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虽是暴雨,今日却是新晴,秋日里常有这样的梅雨,阳光滤过洁白的窗纸,有稀稀疏疏的光斑。
宋冰摸着这些因为遮雨帘一点没湿的白纸,询问旺富:“这窗纸是什么时候换的,看着很新。”
旺富答:“回大人话,这个应该是三日前换的,府内一切明纸器物更换洗晒都记录在册,记册就在管家手里。”
洛长安还没有吃完,可是他的心思也全在案子上:“你是怀疑凶手用迷香之类的迷晕温武然后杀了他?”
宋冰不假思索:“现在看起来不是,整个房间的窗纸都是一种类型连灰尘新旧都无甚区别,不像是后来换补,旺丁说昨晚他将所有门窗关好然后离开,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这个迷香原本就在房中。”
“起先看你心思机巧颇有才能或是出身不凡,如今看你言行坦荡不慕富贵又觉得不是,你还真像一个谜案。”洛长安又灌了一口热汤。
宋冰心里不断思考温武的死亡情状,嘴上敷衍道:“我就是一个乞丐,哦对了多亏了你的公验,多谢你了。”
洛长安还是第一次在尸体旁边吃饭,所以颇多感触,可是宋冰已经是无数次了。
他眸色暗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我想你肯定是吃了很多苦不愿说自己从前事,咱们啊就像这南瓜花,放哪儿都能活,根叶花果都能吃。”
宋冰显然不喜欢在凶杀现场闲谈,又检查起其他的窗柩:“好了,你是在演雨蒙蒙吗?”
洛长安自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梗,不明所以的问她:“雨蒙蒙乃是何物?”
宋冰没再说什么,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案子看起来真是毫无头绪,宋冰扶着窗子向外眺望,她感觉手下的窗框和这个案子一样刺手。
“什么人?”杜大人大喝一声,把正在查看窗户的宋冰都吓了一跳。
“民女蝶儿见过大人。”等那婢女来到众人面前,先是咬唇别过脸然后才不情不愿地行礼。
杜大人好不容易从漫无头绪中找到了一个可疑的人,一脸的怒发冲冠:“你在那儿鬼鬼祟祟地做什么?”
“民女民女,民女是听说大公子死了,一时伤心有些手忙脚乱罢了。”蝶儿哪里受得住这般威吓,面色立刻变成雪白。
“一时伤心?”杜大人那管得了这些,他已经认定了眼前的女子就是凶手,“你刚才满眼怨恨朝着温武房间墙角啐了一口,说是不是你杀的温武?”
蝶儿也是个泼辣的,本来还有几分惧意,这下只有恼怒了。
她放声大笑:“哈哈哈你们衙门破案就是这样的吗,说我杀人那你们便拿出证据来,如果没有那么小女子就不奉陪了。”
宋冰见场面如此剑拔弩张,现场又只有她一个女子,只能出来斡旋。
她说:“姑娘,我相信你并非此案的凶手,我们只是想查清楚这个案子,杀人毕竟不是一件好事对吗?”
蝶儿一边用帕子拭泪一边恶狠狠地说:“杀一个坏人也不好吗?”
宋冰问:“坏人?”
不问还好,一问反而戳了蝶儿的心窝子。
一双漂亮的眼睛贮满愤懑,她哀怨道:“温武日日都在街上狗仗人势调戏民女欺行霸市,连家里的奴婢厨娘也不放过,难道算是好人?”
看来这个婢女在温武生前吃了不少欺负,可是这下嫌疑的人也更多了,毕竟纨绔子弟总是招人恨的。
就在这时,外面的园子里突然传来管家来福的叫声,后面还附和着几个尖利的女声。
来福说:“四小姐,您怎么到这儿来了?”
众人出来看时,只见一身粉红软软糯糯的小女孩,指着树枝上挂住的燕子风筝奶声奶气,“鸢鸢,鸢鸢。”
来福轻功纵越,就把树枝上的纸鸢取了下来,顺便抱稳了就要摔倒的温玉娘,“四小姐,没事吧。”
“鸢鸢,鸢鸢。”拿回纸鸢的四小姐眉开眼笑,从来福怀里挣脱出来,开心地玩开了。
确认四小姐没事后,来福对着一旁的侍女疾言厉色:“再有下次,自行出府。”
“哇,真帅呀,我也想学这个。”宋冰短暂地忘记了案子,一副星星眼。
宋冰想过如果有一天她能学一种武功,那么一定要学轻功,飞檐走壁翻山越岭太酷了。
不知什么时候姬容出现在院子里,他的声音平静和缓,就好像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事能打破他的情绪。
他说:“这是童子功,少年为始夏练三九冬练三伏修习心法步法,像温管家这般功夫应该练了三十年。”
见姬容来了,众人便要下跪。
宋冰倒是不在乎,她更在乎的是自己能不能学习轻功:“啊,要三十年啊。”
姬容对旁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免跪:“不过有天赋的话,数年也是有可能的。”
他又接着说道:“此案可有什么眉目了?”
说完瞥了一眼站在宋冰一旁的蝶儿。
宋冰的思绪这才离开了轻功,回到:“眉目是一点都没有,疑问倒是有一堆。”
姬容已经换了一件常服,水天青的袍子上绣着兰花:“什么疑问?”
宋冰来回踱步,边踱步边说:“首先凶手为什么要杀了温武,又什么要把温武挂在树上,还要在温武身上留下两枚大利通宝,还有最大的疑问,凶手是怎么在严密看守的情况下无声无息杀掉颇有武功的温武还挂在树上的呢?”
姬容面无表情的说:“如果实在无从查起,便以自杀定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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