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她吩咐,施率选出四人,分别是他自己、施莽、麻雀,以及一个面相忠厚身形结实的男子。
且,在她换衣这段时间,向来只穿自己衣裳的小楼主也穿上了黑衣。
看她下来,施莽眼里星光闪闪,但迫于自个父亲威压,他没凑到罗仔珍跟前来。
但待施率前去安置马车的时候,这小子总归是忍不住了,凑到罗仔珍跟前来,嬉笑道:
“大魔王,这种事情我爹爹竟然肯带我,肯定是你给他吩咐的对不对?你可别否认,我可了解着我爹呢!没你吩咐,他根本不可能带上我!就是你特意嘱咐过的!”
罗仔珍眉头一挑,开口道:“我没想否认,确实是我吩咐的。但劝你不要高兴那么早,有的热闹凑了,是要付出代价的。”
后面几句,罗仔珍是覆在施莽耳边说的,所以她能明显感觉到施莽身子的一阵颤栗。
“你你你你别吓我啊!”施莽往后跳开,双手使劲搓着胳膊,想要驱散那股不寒而栗的畏惧。
罗仔珍却只对他歪头一笑,转身利落上了马车。
施莽当即跳脚,“喂!我说你是什么意思啊!”
“施莽!”施率狠狠瞪了一眼自家傻儿子,呵斥道:“你要不想去就给我滚回去!”
施莽怒气当即萎靡,缩着脑袋嚷道:“是她先吓我的嘛~哎呀,爹你别看我了,我不说了还不行么。”
感觉到施莽尚未驱散的恐惧,麻雀上前握住了他的手,安慰道:“别怕。”
“我才没怕呢!”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怒气,施莽倏地甩开麻雀的手,上了马车。
盯着自己被甩开的手看了几刻,麻雀轻叹一声,跟了上去。
随着麻雀手中长鞭一甩,稳坐五人的马车缓缓起步,往人潮驶去。
而这一切,都被纳进一双温柔宽和的眸。
齐负嗔手中清茶直至彻底凉透,都没喝上一口。
“将-军,”前去探查情况的侍卫匆匆而来,抱拳道:“先上马车的那黑衣女子,确实是未来将-军夫人,咱们……”
一抬手止住侍卫其余的话,齐负嗔看着那逐渐消失在人潮中的马车,问道:“可知她要去往何处?”
侍卫思索片刻,回禀道:“瞧着应是听雨轩方向。”
“听雨轩……”手中茶盏被缓缓放在桌上,动作之温柔直让其中凉茶连一丝波纹都未掀起,齐负嗔甩袖起身,“去看看。”
————半个时辰后————
听雨轩所在的地界,也是繁华街巷。但与千机楼周遭的灯红酒绿不同,听雨轩周围全是贩毒卖刀的铺子。
以听雨轩高耸入云的高楼为中心,这些铺子像星石般铺散开去。
听着商贩们热情的叫卖声,以及街角巷陌传来的讨价还价的声音,罗仔珍掀开车帘一角,看着外面繁荣景象。
施莽见状,便凑到罗仔珍身边来道:“我家祖上,也就我爷爷那辈也是在听雨轩跟前卖毒药的。”
然后一代暴富,开了千机楼?
罗仔珍侧目看了眼施家父子,再转头看那些商贩,脸上表情就有些一言难尽了。
撤手将车帘放下,罗仔珍闭目养神不再言语,施莽也识趣地挪到一旁,不再叨扰。
只是。
马车尚往前行了几刻,罗仔珍刚闭上的眼睛倏然打开,向外喝道:“停车!”
施莽大惊,以为是有人要来行刺,急的要拔腰间短刀。
罗仔珍却一手按住他的手,递给众人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下一刻。
由远及近的女子叫骂声便传入众人耳中——
“我操了!我说你们听雨轩还讲不讲道理了?那五人死了,分明就是他们本事不够,能跟我有屁个关系?”
“而且人最困倦的时候就是凌晨三点到六点啊!实践出真知你们懂不懂?!你们要是不信,不会自己去做做实验啊!我靠了!”
“老子以前可是带过金牌杀手的,你们这些蠢驴!自己没本事就知道把气撒到别人身上,蠢驴!蠢驴!愚不可及!”
听到这女子的话,施率思复她口中那死去的五人,应是自己派去暗杀罗仔珍的前五杀手。但这又跟他们今天要做的事有什么关系呢?
施率抬眸看了眼罗仔珍嘴角越扯越大的笑容,发觉自己识人无数,却是越来越看不透这十八小姑娘的心思了。
且不知施率在想这些有的没的,罗仔珍掀开车帘一角,看向外面情景——
一偏僻巷陌,两个高大的黑衣男子正拉扯着一个身着粉嫩纱裙的女子,拉扯中的三人跟前,站着一个手持宽刀的黑衣人。
三黑衣人显然是要取这女子性命。
这巷陌说是偏僻,不过也是较外面繁荣来说的偏僻罢了。
巷子里虽然没人,但巷口来来往往还是不断有人经过。但这些人却好似见惯了这种场面,听着女子的谩骂,一个个面不改色地从巷口路过,从容十分。
在这些面不改色不断路过的路人中,罗仔珍这一辆突然停下不前的马车就显得格外特殊。
持刀的黑衣人察觉到这方异样,手中宽刀一滞,凶神恶煞地往马车走来,路人见状纷纷加快脚步,恐殃及池鱼。
“干什么的?!”男子持着宽刀指向马车,呵斥道:“听雨轩办事,识相的赶紧滚!”
罗仔珍将车帘掀开半边,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大哥莫要生气,我等并非故意在此逗留,只是家中小弟突然身子不适。不知大哥可知这附近哪里有医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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