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李素华又说了一遍。
张晓无所谓啊，从小到大早就跪习惯了，她一出溜，双膝落地。
于海波听见张晓的膝盖“咚”一声，心疼啊，他立刻跪在张晓身边。
“阿姨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于海波说。
“你给我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不知道吗？”张晓无奈。
“阿姨，你让晓晓起来，不然我也不起来。”于海波说。
“让你起来呢，你不起来我哭了。”张晓对于海波说着就要流眼泪。
“起起起，我起还不行么，你可别哭。”于海波可受不了看张晓哭。
李素华看着这俩人在脚前面，碍眼。
这时候，张中正来了，李素华赶忙去开门。
张中正一进门，看到两个孩子跪在地上，这个势头不对啊。
还没等张晓和于海波说话，李素华倒是又坐在沙发上，掩面哭起来。
张中正这慌了，什么情况？俩孩子地上跪着，谁占上风很明显啊，又在这哭是哪一出？
“结婚生孩子在药厂兢兢业业，我的人生，都给了你们张家。唯一的女儿，我此生唯一的希望，你看看她现在什么样子？这么多年，比什么都比不过别人，我压抑了这么多年，我容易吗？”李素华边哭便说。
更甚，李素华说着给了自己一巴掌。
张晓最厌烦的来了，紧接着就要上演跳楼戏码。
“你能不能不这样！”张晓红着眼睛，每次都是这一套，有没有新鲜点的。
张中正拍拍张晓，让她少说几句。
“素华啊，闺女从小到大，学习成绩好，性格也好，这么多年也没惹过事，够给我们省心的了。”张中正推推眼镜，安慰李素华。
“哪里省心！堂堂长峰药厂的千金，有一样拿得出手的吗？各项平平，和普通女孩有什么区别！这么多年，我费了多少力，她除了想着法子的同我叛逆，还有什么！”李素华情绪又波动起来。
张中正知道这娘俩，从小对着干，这种场景太多了。只不过以前张晓都忍气吞声不说话，现在倒是越来越会反抗。
于海波倒是见到张晓不一样的一面，想着这独生女的家庭怎么也搞的这么复杂。他还不太清楚这种情况平时怎么处理，只好一直大包大揽都是他的错。
“你俩起来吧。”张中正说。
“谁允许的！这个死丫头，我没让她出去跪着就不错了！”李素华说。
大雪天让张晓在院子里跪着的事真有，那是初中，张晓一睁眼八点半了，上学迟到。
张晓跪在地上，膝盖被地板咯的生疼，太久不贵身体都娇气了。
于海波起来之后，又给张中正倒了杯水，随即又跪在于海波旁边。
“给孩子点面子，什么事情回家再说。”张中正说。
“我给她留面子，她什么时候考虑给我留面子？”李素华不依不饶。
张晓无奈，像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般，索性她妥协，满足她的掌控欲。
有时候我们知道，面对一些人，没有理可以讲，哪怕是最亲的人。
“对不起妈妈，是我不好，惹你生气。我不该没有结婚就和别的男人在外面住。你别生气了。”张晓换了个语气说。
于海波听到这话，不禁佩服张晓，如此的大转折。
这种时候李素华还会再发一会儿彪，张晓持续道歉，这件事就能够过去。
“我说什么来着！不听我的吃亏的到最后只能是你自己！女孩子嘛，一定要矜持，要干净！不然到头来男生都不把你当回事……”李素华吧啦吧啦又说了十几分钟。
“知道了妈妈，你的话我都会牢记在心。”张晓说。
于海波想给李素华竖大拇指。
“晓晓，跟我回御景园。”李素华气消了点。
“好的妈妈。”张晓没有力气反抗，她突然的，非常累。
于海波看着张晓没有了刚才的斗志，像个蔫茄子，有些担心。
张晓去卧室收拾东西，于海波问张晓：“你妈不会打你吧。”
“放心，你能见到完整的我。”张晓苦笑。
于海波来到客厅，对李素华说：“阿姨这么晚了就别让张晓收拾了，我现在走。我保证这样的事情之后不会发生。”
“小于啊，我们家的情况你是不是不了解啊？我管教女儿，别人可不能干预哦。”李素华眸子直勾勾的看着于海波。
看得于海波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小于啊，放心吧，她们娘俩，没什么事。过几天就好了。”张中正安慰于海波，怕是今天晚上也吓个够呛。
等张晓跟着李素华张中正走后，于海波找到苏嘉。
“风波过去了？”苏嘉问。
于海波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同苏嘉讲了一遍。
苏嘉整个人消沉下来，她不知道哪一天会是张晓忍耐的极限。去年平安夜的生日宴，她已经领略过李素华如何管教张晓了。
“这样下去，怕是早晚都要出问题。”苏嘉说。
“我也有这个担心。”于海波说。
“这么极端的母亲，让我怀疑是不是亲生的。”陆衍说。
“是亲生的。”苏嘉说。
“好一副为了子女的模样。”陆衍无奈。
张晓回到御景园，李素华又给张晓进行思想教育到了凌晨。
结束后，张晓没有洗漱，直接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感觉血液倒流。
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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