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在闺中的沈鸾,可从未想过自己也有这样的一天。一边是沈氏江山,一边是九叔,她根本就抉择不了。
为了求一份心安,她宁愿落发为尼,一辈子与青灯古佛相伴。
做这个公主,她真的太累了。
季庸没想到她竟然回来了,一时间吓得脸色煞白。
他说过要等她的,但他却没有遵守他的诺言。
“公主,你不是……”
他以为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看到他脸上的慌张,敬阳公主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伤怀。
他分明没有一点比得上九叔,可她却是真正喜欢过他。
“你放心吧,本公主此次回来不是为了你,看到你如今娶妻生子,本公主替你高兴还来不及。”
好歹他也是她少女时期的一场梦,虽然最后他们没能走到一起,可她却是衷心希望他能过得好。
就算没有九叔,她也不会再纠缠他了。
听她说起这些话,季庸的脸色很难看,再看她的眼中,淡然而又陌生,让他险些认不出她了。
他急忙解释道:“公主,我娶她是因为我娘以死相逼,曾经许下的诺言,我一刻也没敢忘!公主,我从始自终喜欢的只有你一人,公主,你信我!”
他是有了家室,可在一国公主面前,他自是知晓如何去选。
单她的美貌,便是怀梁所有女子都无法与之相比的。
一别两年,她越发的倾国倾城了。
他痴痴的望着她那张绝世的容颜,他本能够独占她的美,他又怎会轻易放手?
可他如今的痴情模样,她却毫无触动。
心中无爱,不管他说什么她也不会动摇,更何况他如今已有家室,再对着她说这些话,她觉得膈应。
也替那未曾相识的季夫人感到些许不值。
他伸手想靠近她,却被她一个冷眼吓退了。
她是敬阳公主,他在她面前不由自主的便会自卑。
“本公主已经说过了,既然你已有家室,那以前的事便不作数了,你若非要纠缠,便别怪本公主不念旧情!”
她以前也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对季庸恶语相向,他的讨好让她很是反感。
“公主,你我好不容易再相见,你却迫不及待的要与我划清界限,我都快要不认识你了!”季庸痛心疾首的指责她,仿佛那个违背诺言的人是她。
他有此一说,她却顺着他的话没有否认。
他说她变得叫他不认识了,可他又何尝不是?
她还记得他们初见时,季庸腼腆又羞涩的模样。
那时的他说什么她都信,可现在的他,早已不是以前那个季庸了,
季家得到了她父皇的重用,连带着季庸这一支旁支族人也跟着鸡犬升天了。
有了地位后,他想要的也更多了。
不想听他再说下去,她便转身要走。
“公主,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你,我不会放弃的!”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季庸的不甘心达到了极致。
若她不回来还好,可她偏偏回来了,她越是不在意,他便越不甘心。
他一定会得到她,他暗暗发誓。
小瀛洲的退婚文书如期送到了皇帝的手中,纳兰九思在文书中言辞恳切,将所有的过责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为了防止他再逼敬阳公主,他还暗暗警告了皇帝,若他非要强求,他便将长苏收入囊中。
长苏地处偏远,他本就是鞭长莫及。
纳兰九思得民心,长苏百姓可是巴不得受其小瀛洲庇护。
这个赌注,他赔不起。
但从这文书中,他也看出了几分破绽。
皇帝再清楚不过,他想打下小瀛洲,最关键的人是谁。
所以他并未将此封文书公之于众,而是暗中将还在观望的敬阳公主找回了宫中。
他是让她去当细作,她却违背他的意思,不仅没有祸乱小瀛洲,还让他们大胆起来了,皇帝别提有多气愤了。
可敬阳公主却很是从容,她没有后悔,便不会害怕。
知道她吃软不吃硬,皇帝便放软了语气。
他说,他并非是想要侵占小瀛洲,只是想要小瀛洲附属永绥,纳兰九思以前是王,今后还是一样。
“你最是聪慧,又怎会不知小瀛洲对于我永绥来说意味着什么?大夏虎视眈眈,若小瀛洲与大夏合谋,我永绥便是腹背受敌,到时候我沈氏如何能守得住这万里河山?”
小瀛洲被隔绝在海上,他们找不到,可正如他所说,小瀛洲对于永绥来说,的确是一个隐患。
还是一个强力的隐患。
但她也只是这么一想,便随之否决了。
“父皇,九……纳兰九思他说过,他不会参与任何的争斗,他要的不过是一隅安稳罢了!”
这话换做是旁人所说,她一定不信。
可偏偏是九叔亲口告诉她的,她自是信他。
他根本没有什么野心,这一切不过是他们臆想出来的罢了。
“你就这么信他?”就连皇帝都觉得不可置信。
敬阳公主却是万分肯定,她的目光坚定:“父皇,您不信他,可您总该相信儿臣,儿臣愿以性命担保!”
她这般坚定,皇帝劝说无果,却也没有打算就这么算了。
她自小瀛洲回来的消息没有人知道,只因她被皇帝软禁起来了。
她再想说什么出家,也成了天方夜谭。
之后,她再一次重见天日,是她父皇将小瀛洲和大夏来往的信件拿给她看。
从那上面的字迹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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