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我是灵蝶,难渡沧海
易阳子好不容易稳住心神,又差点一个道心崩溃,有些怨道:“前辈,我们都是修士,那来那些世俗之物啊?何况大海茫茫,有也没用啊!”
侏儒老人灌了一大口酒,酒香四溢,扑鼻且浓,二人顷刻间便有些微醺,楚君散开朦胧血气,周围的大道源纹缓缓散去,他站起身,向树冠旁的老人抱拳致谢,开口道:“谢前辈好意,可我们两个并没有你要的钱财,只恐冒犯了。”
侏儒老人醉眼醺陶,翻一个白眼,没好气地道:“怎得?你二人想赖我这个糟老头子的账啊!老头子明眼的时候很不错了,不要让我这个糟老头子坏得很啊!”
二人一时之间竟然无言以对,显得有些窘迫,便只好硬着头皮向老人各自要了一点酒,二人站在树冠旁,一人抬着一碗酒,碗是木碗,老人从屋子里取出来的,但是二人一直抬着没喝。
老人喝了一口,见二人没喝,便惊疑不定,面色沉沉道:“嫌脏?还是怕老头子下药?”
二人一时间语言有些搪塞,支支吾吾,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就是易阳子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道:“我们二人是怕喝了前辈的酒,却掏不出酒钱,并没有嫌弃之说。”
楚君也在一旁附和,“是啊是啊!前辈,我们真的没有俗世之物,很久没吃五谷杂粮了,何况前辈修为深不可测,如果有意想害我俩,根本不用这般多此一举,大费周章啊!”
但是如果前辈不介意,可以先余着酒钱,摆渡钱,我们定会想办法补上,易阳子开口,又补充道,十倍奉还!
老人看了一眼二人如坐针毡的表情,没好气地道:“我说过我要的是俗世钱财了吗?我要时光乾,可以续命的那种!”
二人一头雾水,皆是不知所措。
最终老人叹了口气,道:“不知道也不怪,喝吧!算老头子请的。”
二人抬起酒碗,易阳子顿时豪爽万分,对着侏儒老人道:“前辈海量,晚辈自愧不如”说罢,对着碗中酒水一饮而尽。
楚君不喜酒,他是修道者,又不是那些一个个嗜酒如命的剑仙,所以他喝不出易阳子的豪爽,只是轻轻斟了一口,酒香甘醇,经过世纪的沉淀,入口即化,散入肺腑,楚君一下子便有了些醉态!
酒不是很烈,但是很浓,楚君才喝了一点,就醉意朦胧,而易阳子则好像比楚君还要不胜酒量,全没了一个古仙的摸样,如喝酒乱醉的大汉颓然尽显,一屁股坐在老人树冠的另一旁,醉眼惺忪,喃喃自语道:“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楚君也不甘示弱,借着醉意,指着气势汹汹的黑潮脱口而出,“君不见坎渊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老人也是醉态尽显,抱着酒坛,一口又一口,任觉得不过瘾,将酒坛高高举起,酒水如仙酿一般散发浓浓的香气,从酒坛里倾泻而出,灌入老人口中……
侏儒老人哈哈大笑,扔掉空酒坛,开始豪言放语“遥想当年,天帝还穿开裆裤……”
灵舟之上,即使三人都喝了但皆都是形醉意不醉,但是在此刻,好像气氛不那么冷淡了,被浓香的酒气冲散。
死亡之海太浩瀚了,二人已经摆渡了不知多少岁月,但一直都好似在原地踏步,死亡之海,就好像一个迷宫,永远都走不出去的迷宫。
楚君醉眼朦胧,开始打坐,看着茫茫没有边际的大海,波涛汹涌,他就像是一只蝴蝶,如何与命运不公而负隅顽抗,希望就像是他薄弱的双翅,难渡沧海。
就像传说中的一个典故,“我是蝴蝶,难渡沧海……”
天空昏沉,大海如墨,诡异生灵,随处可见!
这样的海景,一开始楚君还觉得壮阔,很是磅礴,可在大海待得久了,楚君就会觉得腻,像是多看一眼都会作呕一般,即使他前世身处死界,也从未如此迷茫过,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可能要被困死在死亡之海了,这里,他看不到陆地,看不到山,看不到正常的生灵,看不到星月太阳,死亡之海无边无际,他更看不到希望。
有人说,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即逝,可楚君觉得时光如蚂蚁爬爬,乌龟搬家,慢得让人发慌,可他还偏偏不能做什么,除了日复一日的修炼,就是枯燥的打坐。他不由得有些感慨,没有世俗烟火的地方,真的是太寂寥太寂寞,看不到灯火的世界,好像诸天万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
灵舟速度很快,死亡之海都留不下灵舟的痕迹,像是载过万重山,载过万重水,灵舟依旧在大海中穿梭,那一点微弱的光,好似幽灵的魂,就那样忽明忽暗的在灵舟前端闪烁。
无岸似有岸,海啸声不断,波涛怒啸间,楚君才恍然的发现,灵舟已使过死亡之海,恰似轻舟已过万重山,楚君整个人说不出的轻松,恍若脱笼之鹄,心中剩下的,只是一片澄明。
灵舟开始慢下来,时光似在他们之间停留不同,侏儒老人起身打了个哈欠,看了看天色,喃喃道:“看来已经渡过死亡之海了。”
天空不在那么的昏沉,而是随着灵舟缓慢的前行,不断地变得澄明起来,海水也不在是黑色的,海面少了漂浮的尸体,也就少了死亡的气息,多了一份久违而且宁静的安详。
两个小鬼,珍惜现在的宁静吧!越向前,这份来之不易的宁静你们就知道有多宝贵了,老人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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