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奇妙的经历安抚了内心,祁筠这一晚睡得很香甜,丝毫不像短短一天内得知了可怕真相的样子。
直到入眠,她的耳边仿佛一直伴着吉他声,所有忧虑的未来,都在梦中忘记了。
她睡在陆家的客房,与陆星宇的房间只隔了一面墙。
陆星宇没住他原来的卧室,据他解释,自己现在顶着的是陆家大少爷的名号,虽然基本没回来住过,父母还是另外给他收拾了一间房。
本人表示这也理所应当,他对现在版本的自己很是嫌弃,如果不是太顺脚,也不会把祁筠误领进充满黑历史的卧室。
“也是不让外人起疑的布置,我自己完全不介意,唔,另一个我介不介意就不知道了。我现在的房间就在你隔壁,如果有事随时来找我,晚安。”
说完,陆星宇还真的回了隔壁。
祁筠坐在床头,用了一分钟,整理自己莫名其妙失落了一下的心情——很不应该!她有什么好失落的?
似是难以面对,她简单收拾了一阵,拉起被子就睡觉。
入睡的过程十分迅速,有白天疲惫的原因,或许也有男人就在隔壁的因素在。
祁筠强行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不仅睡得很沉,还一夜无梦……
不对。
在沉睡的尽头,隐隐约约地,她好像短暂地做了一个梦。
这个梦的发展速度,比她一秒入睡的速度还要快,简直可以用“快进”来形容。
大概内容是,她,不出意料又相当安然地突破了重重障碍,解决了挡在面前的所有问题,成功地和自己选的男主角he。
不管是贺赢庭还是什么祁月,无关人士全都踢到一边儿去。
陆星宇是她自己想要的人,和他在一起,也是她所希望的完美结局。
所以,将解决问题的过程尽数跳过,他们飞快地结婚了,一起去民政局领了证。
领证的当天就是婚礼,她穿着雪白的婚纱,身旁是新郎打扮的陆星宇。
婚礼没有问题,新郎同样没有问题,新娘这边的宾客不多,但姑且不算冷清,大致都是祁筠在剧组认识的人。
甚至伴郎伴娘都是陆青和谢浪这两个熟人,他们各站在一边,满脸祝福的表情,还不忘对她夸张地做着口型暗示:等会儿捧花一定要丢给青青啊,一定哦!
‘……?’
祁筠在呆愣间,低头看到了手里的捧花,玫瑰花瓣间散落着水珠,质感颇为实在,凑近些似乎还能闻到花的清香,并不像做梦。
‘下面,请新郎对新郎……爱的宣誓……’
司仪又在这时说了什么,透过话筒放大的声音传荡四方。
婚礼场地在露天的草坪上,扎成形状的彩色气球在风中摇晃,到处飞起从花架上掉落的花瓣。
不在封闭的室内,巨大的回音没那么强烈,祁筠却还是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她一时有些看不清新郎的脸,皱着眉晃了晃头,视野在清溪时,映入眼帘的,成了送来戒指的花童。
陆宇悠也穿着正经的小西装,皮鞋擦得油亮,看上去就是个成熟的小大人。
孩子的面容没变,仍旧一半像她,一半像陆星宇,在如此温馨的氛围下看,显得格外亲切。
但祁筠依然感到了微妙的错乱。
即使是在她面前,陆宇悠也从来没有这般开朗过,表情总是淡淡的。
然而此时,小团子脸上盛放着大大的笑容,就是太明媚了,才反而不像他。
‘爸爸,妈妈,你们要幸福。’
他说着,将戒指盒高高地举起,钻戒近在眼前,闪烁着梦幻的光芒。
祁筠再一次呆愣了:‘……’
她没动,但身旁的男人伸手,取出了其中一枚戒指,同时轻轻拉起了她戴着白纱手套的左手。
他要为她戴上象征婚姻的戒指,从此,他们两人,再加上陆宇悠,就组建起了一个幸福的家庭。
奇怪。
这是祁筠梦寐以求的画面,哪怕是梦,她也应该由衷地感到欣喜。
‘不对,不对……’
‘我还忽略了什么?那件事非常重要,我必须想起来!’
祁筠凌乱地自语,在戒指即将穿过她纤细的无名指时,猛地往后退了一步,且一并挣脱了男人的束缚。
虽然退开了,但遮挡在眼前的迷雾反而散去了不少,她拼尽全力,自语看清了新郎的面容。
是陆星宇。
从深邃的眉眼到高挺的鼻梁,每一处都没问题,的确是他本人没错。
但是……
沉稳不见了,这个陆星宇更像是青涩的版本,气质桀骜肆意,没有曾让祁筠不住想探究的神秘。
站在面前的男人,是她从未没见过的人——或者说,只在相片里见过。
他年轻,他英俊,他直率,他未经沧桑,只是注视着她,他的眼里便时刻燃烧着热情。
他也是她喜欢的模样,哪里都是——除却他们还没有遇见这一点。
而他似乎知晓她此时内心的震荡,就这样静静地凝望着她。
没有说话,却如同无声地述说。
“……”
“为什么啊!!!”
在剧烈的头痛中,祁筠回忆起了梦的片段,不禁叫出了声。
“…………”
一下坐起来,她全身僵硬,仿佛在梦里跑了千米马拉松,汗水打湿了后背。
沉默半晌。
祁筠哀鸣着倒了回去,床垫发出“砰!”的声响。
事到如今,已经没办法逃避了。
在摊牌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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