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几乎所有的人都醉倒了,只剩下观若和蔺玉觅。
观若不能指望蔺玉觅什么,先吩咐人,将她送回了她自己的院落里。
剩余的人,找侍女的找侍女,找亲卫的找亲卫。明明是庆祝她和晏既的婚事,结果她提早做了女主人,安排起这些事情来。
只让亲卫送晏既回去,观若自然是不放心的。
她一路都跟在晏既身旁,看着他的亲卫帮他脱了铠甲,安顿在了床榻上,她也还没有离开。
观若还盼着晏既只是装醉,可是看他的样子,应该是真的醉了。
她坐在他床榻边沿,望着他迷糊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
下一刻晏既伸直了他的手,口中喃喃道:“风驰!还没有分出胜负,再叫人取了酒来。”
他的好胜心实在很强,便是喝酒这件事,好像也非要证明自己比旁人更强一些才行。
观若将他的手按了下来,重新掖回了被子里。
他醉成这样,手上又有伤,今夜是没法沐浴了。只能盼着他一夜臭烘烘睡到天明,不要再闹出什么事来了。
明明已经没有事了,观若却始终都有些舍不得走开,她只是静静地望着眼前人的面容。
眼前人是心上人,没有比这更好的事了。
她就这样望着晏既,居然也不知不觉,陪着他到了半夜。
观若刚刚有了些困倦之意,打算离开这里,回到自己的院中休息,晏既却是一觉方醒。
醒来第一件事,便是拉住了观若的手,“阿若,你要去哪里?”
观若失笑,“还能去哪里,都快要三更天了。”
她又佯装出恼怒来,“有些人今夜开宴,说是为了我,自己却一下子喝的不省人事,留下一堆烂摊子给我收拾。”
不过都是半大的少年,晏既和蒋掣年纪最长,也才堪堪过了十八岁而已。
难免有春风得意,一下子就得意忘了形的时候。
晏既的酒当然还没有醒,他用自己的脸,在观若手背上蹭着,“阿若,你在我身边,我真的觉得很高兴。”
他这样举止,更像是她从前养过的小白狗,待她总是无比亲昵,惹人疼惜。
他虽然还不清醒,倒也不是什么话都听不懂的时候了。
观若便道:“你之前说要给我打造的那柄剑,打造的如何了?我明日就要跟着眉瑾学剑术了,却没有兵器,这可怎么办?”
下一刻晏既挣扎着从床榻上坐了起来,一只手按着头,想了一会儿,才拉着观若走到了角落里。
翻箱倒柜了一会儿,找出一个剑匣。
“是裴值夜袭军营的那一日,铁匠拿过来给我的。后来一直有事,眉瑾也没有时间,我就想着先放在我这里,等有时间再说。”
观若接过来,放在桌上,一边打开,一边道:“真不是自己忙的忘了,所以才没有给我的?”
晏既站在她身后,下巴枕在她肩上。他喝多了酒,体温比平日更热一些。
侧过脸来和观若说话,热气扑在她的脖颈上,“阿若,你的事情,我永远都不会忘的。”
这样好听的话,他却是用稀松平常的语气说起来的。话语中蕴藏的情意,比酒意更热,观若几乎都不能集中精力好好地打开那个剑匣。
晏既便上了手,开始滔滔不绝地同她介绍这柄剑的好处。
可惜她对兵器一窍不通,她只明白一件事,晏既给她的,一定是最好的。
观若会过了身去,搂着晏既的腰,仰起头亲了亲他的下巴,“多谢将军,我很喜欢。等来日学好了剑术,再来和将军过招。”
“你一拿起剑,我就直接缴械了。”
晏既左手按在她腰上,用了力,让她整个人贴在他身上,下一刻便要来捉观若的唇。
他身上的酒意太浓,观若下意识地便躲开了。“饮了酒就不许。”
“不许亲你?”晏既茫然无辜地问她。
“饮了酒之后就都不许。”他们是要结为夫妻,和彼此共度一生的,有些规矩,就应该早早地立起来。
如今还只是亲吻,成亲之后,便不是这样简单了。
晏既很快松了手,离她远了一些。像是觉得太远了,又凑近了一些,“阿若,什么事我都听你的。”
是观若自己重新贴了上去,环住了他的腰。她慢慢脸红起来,“等成了亲,只要你没有喝酒,就什么时候都可以。”
“什么时候都可以?”同样的一句话,被晏既重复了一遍,便更暧昧了几分。
观若更是羞恼起来,松开了手,“好了,你该好好休息了,明日还要起来办事。若是睡不好,明早起来会头疼的。”
喝的这样醉,也是有些不理智了。
晏既待要将她重新搂回怀中,到底是又收回手,自言自语了一句,“不在这片刻了。”
他的目光落在低处,那里堆着几本书,晏既翻动了一会儿,取出了其中的几本,抱过来递到观若手里,“这是《三希堂画宝》,是山水画。”
“这几日我都很忙,并不一定日日都有时间陪你。所以我想,你或许会对这些书感兴趣。”
“等我有时间了,我就自己来叫你画画。”
观若同眉瑾学剑术,总是不可能学上一整日的。她还是会有空闲的时间呆在屋子里,想念着他,不知道该如何打发。
晏既替她想到了。
观若欣然接过来,“那我就更加不会思念将军了。”
她话音刚落,晏既便劈手要夺。只是做个意思罢了,观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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