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不太好办,因为仁次那边一直不松口。
只言片语中,我能大致了解他的心情。
天下当父母的,哪个会忍心看自己的儿女受苦受难。
卓玛口中所提到的那些上师,正是仁次一家敬畏和恐惧的东西。
我问仁次叔她老婆胳膊是怎么没的,他也不想说,一脸悲痛落寞。
最后仁次告诉我,上次就是因为她老婆的极力阻拦,卓玛才多活了一年。
可是,上师不空行。
代价就是他老婆的一条胳膊,还有他们一家三口的头发。
听到这句话,我心下一惊。
“仁次叔,你说什么?那些人取走了你们一家的头发?”
仁次恐惧的点了点头。
“没错,这是上师们对我们家的照顾。”
“狗屁照顾!”
“仁次叔!你......糊涂啊......”我有点很铁不成钢,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就是典型的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那些人什么时候来?”我想了想,凝声问仁次。
“凌晨五点,日出之时,上师就会派人来接走卓玛,”仁次眼里闪过一丝挣扎。
“五点吗.....”
“那好,仁次叔你明天别管了,把这事交给我,我来帮你处理。”
“不!不行!”他连声摇头。
“要是卓玛不走,我们全家都会死!我死没关系,我老婆和大女儿也会遭到上师的惩罚,我们全家都会死!”
仁次脸都白了,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
我只能尽力的劝说,希望他能相信我。
“仁次叔,羊羔尚且知道跪乳,卓玛是你们身上掉下来的肉,不管那些上师是属于东秘还是西秘,也不用管他们是密宗还是显宗。”
“人伦之情永远要大过那些虚无缥缈的神学信仰。”
“我就问一句话,仁次叔,你看着我的眼睛。”我和仁次站的很近。
他抬起头看着我,神情悲伤。
“你想不想让卓玛活着?”
他没犹豫,不断的点头,“想!我想!我想让卓玛留在我们身边!”
“呵呵,那不就成了吗,”我笑着拍了拍仁次的肩膀。
“一切看我的安排,不要多想。”
我心里已经做了决定。
我不是仁次一家,相反,我完全没有一点佛门信仰问题。
在我看来,他们从小就惧怕的某些东西,对我造不成什么恐惧。
卓玛想活着,想留在家人身边,她不想去当那什么空行母。
仁次大叔两口子也舍不得她。
那么这个恶人谁来当?
我来当啊。
下午的时候,我嘱托仁次帮我去买了点东西。
黄纸,朱砂,毛笔,公鸡血和九枚八卦铜镜。
别的还好,就是这九枚铜镜质量不太好,做工粗糙,一看就是旅游景点兜售的那种货。
但是没办法,当下我也找不到更好的替代品了,只能凑合着用。
九宫保父风水阵,又分着阴阵和阳阵,不同的九宫位置和法器的不同,最后得到的效果也不同。
以黑旗落九宫,是为阳阵,生人若处在八卦阳阵中,可保自身不被鬼物阴魂所害。
以铜镜落九宫,是为阴阵,敛周遭阴气于九宫中,若生人踏足进来,轻则碰到鬼打墙鬼遮眼,重则会被影响到神智,终身被鬼物缠身,最后变的疯疯癫癫。
这是中原道门的法门,我不知道藏区这边的和尚们懂不懂,我也只是尽力一试。
由于秦云云不懂这些,我晚上让她留在了帐篷包里,并叮嘱她不要出来乱跑。
我叫上了许道姑,让她用手电帮我照明。
拿上准备好的黄符和铜镜,我两直接向草地南边走去。
“果然是小人行为,此法本就阴损害人,你竟然还用聚阴符加持,生人若没修为,最后肯定会终身被鬼物缠身,”许道姑看着我手上的黄纸,表情有点不屑。
“呵呵。”
我没生气,同时笑着反驳她说:“我文材做小人不做君子,无毒不丈夫,他们既然敢砍掉仁次老婆的一条胳膊,我觉的这都是轻的了。”
道姑冷着脸没说话了。
我以仁次一家的蒙古包画圆为中心,辐射了周围一百米的草地。
根据脑海中的记忆,每间隔二十多米,我便在九宫位上下一面铜镜。
为了怕被人发现,我还特意将黄符压在铜镜下,然后又在铜镜上盖上草皮。
就在我埋镜子埋到一半的时候,远处突然亮起了一束车灯。
有人骑着一辆摩托车,正在朝仁次的帐篷包驶来。
摩托车转眼即到,车灯亮的直晃人眼。
“仁次在家吗?我是来买牛的,”关停车钥匙,从摩托车上下来一个中年男人。
这男人又高又胖,看起来很壮,很大只。
“在家呢,不过你能不能快去快回,我这还有点事,”我对他指了指帐篷的方向,示意仁次在家。
“小兄弟哪来的啊,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啊,你还不知道吧,我每次来仁次家收牛都是要住上好几天的。”
“我收牛的,可得看好啊,有些牦牛有慢性病消化不好,我不观察观察可不行,那是要赔本的。”
“来兄弟,抽支,小两口慢慢聊,那我就不打扰了。”
这中年男人笑着递给我一根烟。
说完话,他自顾自的发动摩托车,向帐篷那骑去。
被人错认了身份,我脸皮厚还好,许道姑脸上青红交接,显然生气了。
我赶紧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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