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宁想起那次在朝歌包厢里时,情急之下的曹虎,似乎也说了一个“顾”字。
她看向讶异的张警官,补充了一句:“就是现在快要破产的顾氏企业的千金,顾琳琅。”
自从薄斯年和顾琳琅取消了婚约,不再继续向顾氏注资后,顾氏那点家底很快就被顾琳琅嗜赌的爸爸耗光了,现在企业濒临倒闭。
“顾琳琅。”张警官思索着重复那个名字,显然是在回想什么。
片刻后,恍悟过来:“就是两年前死去的顾星河的妹妹吗?”
他手里几年来经手的案子不计其数,人命案也不少。
但顾星河那个案子,两年前算是闹得整个北城都翻天了,因为薄氏总裁薄斯年参与了进来。
陆宁点头:“对,顾星河是我杀的。”
在这句话出口的时候,她脑子里眩晕了一下。
那些事情她害怕重提,但现在既然她认为顾琳琅可疑,就必须得把两年来的事情全部翻出来,才能让警察去调查。
张警官显然是被这话惊到了,很难想象,一个看着娇美柔弱的女人,会这样轻飘飘说出来一句,“人是我杀的。”
他低头看了眼记录栏上的名字,来的时候就觉得眼熟,突然回过神来。“陆宁,陆小姐。”
当初整个北城艳羡的才女,心高气傲,还未成年就以“鹿林”的名字,参加了国内外数不尽的绘画大赛,名气甚至传扬到了国外。
而真正让她彻底成名的,是她“不知天高地厚”地倒追薄斯年,结果居然还追到手了。
多少人嫉恨的存在,后来却是突然间就沾手了一条人命,突然间就进了精神病院,突然间就彻底销声匿迹。
张警官顿了顿,突然间不知道该从哪说起,沉默了片刻。
陆宁平静开口:“警察同志,顾琳琅只是我的猜测,我隐约也从曹虎嘴里听到过她的名字。
但如您所说,两年前的事情难以调查了,反而如果现在大动干戈去查的话,可能打草惊蛇。”
张警官应着:“一定程度上,确实如此。但您放心,我们警察会尽量维护每个公民的合法权益不受伤害。
您所说的两年前的事情,以及曹虎最近对您的伤害,是否与顾琳琅女士有关,我们会设法调查。”
几分诚意几分客套的话,陆宁听得明白。
这两年来,顾琳琅都没露出破绽来,时过境迁,要调查肯定不是容易的事。
陆宁看向警察:“我想,或许您可以等等,等顾琳琅去找曹虎。”
“绑架勒索加上杀人未遂致其重伤,就算不加上两年前的事情,曹虎应该也足够判死刑或者无期了吧?”
这样一来,顾琳琅势必会担心曹虎死到临头,拉她陪葬。
“对。”张警官点头。
他以为,刚经历了那样的事情,眼前这个看着不过二十来岁的小姑娘,应该会有很大的情绪波动,所以刚刚提问题,都是刻意减少了。
但显然,此刻眼前人比他预料得要冷静得多。
陆宁拿过床头柜上的玻璃杯,喝了口水,注意到警察正看着她,想起来什么,指了指旁边的饮水机。
“我帮二位倒杯水?”
旁边坐着的人立刻摇头,“不用,谢谢。”
“我来吧。”陈叔的声音响起。
陆宁才注意到,陈叔一直站在门口。
她刚刚这么小的声音,他都听到了,那刚刚她跟警察的那些对话,他多半也都听到了。
陈叔倒了水过来,又继续站到了门口去。
因为陈叔向来是薄斯年的身边人,他突然冒出来,陆宁有一种薄斯年就站在旁边听着她说话的感觉,声音有了些不自在。
警察只当她是累了,也没再多聊,说会先不调查,观察顾琳琅会不会过去探监。
陆宁从手机里翻了顾琳琅的手机照片发给警察,那是她昨晚想这些事情时准备好了的。
陈叔看聊的时间有些长了,频频看向坐着的两位警察,显然是在下逐客令。
警察整理了对话记录,很快起身离开。
连续一周的平静,薄斯年头三天每天进一次抢救室,穆雅丹也每天过来陆宁病房外闹一次,陆宁也习惯了。
外面争执喧闹,她坐在病房里的窗前,看大雪连绵几日不停歇,将楼下枯黄的草地完全覆盖住。
有穿着条纹病号服的小男孩在楼下打雪仗,很快被家长拎了回去。
她勾了勾唇角,想起了苏小蕊,想起爸妈,想去国外看看他们。
第四天的时候,陈叔看她总是坐在窗前发呆,怕她闷出个好歹来,叫人给她接了画板过来,顺带捎来了一份宫川大师绘画大赛的参赛表。
正中她下怀。
可她接连画了几天,总觉得不对,揉成一团的画纸,在垃圾桶里堆成了小山。
她心神不宁,更不愿意承认自己心神不宁。
第五天的时候,陈叔跟她说薄斯年情况有些微好转,好转就是有两天没进抢救室了。
陈叔婉转地提出来,说陆宁可以过去看一眼,她想了想,没有去。
如果没醒的话,她不喜欢去看一个将死之人。
第七天的时候,薄老夫人跟院长一起来了,说薄斯年已经能自主呼吸了,需要一个人去陪床说说话。
昏迷一周不醒的话,再要醒来就会困难,所以第七天是道坎,老夫人要陆宁去陪。
陆宁看着院长,良久沉默后,轻声说了一句:“我不会说话。”
她如今跟薄斯年之间,能说的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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