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衣看着母亲的目光之中带着一丝不敢相信:“娘,你就真的信这种话吗?什么叫做恰当的方法?那些恰当的方法真的有效吗?我可不想用那些所谓恰当但其实无用的方法来麻痹自己的心!我要得到那些东西,就一定要得到,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最后的结果是好的,那不就成了吗?”
柳姨娘微微闭了自己的眼眸,道:“你这个年纪有这样的想法,也是正常的,但长此以往,绝对不是好事,你看如今的洛云霞,从前她还没有这么过分,但是近来越发没有脑子了。嫉妒是人人都会有的心理,但你要是没有办法把控,只能活得更加痛苦,而且娘真的不希望,你要对洛云笙做些什么。就算你们两个不能做成亲姐妹,但至少你不能去伤害她。”
洛云衣一下起身来,恨不得吼出来,但是顾及到隔墙有耳,便压低了声音,“娘,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到底我是你亲生的女儿?还是那个洛云笙才是?我不明白你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
柳姨娘也站起身来,两只手放在了洛云依的肩膀上,轻轻的按着她,想让她坐下来,但洛云衣却一甩肩膀,想把她的手甩开。
柳姨娘无奈地说道:“以前的大夫人对我有恩,我不能够恩将仇报,看着自己的孩子去报复恩人的孩子!”
洛云依听到这里明显身体颤抖了一下,“什么?大夫人对你有恩?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柳姨娘重新坐了下来,目光似乎落到了很遥远的地方,她的声音依然很低,“那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你有没有听说过南疆蛊医族?”
“南疆蛊医族,我只在家中一些宴席上,听到那些外来的宾客谈起过,他们不是说,南疆蛊医族很早以前就已经灭亡了吗?”
柳姨娘声音依旧淡淡的:“是啊,已经灭亡了,不过却有一个女子幸存了下来。”
洛云衣听到这里立马也坐了下来,凑近了自己的母亲说道:“那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个女子是被另一个女子所救……当年杀族之祸,血流漂杵,惨不忍睹,但却有一个天仙似的女子走向了血泊中的另一个女子,她伸手把她扶起来,把她带到了自己府邸中用心照料了好几个月,那个南疆蛊医族的唯一幸存者才活了下来。”
柳姨娘娘转回视线,眼角有些湿润,但还是将视线落在了洛云衣的眼睛上,目光之中带了一丝慈爱,以及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那个南疆蛊医族的唯一幸存者就是我,而那个救了我的女子,是洛云笙的母亲。”
洛云衣听到这里,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她面前的这个母亲,一个普普通通的洛府的柳姨娘竟然是南疆蛊医族的唯一幸存者,而她竟然也继承了这种血脉?
从前过往普通的一切都在面前,显得有些不普通了。
柳姨娘并不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很多时候她都喜欢躲起来,一个人在院子里看书,有什么事情也不怎么爱争爱抢的,也不是逆来顺受,但也至少是安分守己了,与隔壁的苏姨娘很是不同。
一个做姨娘的,平常最常做的事情不是做女工,而是看书,而且不光光是看书这么简单,有姨娘最常看的,其实是医书。
平常有什么小病小热都是柳姨娘给洛云衣看的,有时候还会给身旁的一些丫鬟婆子看看,但她从来不看,大一点的病,顶多就是提醒两句,让那些人出去找个医馆让大夫看去。
洛云衣如今心里百味杂陈,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对面对自己心中的那些情感。
洛云笙在某种程度上竟然是自己的恩人,这实在是有点不可置信,甚至有些荒唐。
这么些年,她如此痛恨的人,竟然是她不能够出手对付的人?
柳姨娘看出她心中所想,对她道:“娘知道这深宅大院、市井繁华处纷扰多的是,这么些年,母亲也烦乱了。不若这样吧,母亲带你回南疆去,以后再也不被这些凡尘俗世所扰了,你看怎么样?”
洛云霞听到这睫毛微颤:“回南疆……回哪个南疆去?”
“傻孩子,一直以来都只有那一个南疆。那是母亲的故乡,母亲已经想念那里很久了。只是当初的杀卒之祸,一直是我心中的一块沉沉大石,一直不敢面对。但如今我知道你在这里内心受着煎熬。我想我也是时候再重新回去面对那些过往了,毕竟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洛云衣抬起影眸看向她的母亲,母亲也满目慈爱地看着她。
洛云衣此刻睫毛微微颤抖:“让我再想想吧,我有些舍不得这里……”
“母亲知道你在舍不得谁,只是柳丞相毕竟和你不同。虽然之前母亲也希望你能够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但是既然是强求不来的东西,就不要再强求了,免得双方都不能够得到快乐,你要是能够脱开这些回到那个没有人认识你的地方,就能重新好好生活,在南疆,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还有那些母亲一直都喜欢做的事,你也可以去感受了。”
洛云衣的目光之中闪过了一丝的希冀,是啊,那是一种全新的生活,是一种她从来没有过上过,甚至连想都没有想过的生活,只要脱开这里到南疆去,一切都会有所不同的。
但是她所牵挂的人——柳丞相也会离她越来越远。
也许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见了,更不要说相依相守。
一个全新的地方和一个割舍不下的人,她到底要选择哪一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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