霍鐵硯那樣守舊,給他搓完胸口,又讓他翻過身來,搓他的后背。
一翻折騰下來,霍鐵硯好像退了一點燒,有了點精神,姜采月也累得滿頭大汗。
再次把衣服給霍鐵硯穿好,把被子給他蓋嚴,問道:“昨夜里被我娘嚇懵了,回到家里都沒想起給你們做飯,你是不是從昨天早晨到現在都沒吃?”
霍鐵硯臉仍舊紅著,躺在那里定定地看著姜采月,說道:“沒有,昨天中午我烤了一只飛龍吃。”
姜采月說道:“那和早晨能差多久,反正快一整天沒吃東西了。”
說完回身把帶來的飯菜拿過來,用手摸了摸,說道:“剛有點熱乎氣,我再去熱熱。”
霍鐵硯連忙說道:“不用了,熱完怪燙的,還麻煩,就這樣吃吧。”
姜采月想了想,他正餓著,也確實不宜吃太熱的,于是便到外屋找了自己筷子霍鐵硯自制的木燙匙進來,著粥碗坐在霍鐵硯身邊,說道:“來,我喂你。”
霍鐵硯圍著被子坐起來,說道:“不用了,我自己來吧。”
姜采月卻不讓,說道:“不行,屋子冷,你自己吃透風,還是我來喂你。”
說完舀了一勺粥遞過去。
霍鐵硯不再和她爭搶,坐在那里看著她,慢慢張開嘴,把粥吃進嘴里,可是眼睛卻不錯神,一直在姜采月身上。
見他這種眼神看自己,姜采月不知為什么,心里竟然暗暗高興,怕說出來霍鐵硯不好意思,便只當沒看見,仍舊一口粥一口菜地繼續喂霍鐵硯,時不時還給他拿干糧吃。
霍鐵硯邊吃邊看著她,看來看去,竟然鬼使神差地說道:“你能來真好,我還以為以后你會離我越來越遠呢。”
姜采月一怔,說道:“霍大哥,你在說什么?”
霍鐵硯抿了抿嘴,說道:“采月,我覺得你這一陣子好像在有意躲我,從前經常到我家來,可是秋天之后,就一趟都沒來過,這是幾個月來的第一次。”
姜采月雙睫向下,躲開他的目光,又給他舀了兩勺粥,才鼓動起勇氣說道:“霍大哥,我要是說……我娘不想讓我見你,你會不會生氣?”
霍鐵硯似乎沒覺得意外,想了一下說道:“不會,如果我是你娘,也不會讓你見我的,這很正常。”
姜采月嘟了嘟嘴,說道:“既然這樣,你還說什么我離你越來越遠,這不都是正常的么。”
霍鐵硯說道:“怎么,你生氣了?采月,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說你娘擔心你和我在一起很正常,但是你若真離我越來越遠,我卻不喜歡。”
姜采月抬眼皮兒瞥了他一眼,追問道:“為什么不喜歡?”
“這……”霍鐵硯被她問住了,他真不是能把什么都擺出來說的人,心里是有那么回事,可是真被問起,他卻不知道怎么回答,所以只能紅著臉不說話。
姜采月看他的樣子發笑,霍鐵硯的意思她怎么會不明白,只是希望他能更直接一點,把事情挑明罷了,這一試試出來,霍鐵硯不是那樣的人,他看起來五大三粗,可內心卻十分含蓄,或許能把話說到這一步已經很不容易,自己又何必再逼他。
想著說道:“好了,我不問就是,東西吃完了,你可吃飽了?沒吃飽我再給你做點。”
霍鐵硯連忙搖頭,說道“不用了,已經很飽了,不是和你說話,我肯定吃不了這么多。”
姜采月把空碗放下,幫他拉著被子,說道:“吃飽了就躺下吧,好好蓋著被子,別再著涼了,我先回家去,到翠香家看看,她家或許能準備治傷寒的藥,沒有的話我就去鎮里買,你病得這么重,不吃藥肯定不行。”
霍鐵硯不愿讓她受累,說道:“不用了,我身體好,抗一抗就過去了。”
姜采月瞋他,道:“抗什么抗,發燒可不是鬧著玩兒的,不好好治,燒壞了肺子,你就要像翠香娘一樣了,而且沒準把腦子燒壞,變成個傻瓜。”
霍鐵硯躺在那里說道:“你這丫頭,又在嚇我……”
吃飽了躺下,他便又有些迷糊,沒精力跟姜采月說太多。
姜采月十分心疼,那么強悍的一個人卻病成這樣,都是為了自己娘弄的,別說剛才他向自己表達了心跡,即便是平常人,自己也有義務好好照顧。
于是姜采月又到外屋去住灶里添了足夠的柴禾,然后拿上自己帶來的碗碟,出石屋回了家。
回家的路上,想起剛剛霍鐵硯說的話,她心里還甜絲絲的,沒想到這家伙長得五大三粗的,感情方面卻這么保守,這樣小心翼翼,不過這樣也好,這才說明他在意感情,在意自己的感受……
一邊想著一邊回到家。
她回來的時候孔氏正在著急,見她總算進門,問道:“月兒啊,你咋去了這么久,是不是鐵子真病了?”
姜采月點頭,說道:“可不是,我去叫了半天也沒人應,他那房子都快被雪埋起來了,我摳開門進去,看他正躺在冷炕上發燒呢,燒得人都糊涂了,和我說話都費勁兒,我又給他點火燒炕,又用酒給他搓,他才緩過來一些,吃完飯又睡了,我這才回來。”
孔氏聽了又自責,說道:“哎呀,你看這事弄的,把他也給凍出病來了,我不都怪我!”
姜采月說道:“娘你也別著急,他為了我們生病,我們照顧他就是了,我這就到翠香家去看看,他家常備治傷寒的藥,現在應該也能有,我先去給霍大哥要一副,等雪停了我再去鎮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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