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坊对于抱有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从无到有这种可笑的幻想之人,有着致命的诱惑力。
从赌坊走出来金成峰重新回到了金府,这里已经不是落寞那么简单了,可以称之为萧条。
为了凑钱,金府已经把能卖的东西全都卖掉,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宅院。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心死如灰,满目愁容。
“你这个小兔崽子!又他娘的跑出去败家!”
金守喝的醉醺醺,看到金成峰吊儿郎当的回来气不打一处来。
家里最受宠的便是金成峰,马珊云在时更是将人宠的天上地下,如今这小子跟个白眼狼似的不闻不问也就算了,还整日里吊儿郎当,游手好闲,还真当自己依旧是金家的小公子?
金成峰一听这个话,掂着银钱袋子的手一顿,当即反驳道:“我可没有败家!你看,这都是我今天挣的钱!”
虽然这点儿钱在之前的金家不过鸿毛一根,放到现在金成峰却是很骄傲的。
他看了一眼金守,对于他这番殃及池鱼的做法十分不满,直言道:“你以为谁都像你们似的,黑心事情做得多了,遭报应。我这钱都是干干净净的。”
“你说什么?”
金守一气之下抄起来旁边的茶杯丢了过去,拍案而起:“你要翻天不成?有这么说你老子的?!”
金成峰冷笑了一声,直径离开。
放心吧,迟早有一天他会重振金府辉煌的!
短短数日。
金成峰从二两银子已经靠着自己“不凡”的赌技揽获了上百两的银子,成了赌坊中小有名气的“小财神”。
清风偶尔也会混进赌坊瞥两眼,见到金成峰小人得志的模样便问祖纵融。
“主子,你就不怕他从赌坊里捞了金钱之后再不踏进赌坊?到时候我们可就得做亏本的买卖了。”
祖纵融捏着青纱做的小扇,在摇椅里松垮垮地抬眼,哼笑了一声。
“入奢容易,从简难。少年豪气,膨胀容易低调难。”祖纵融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等着就是了。”
清风有些不以为然。
要是他的话,这种套是万万不会上当的。
他也从不觉得,那摇骰子猜数字有什么好玩的。至于银钱,他攒的那些小金库可都是拿命换来的,他可不会拿自己的命去做游戏。
祖纵融在京城待了大半个月,外面的流言蜚语才逐渐的淡去。
是夜,祖纵融套上一身夜行衣,撩开门看了一眼被乌云笼罩的夜色,慢慢将黑色的布带缠在手上,四处环绕了一圈,蒙上面消失在了暗色里。
自打宿年来了后就烦人的很。无时无刻的不在她身边晃荡。但是答应了别人的事情总是要做的,总不能被一直绊着脚。
房梁上,捧着酒壶赏云的男人望着渐行渐远的背影,挑了挑眉。
祖纵融先去了一趟赌坊,将门口挂着的旗子换了一个方向,紧接着头也不回地朝东边走去。
男人不远不近的跟着,站在赌坊的门口瞧了一眼旗子,转头跟着祖纵融的方向追上去,谁料一转头,没了身影,他心下觉得有些不对劲,只听耳边一阵破风的声音,下意识偏了一下头。虽说躲过了她那一掌,但祖纵融的手里刀就抵在了他的脖间。
“你又再做什么?”
“闲逛。”
宿年偏了偏头,只觉得脖间一凉温热的液体顺着冰冷的刀刃落在衣服间。
就算不回头,宿年也感受到了身后女人的杀意,比起往日里小打小闹更甚几分。
宿年的眸子暗了两分,自始至终他都该明白这个女人无情无爱,没心没肺。所以,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当初要来招惹他,要来毁了他的一切,又怎么敢当做是一个无事人,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我最后再警告你一次……”
祖纵融的刀又贴近了宿年一寸,只要她手轻轻一抖宿年就会血溅当场。
祖纵融凑近了她,眼中的寒意乍现:“不要再出现在我身边。我很讨厌你。要惜命。”
这是祖纵融除了仇家以外,第一次放狠话。
她也不等宿年作何反应,将刀挽了一个花重新收回袖子里,后退了几步迅速消失在复杂的巷子里。
宿年用手指揩了一把脖间的血,倒吸了口凉气。他喉结滚动,就在这片刻里血液渐渐凝聚成褐色的印迹,伤口不复存在。
他眼睛弯了弯,眸中是说不出的悲凉。
虽说中间有些小波折但祖纵融还是来到了目标所在之处,院子里每过一刻就会有一堆巡逻兵经过。祖纵融掐准了点趁着所有人不注意踩在琉璃瓦上一跃而下,搬开院中井口上面沉重的石板跳进井中,临下井时她踩着井壁将石板又小心翼翼地搬了回去。
这口井的井壁十分的干燥,显然已经枯了一些年头了。
祖纵融闭上眼缓了片刻再次睁开眼时暗夜里所有的石砖都清晰可见,她手指摸索在石砖上,提起来一口气,顺着石砖一路摸了下去。
快到井底时一块儿砖微微松动,祖纵融的脚一卡,半空中横在井间,左手的双指夹着那石砖慢慢抽了出来。
她往里面摸索了一圈拿出来那半块砖后藏着的小账簿往腰间一卷,重新把石砖塞回去。
祖纵融将东西拿到了手正准备抽身离开,刚摸到石板时忽的感觉到石板一颤,她眉头一皱,朝后退了两步,袖中的刀慢慢滑到了手中。
石板被移开,一阵冷风袭来,一个黑影倏然从上面跳了下去,紧接着倒吸一口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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