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后,她看着站在外面的麻姑,嗫嚅了下唇,试探着问道,“麻姑,大人情况如何?”
麻姑极为平静道,“伤在肾脏上,偏了些许,性命倒是无虞,只是得一个月将养。”
裴卿卿听她说完后,总算松了口气,顿顿,又问,“可知是谁动的手?”
麻姑摇头,“对方将踪迹抹的很干净,不好清查。”
裴卿卿“嗯”了一声,她心中是很怀疑皇上的,但偏偏现在没有证据,只能等以后再说。
“姑娘若是没有旁的吩咐,奴婢就先退下了。”麻姑将该禀报的都禀报完了,也有些困了,便提出了告退。
裴卿卿点了点头,目光温和的看着她,“今夜有劳你了。”
“不碍事。”麻姑又行了一礼才退下。
裴卿卿关上门回了寝房,睡在榻上的银瓶许是觉得有些吵,轻轻的翻了个身,裴卿卿脚步极轻的从她身边走过,重新上了床榻。
她担心着陆淮安身上的伤,又担心皇上对他秋后算账,竟是熬到后半夜才堪堪睡去。
次日,她是被银瓶唤醒的。
“姑娘,已经卯时正了。”银瓶已经将帷帐勾了起来,坐在床边轻声提醒道。
裴卿卿眯着眼睛,过了片刻才想起今日要随宋厉去兴平,她抬起手用力的捏了捏眉心,单手撑着坐了起来。
银瓶已经烘好了衣裳,熟悉的伺候裴卿卿更衣。
洗漱完,已经是一刻钟之后的事情了,沈厨娘那边也准备好了早膳,裴卿卿简单用过后,看向银瓶问道,“马车备好了吗?”
银瓶颔首,“回姑娘的话,都已经备好了,行礼也装上去了。”
裴卿卿点了点头,将擦手的热帕子交给银瓶,“我去看看英欢,”她说着,起身便朝东屋走去。
东屋里,银杏刚服侍英欢用完早膳,看见裴卿卿过来,主仆两个都弯了眉眼,尤其是英欢,她吐着泡泡张开双手,口中喊着“羊!羊!”
裴卿卿从银杏手里接过孩子,同时眼底闪过一抹疑惑。
银杏将自家姑娘眼中的疑惑看的分明,她笑了笑,解释道,“小姐是在喊‘娘’,只是发音不标准。”
裴卿卿眼底闪过一抹惊喜,“原来是这样,”说着,她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英欢黑葡萄一般水汪汪的大眼睛,逗她道,“英欢,再叫一声。”
但英欢却张嘴笑着不肯再叫了。
裴卿卿无法,只好将她又交给银杏,点着她的额头道,“等娘回来的时候,英欢给娘一个惊喜好不好?”
英欢不会说话,但却有力的握住了她的手指。
裴卿卿索性又陪了她一会儿,才起身离开。
正房外,麻姑也准备好了,她换了一身男装,肩上背着一只青色的包袱,见裴卿卿露面,她上前行了一礼,问道,“公子,可以出发了吗?”
裴卿卿点了点头,“走吧!”说着,便率先往外走去。
“去城外。”上了马车后,裴卿卿吩咐驾车的扈十七,这是她提前和宋厉约好的,巳时正在城门口见。
马车辚辚的往城北疾驶而去,不到一个时辰就出了城,彼时,宋厉的马车已经城楼下等着了。
“走吧!”看到扈十七驾着马车过来,宋厉放下马车窗帘,吩咐周元,周元昂首答应了一声,便又赶着车往兴平方向而去。
一行人是在午后到的兴平,马车直接停在了裴家旧居外。
裴卿卿撩开马车帘子后,看着面前这座熟悉的院子,不由瞪着眼睛皱起眉头,她不是早就将这里付之一炬了吗?
扈十七看出裴卿卿眼里的惊讶,弯了弯唇,解释道,“几年前,姑娘假死离开,将.军他在兴平山上为您立了一座衣冠冢,这宅子也是将.军为了时常祭拜您而重修的。”
“我知道了。”裴卿卿跳下马车,她正要朝前走去,扈十七又从后面叫住了她,然后递给她一把钥匙,“裴姑娘,这是宅子的钥匙。”
裴卿卿接过,将门打开后,请了自下车后,就始终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宋厉进门。
宋厉听到裴卿卿的邀请声,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裴卿卿冲他弯了弯唇,“寒舍简陋,宋推官莫怪。”
宋厉“嗯”了一声,往里走去。
裴卿卿又开了正房和偏房的门,也是这时她才发现,整个宅子里只有东边的偏房有一张床,其他屋子都是空旷的。
“怎么了?”见裴卿卿变了脸色,站在牡丹花旁的宋厉遥遥问了一声。
裴卿卿道,“无事,”说着,她朝一旁的扈十七交代道,“我看了下,整个宅子只有一张床,厨房里面也没炊具,只能劳你去镇上跑一趟,带些东西回来。”
扈十七倒是乐意帮着裴卿卿干活,不过他也没有直接答应,而是反问,“姑娘能给属下列一张单子吗?”
“可以。”裴卿卿记得东边的偏房是有笔墨纸砚的,她径直往里走去,走到桌案后,她正欲磨墨,好给扈十七列胆子,却发现最下面的一张宣纸似乎写了字。
鬼使神差的,她将那张宣纸抽了出来……只看了一眼,她就明白自己没猜错,那是她假死后,陆淮安的寄情之作,上面写满了他的懊悔。
遣词造句,当真是感人肺腑,催人泪下。若非她就是正主,只怕也要看的泪如雨下。
裴卿卿神情有些恍惚的将宣纸叠了起来,她思量许久,为防别人发现这篇辞赋,索性折了几折,塞进自己随身携带的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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