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这下证据确凿,李大强气急败坏之下又要发飙,奈何再次被衙役们架住,只能破口大骂:“你个臭不要脸的[哔——]”
事已至此,李大强的老婆干脆破罐子破摔,盯着满脑门的唾沫星子开始怒斥李大强的不是,控诉他三大罪状:不归家、脾气暴、打老婆。
而李大强自有道理,不归家是为了赚钱,脾气暴是因为天生就这样,打老婆的原因就更简单了,反正就是老婆的错。
围观群众纷纷起哄,小强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嚎啕大哭,路少琛叹了口气,与小凤说:“现在不好收场了。”
“怎不好收场了呢?”
“你看啊,”路少琛指向外面兴奋的街坊,“今日之事,全县城都知晓了,以后李家走在路上再难抬头了,说不定这回是他们一家三口被迫背井离乡呢。”
“不过是红杏出个墙,不至于吧?”
“你懂啥呀!”他道,“人都是看热闹不怕事大,只要不发生在自己身上,人前人后地嚼舌根子,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
“是吗?”小凤恍然大悟,“那只要发生在他们自己身上,不就行了吗?”
“啊?啥意思?”
“我说你们挺爱看热闹的嘛,好,我满足你们!”她忽然又从袖里掏出一叠相片,“快来看快来看!新鲜拍出的照片,人手一张,什么新鲜的都有。你们平时对别人的家事那么好奇,那不如一次看个够~”
“啊?是什么……啊!”有个妇人忽然大叫,“这是某家相公!他这身边一群莺莺燕燕的是怎么回事?”
“什么?!”于是某家的女人立刻跳起来,“快给我看看!”
话音很快就被掩盖在一堆人声里,人们此起彼伏的嚷开了。
“哎!那是谁家的老婆!这是在跟谁调情!”
“艹!那是我老婆!”
“这是谁家的孩子往将洗的衣服上尿尿!”
“什么!我前几天洗衣服到一半走开,回来发现衣服一股尿骚味……好啊!原来是隔壁那谁家的小兔崽子!”
“还有,不止哦,”小凤添油加醋,“还有好些我没拍到,不能眼见为实,不过我所言非虚。比如某家的男人跟住对过的寡妇[哔——],要问证据嘛,他藏了个肚兜,就在家里家里东南角的花瓶里,里面还藏了十两私房钱,不用谢我,不用客气。”
那家女人拎着她男人都耳朵就回去了。
“那谁家上个月丢了一只小鹦鹉,我告诉你鹦鹉上哪儿去了哦,是你老丈人听信偏方吃鹦鹉能治病叫你老婆拿去炖了,我记得那只鹦鹉跟你好多年,与你亲如兄弟,可惜啊,它的毛还埋在你丈人家的庭院里哩……”
“还有,谁家的老娘最近是不是身体不好?那是因为你老爹嫌弃你娘是老太婆,暗中下了慢性的毒药,你还不赶紧回家检查一下家里的饭食?”
“还有还有,那谁家的老婆偷偷买了许多赝品古董当成真的,把用来给儿子买房的钱都花光了呢!”
“还有……”
不多时,围在县衙门口的人全跑光了,只散落一地的照片无人认领。
……
第二天,报社门口的整面墙上贴满了照片,分别是昨日公堂门口看热闹的群众看戏前、看戏中、看戏后的表情特写,旁边书写几个大字:你们的脸。
路少琛已经回到县衙,又穿回了公门的衣服。他对着满墙的照片啧啧惊叹:“呃……你什么时候拍的……”
小凤盯着那面墙:“我有帮手,让他混在人群里拍的。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说得对。”
“我说什么了我说得对?”
“当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人就笑不出来了。他们再不会对李大强家说三道四,毕竟揭开盖子,谁又强得过谁?既然大家原来都有污点,那就一碗水端平,谁也别说谁的不是。”
“你说得很有道理,”路少琛指指周围,“但是现在你成了全县城最不受欢迎的小姑娘,你看周围的人,看你的眼神都变了。”
“那就让他们看不顺眼,无妨,”小凤终于将视线从那面墙上移开,“反正过段时间他们就忘了,大家该干嘛干嘛,人的记性都是很差的。”
“可是你得罪了这么一大圈,今日间接把报社也得罪了,以后你上哪儿投稿写故事去?”
“那就不写吧。”她说,“本来这篇新的也是为报复而生的,写到这里也该差不多了。”
正在这时,有两个前来买报纸的人站在报摊前争吵开来,无非是为了猜测哪个故事的下一步走向而争论,或者就干脆为自己喜欢的作者争个长短。
小凤道:“你看,他们吵得好大声,就为了两个虚假的故事争得面红耳赤。但其实呢,我知道我的故事写得也没那么好,我的很多书迷也并非那么喜欢看,而是单纯因为对周郎的故事有意见才转看起我的文,把我当作一个对付周郎的借口罢了。人可以为了自己的情绪而随便拉帮结派、互相攻佞、这其实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
这几日她因此稿费赚到不少,但她一点儿也没有该有的快感。这样的口水仗她打得有点烦了,想要速战速决。所以在今日的这篇连载的结尾,鸣凤先生直言约架,就在今日傍晚,这条街的正中央。
人们讨论得不亦乐乎。
“小凤姑娘要单挑周郎啦!”
“不过周郎到底长啥样还真没人瞧见过……”
“这不就能瞧见了吗?只要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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