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若说完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了这里,一路再看什么也没有趣味,随意寻了一个侍女过来,让她带着她去了伏珺给她安排的住处。
观若并没有什么心思去欣赏屋中的摆设,再好的地方她也曾住过了,再看旁的,不过都是尔尔。
在等到晏既过来寻她,同她将这一切都说清楚之前,她大约是不会有什么心思做什么事了,她只能一直心神不宁着。
观若在裴府所用的那些东西,在她耽误在花园中的时候,已经都提前放到了这里来。
和正红色的嫁衣放在一起的还有一顶凤冠,观若是第一次见到。
凤凰以金丝堆累,尾羽以翠鸟的毛仔细粘成,再配以东珠宝石,华丽无双。
她心里却没有一点欣喜的感觉。
观若越发期盼着晏既的到来,期盼着她心中疑虑能早一些被消除,让她的心重新安宁下来。
观若先等来的是眉瑾的一张字条。上面记载了她为袁音弗安排的一切。
今夜马车就会带袁音弗离开这里了。
观若走出了院门,又指了一个侍女,带着她去了袁音弗那里。
蔺玉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搬过来,可观若在上马车之前,是看见了袁音弗的。
晏既也不会不带着她。
这一次为观若引路的侍女健谈,一路上都在同她介绍府中的建筑。
观若并没有什么心思听,只是偶然才会回应一句而已。见到观若兴致不高,那侍女渐渐地也就不再同她介绍什么了。
袁音弗住的离她有些远,她们几乎是走到了府邸的另一头去。
“不知道这位姑娘知不知道这些屋舍住处都是谁安排的?”
也许是伏珺,也许是晏既。如今和袁音弗有关的事情,观若总是要格外多心一分。
那侍女想了想,“应该是伏大人,昨夜好像是他亲自过来吩咐的。也可能是奴婢说错了,毕竟奴婢们只是负责打扫屋子而已。”
得了这样的回答,和没有得是一样的。
她们走到一处屋舍附近,忽而听见了一阵呜呜咽咽的声音,像是动物,可仔细听一听,却能听出来是人。
观若停下了脚步,“这里住着的人是谁?”
这个问题,那侍女倒是能回答她,“是将军身边那位女副将带过来的一个姑娘。”
她的语气中透着货真价实的惋惜,“这个姑娘好像不会说话,也听不见旁人说话。”
“她脸上也受了伤,只有半张脸是完好的。可就是半张脸,也能看出来从前是个很漂亮的女子,真是可惜了。”
她惋惜了片刻,又对观若道:“不过还是夫人你更漂亮,奴婢是乡下来的,从没见过比您还漂亮的女子。”
所以方才一路走来,她一直都在偷偷地观察她。
观若只是勉强同她笑了笑,而后走到窗下,望了一眼屋中人。
的确是裴凝,她的左半张脸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灼伤了,这么久了都没有完全好起来。
她似乎变的很怕光亮,一直缩在屋中黑暗的角落里,不断地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实在很可怜。
耳不能听,口不能言,手亦不能书,却还剩下一双眼睛,能看到世间事。
看见世间事,却没有办法再同旁人表达任何她心里的想法了。
她身边有一个仆妇,想要将她搀扶起来,一直不停地同她说这话。
她却一直用她受过伤,还包着纱布的手用力地想要将那个仆妇推走,那纱布上渐渐地渗出血来。
那仆妇没了办法,一抬眼正好望见站在窗外的观若。
她不认得观若,面上现出了如裴凝一般的迷惘来。看来裴凝也不记得她了。
眉瑾此时应该在晏既那里,她是不能来陪伴裴凝的。她也曾说过,裴凝只认她一个人而已。
观若帮不了她,她转身离开了。
入目仍然是小桥流水的景致,可观若心中却仍然是方才的裴凝。
她不想慷他人之慨,将裴俶从前在裴凝这里所受过的苦难,全部在她此时对裴凝的怜悯中一笔勾销,但是她也是没法和裴俶共情的。
他实在是个太过残忍的人。
袁音弗的住处,距离裴凝不远,那侍女在一处院落前停下来。
“这就是穆姑娘的住处了,方才还经过了那位女副将的住处,忘记同您说了。”
眉瑾要照顾裴凝,她也因此住到了府邸的角落里。而她的院落又恰好和袁音弗在一起,这是不是也有谁刻意安排过?
袁音弗看起来比昨日要镇定一些了,她看见观若过来,并没有多少惊讶,“殷姑娘是将我的事情安排好了?”
观若将她袖中的纸条递给她,“你今夜亥时出府,府门上会有人接应你,带你去马车所在之处。”
“你想去哪里都可以,不过不要回三川,那里已经不太平了。”
若不是有重要的事,今日晏既不会那样焦急。或许昨夜就已经出了事,所以他才议事议到了半夜。
“车上已经备好了你出行所需要的一切东西,你只要带好你的东西就可以了。”
她想了想,还是把那张一千两的银票递给了她,“不要带那些不好带的东西了,这张银票你收好,藏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
“或许它能救你的命。”
袁音弗并不急着接过来,她看起来要比昨夜更平静的多。
明明是问句,她的语气却是理所当然的,“殷姑娘不跟我一起走么?”
她的态度令观若觉得有些恼怒,“我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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