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人拼命挣扎,薄斯年将她松开,按住了她的肩膀。
他低头凝着她惊恐的眸子,“你跟苏律师的那些过往,我不再追究。
那两年当没发生过,我们重新开始,我把陆家的一切还给你。”
不再追究?
哈,哈哈。陆宁难以自抑地笑出声来。
她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他的事情,而他两年前以高高在上的姿态,不听她只字片语的解释,将她打入地狱。
如今时隔两年,他仍是高高在上的施舍者,告诉她,她犯下的那些滔天罪行,他愿意赦免她了。
多么宽容,多么仁慈,多么可笑。
薄斯年眉心狠狠一拧,用力捏住她的下巴,止住了她的笑声。
他恨极了她的笑,那笑声无法控制地让他心里发怵。
就算她那一年受了委屈,就算当年她腹中胎儿不是别的男人的种。
但她背叛了他,和那个律师在一起了。
关于这一点,那些亲密照片摆在她眼前的时候,无论两年前,还是如今两年后,她都从未有过只字片语的辩解。
纵使他有错,她也并不无辜!
陆宁看着他,克制着胃里翻江倒海的抽搐,漠然开口。
“薄先生,还我陆家的一切,你打算怎么还?”
只有破镜,没有重圆。
这早已支离破碎的一切,如同落地粉碎的青瓷,你要如何来还?
这个从来对答如流的男人,这一刻,却沉默了下来。
他终于开口:“我会让你随时见你妈妈,让小蕊陪在你身边。
你陆家两千多万的债务我来还清,替你爸爸申请减刑,让他尽快出狱。
陆家别墅,陆氏企业我会全部买回。”
陆宁看着他,双目恍惚,如同听人笑谈着一桩天方夜谭。
这两年里,整个陆家经受的一场炼狱,在他眼里,不过一叠轻飘飘的钞票。
薄斯年大掌捧住了她的侧脸,声音缓了下来:“陆宁,别这样看我。
一切都跟两年前一样,我们好好过,什么都没有变。”
紧紧攥成一团的手,在疯狂的打颤,陆宁终于控制不住地扬起了一只手。
却在手落到他脸上的前一秒,她冷然低笑了一声,将手收了回去。
不值得。
这样一个男人,早已不值得再来激起她任何情绪。
那低笑里没有怒恨,是对他深深的同情和悲哀。
薄斯年墨眸一沉,扼住了她的手腕。
“我说过了,那些事情不是我干的。过去的事情不再提,我还你整个陆家。”
“陆宁,不要忘了,是你先背叛了我,你也有错。”
陆宁低低地叹了一声,将视线侧向了窗外,不再看他。
“我不需要,薄先生要是真觉得有愧,就放我走吧。”
薄斯年面色黑了下去。
她就这么想走?
他说这么多,不过就要她留下来而已,于她而言就那样困难?
想跟他撇清了干系,她做梦!
他盯着她,一双凤眸染上了血色,突然伸手粗鲁地去解脖子上的领带。
陆宁意识到什么,下意识往后缩:“你想干什么。”
“愿不愿意,你都没得选。”他声音含着近乎病态的偏执。
伸手将她两只手反扣到了她身后,再用解下来的领带,将她双手打了个死结。
陆宁身体开始疯狂打颤。
如同又回到了那个阴暗的房间里,她被人狠狠压着,身体被捆绑在了床头。
整日整夜的不能动弹,只有无休无止的痛苦和恐惧。
她整张脸惨白,眼泪拼命往下落。
在薄斯年伸手要来压住她双腿之前,她拼尽全力地抬脚对着他踹了过去。
那一脚正踹在他左胸口的刀伤上,薄斯年手撑在了床上,面色浮现有些痛苦的白。
陆宁惶恐地费力往后缩,巨大的不安让她止不住哭出声来。
薄斯年按住胸口深吸了口气,再起身时,他解开了衬衣纽扣,将脱下的衬衫绑住了她的双腿。
他猛地俯身贴近了她的脸,发狠地盯着她。
“陆宁,我告诉你,你就是死了,我也会把你骨灰留在我这里。”
“你神经病!你放开,我要报警,疯子,你是疯子!”
手脚挣脱不开,在他薄唇压下来之前,陆宁咬牙,将头对着他的头狠狠撞了过去。
这一下,于他而言并没什么作用,而她脑子里却开始疯狂地“嗡嗡”作响。
视线变得模糊了起来,耳边的嗡嗡声,似乎混杂了呼啸的风声。
她目光涣散,逐渐分不清自己身在哪里。
呼吸困难,她张大了嘴巴,大口大口地喘气。
似乎连身体都漂浮到了半空中,失去了重心,所有感觉都在减弱。
她躺到床上,挪动身体,用被捆住的双手,拼命四处摸索,想抓住什么东西,让自己找到一点依托。
耳边似乎有人在唤她:“陆宁,陆宁?”
那声音遥远得很,她听不真切,发疯一般地四处摸索,身上冷汗涔涔。
她在哪里,她到底是在哪里?
薄斯年按住她的肩膀叫她:“陆宁?”
她好像落入了自己的世界里,没有任何回应,也听不到他的话。
薄斯年给牧辰逸打了电话,感受到她在濒临失控,松开了她的手脚。
他伸手给她擦额角不断往外冒的冷汗,“你等一下,我叫医生过来。”
陆宁不说话,捆住的手被松开,她摸索到了枕头,紧紧抱着,身体不断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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