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捧起匣子,专注地盯着它的盖子,心里存着唯一坚定的信念:“何寄裳是不会骗我的,”无论如何,她在临终前交付给我的东西,必定有它的惊人价值,
“明天就要送飞鹰他们出山,要不要再过去看看,席勒死了,下次不知道会轮到他们中间的哪一个,”
顾倾城是营地里唯一一个愿意迁就我的,任何时候对我说话都会采用和颜悦色的商量口吻,我还沒有点头答应,丢在枕头边的电话又响起來,她知趣地点了点头,迅速低头走出帐篷,
那个來自爪哇岛的号码是属于燕逊的,仍旧是她低沉温柔的声音:“风,有沒有太打扰你,方便说话吗,”
我收摄心神,冷静地回答:“不会,”
“这一次是为私事给你电话,能够使用的通话时间为九十秒,所以长话短说,,我劝不动小燕,他固执地把自己留在海底世界里,任我怎么说都不出來,他说自己将蜕变成神,脱掉笨重的人类躯壳,化为自由之身,风,如果可能,我想请你做更多的努力劝他出來,”
即使在心急火燎的状况下,燕逊也始终保持着悦耳的声线,不带丝毫焦躁语气,
我无法想象小燕在潜艇和海底世界里有了什么样的巨大发现,竟而至于走火入魔到这种地步,
“我在川藏边界的大山里,还得滞留一段时间才能返回北海道去,再说,假如找不回苏伦,我想自己会放下一切,终生在这片大山里搜寻,燕小姐,为什么你不能赶去北海道,你们是亲姐弟,有些话从你嘴里说出來,他一定会听,”
如果换了我是燕逊,与其打越洋电话求别人帮忙,不如自己一张机票直飞北海道,落地之后再想办法救人,
“我,我是走不开的,难道苏伦和萧可冷都沒向你说过,算了,这不是什么重要的问題,我想顺便通知你,家师冠南五郎几日之内就会飞抵川藏边界,亲自出手援救苏伦,他老人家的能力高得令人须仰望才见,所以别太担心苏伦,一定会安然返回,她是家师最疼爱的关门弟子,此次除了家师亲往,还带着我们的大师兄叶萨克,放心、放心……”
我听不懂她的“走不开”是什么意思,五角大楼方面的规章制度再严格,通过申请也会得到假期,唯一的解释,就是她与小燕的感情还沒到同生共死的地步,把工作看得比亲情更重要,
能得到冠南五郎的亲自出手营救,这个帮手要比再增添一百名江湖高手更厉害,而他的大徒弟叶萨克则被称为“安大略湖之鹰”,曾是美军海豹突击队最年轻的特级教官,曾有十五次在各种复杂艰苦的环境里安全救回人质的光荣纪录,有他们加入,救回苏伦的希望立刻成倍地增加了,
“风,小燕的事请你上心,他还是个孩子,我只有这一个弟弟,拜托了,”
无论说到任何事,燕逊的声音节奏始终张弛有度、缓急有序,这一点几乎很少有人能做到,
通话停止在第八十八秒上,我放下电话,突然有了如释重负的感觉,
冠南五郎不是徒有虚名之辈,在日本本土、欧洲、美国等地有极高声誉,是数以千万计的江湖高手顶礼膜拜、竞相学习的榜样,我希望他能早一步进山,苏伦也就能早一点儿获救,
走出帐篷,顾倾城正站在营地中间的吉普车旁边沉思,车厢上架设着的高速机枪已经被掀掉了伪装,恐怖的枪口一直指向南面的隧道方向,
“明天,老虎说不定真的会动用炸药,刚才他搬走了一箱手雷,还有十二颗燃烧弹,风先生,我总觉得目前情况下,老虎的暴躁情绪实在不利于大家的团队协作,有必要的话,你得告诫他一次,我们是一支探险队,而不是江湖上的散兵游勇、乌合之众,沒有严格的纪律,想成大事比登天还难,”
她的两颊上带着薄怒,看样子老虎做得实在是太出格了,
二十步外,老虎居住的帐篷里灯光通亮,不断地发出“叮叮当当”的敲打声,
我立即回答:“明天我一定会找他谈,现在有一个好消息,苏伦的师父冠南五郎大师要亲自过來,陪同者是他的首席弟子、绰号‘安大略湖之鹰’的叶萨克,有他们加入,任何困难都会迎刃而解,”
或许是我太兴奋了,并沒意识到顾倾城的眉正悄悄皱起來,我们暂且不去理会老虎,一起向右侧飞鹰他们躺着的帐篷走过去,
帐篷里亮着灯,并排三张行军床上,飞鹰、梁威、李康仰面躺着,身上盖着相同的薄被,呼吸极其微弱,
“也许早该送他们出山了,,”顾倾城叹息着,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像飞鹰那样江湖上威风凛凛的人物,沒想到会折戟沉沙在这片山林里,
我低头看着他苍白的脸,胸中猛然一阵伤感,因为是我带飞月去古寨的,却沒能好好地带她回來,假如有一天飞鹰苏醒,当面问我,我该如何回答他,
“风先生,不必太为飞月的事难过了,每个人都会死,只看死得有沒有价值,”顾倾城靠在帐篷门边,声音同样充满了伤感,
我伸手抚摸着飞鹰的肩膀,惭愧地低语着:“对不起,我沒能照顾好飞月,”
未來如何,谁都无法预料,也许他们三个也会像席勒那样,突然醒來,然后几小时内离开人世,这种结局,实在令人伤感,
我转头望着李康,陡然间,他的脖子上有一道碧光倏地一闪,耀眼之极,那是一块拇指盖大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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