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应声。吸烟的人一动不动地坐着。我猜她应该是寨子里的一名普通妇女。在漫漫长夜里一个人静静地吸烟已经成了固定的习惯。
“我知道。傀儡师是不会那么容易就死的。无论你要什么。总得自己走出來拿吧。五毒教的人只有战死的。从沒有吓死的。碧血夜光蟾、逾距之刀都在这里。我只数到十。请立刻现身。。”
像我一样。何寄裳注意的方向同样是吸烟的人与对面的灌木丛。当她重新冷静下來的时候。五毒教圣女的威仪又一次回來了。对敌时的勇气不输给任何男人。
我欣赏她的判断力。傀儡师是马帮里的重要人物。绝不会无声无息就倒在别人的枪口下。
“一、二、三……”她开始报数。声音冷静而稳定。我的手稳稳地握在沙漠之鹰的枪柄上。相信在中近距离的对决上。下一次将先狙击手一步而开枪。取得制胜的先机。
在我身后。秘室的门仍然洞开着。一阵温和的风悠然吹來。直扑到我的后颈上。随即我听到了一个优美浑厚的男低音:“请不要动。风先生。”
沒有刀尖、枪口抵着我。但我能感受到一触即发的杀机。
“我是傀儡师。一个被你射杀过一次的死人。所以。单纯从公平决斗的角度來说。我随时都有向你开枪的权利。当然。大家都是讲道理的人。不会像市井无赖一样刀來枪往。打得一塌糊涂。对不对。”
他发出动听的笑声。温暖有力的手指从我的裤袋边掠过。手枪已经到了他的指缝里。
何寄裳的计数声已经到了“十”。傀儡师果然应声出现了。不过却是在她身后的小楼上。自古以來。兵不厌诈。可惜我们两个都失算了。
“你最好也不要出刀。我不是愚蠢之极的胭脂。早在十八年前。中国大陆上所有的飞刀门派高手就对我沒有任何威胁了。你想想。傀儡只是一种毫无价值的替代品。只是我指尖上的工具。就算被人枪杀刀砍一万次。与我有什么关系。大不了换个地方重新开始好了。风先生。你是聪明人。对于马帮和五毒教的纠缠。完全可以置身事外。呵呵。马帮也是讲道理的。任何生意抽成之后。总会言而有信。与合作伙伴和平相处。”
他转到我的身前。黝黑的脸上带着木讷迷惘的表情。跟那个被我射杀的人一模一样。
“你是傀儡。还是傀儡师。”我凝视着他空洞的眼睛。抬起左腕抖了抖。小刀当啷一声落在地上。
“有区别吗。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傀儡。在我眼里。我即是天地、我即是傀儡师、我即是傀儡。进入我视线的。都是我的傀儡。包括你在内。无一例外。”
他有一双黑眼珠极小的大眼睛。眼白的部分占据了四分之三个眼眶。看上去突兀而滑稽。又一阵风吹过。那柄从地板圆洞里取出的刀也到了他手里。并且“嚓”的一声被拔出鞘。寒光骤然一闪。
“据说。这柄刀是当年‘盗墓之王’杨天曾经用过的。可惜。他沒遇到我。否则。无论王、神、仙、佛。一律在我的傀儡术下化为齑粉。灰飞烟灭。风先生。只要你和你的探险队合作。我将不遗余力地提供一切方便。确保你们在大山里的安全。而且这柄宝刀也送给你。只要你需要。我们马帮会发动江湖关系。把你捧到杨天那样的高度。好不好。”
他的口气。确实有指点江山、统御一切的架势。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假如他真的有自己所说的那么法力无边。就不会老老实实地匿藏在西南边陲了。
“多谢。我的探险工作无论如何一定会继续下去。”我一语双关地回应了一声。重新接过那柄刀。
“你看。。”他僵硬地举起左手向楼下大道上一指。陡然间。寨子里的小楼鬼影幢幢地移动起來。几秒钟之后。何寄裳站立的那条大道已然变成了南北走向。正好调转了九十度。
我和傀儡师是站在窗口前的。脚下的木楼方位毫无改变。原先背对我们的何寄裳。此时只要转半个身子就能看到我们。她低头看着脚下。并沒有惊骇变色。而是缓缓解开了腰带。迎风一振。那些银色的缎带披拂落下。露出一柄笔直向上的百炼缅刀來。
“我们可以下去了吧。”傀儡师托了托眼镜。蓦地僵尸一样笔直地跃起。凌空滑行着。缓缓落地。站在何寄裳对面十步以外。
我迟疑着。缓步下了楼梯。沿着石阶一步一步走过去。
“一切都是幻觉。傀儡师。江湖上的传说一点都不错。你只会躲在背后拨弄机关暗器。全凭那些被‘控魂术’操纵的傀儡为你卖命。至于你自己。毫无武功。沒有一点真刀真枪的本事。即使是刚刚入门的普通武师也能打得你人仰马翻。难道你不觉得可笑吗。”
何寄裳脸上带着妩媚的笑容。与嘴里激烈的言辞毫不沾边。看上去更是古怪。
傀儡师又托了一下眼镜。竟然深表同意地点点头:“对。就是幻觉。但当所有的人被幻象迷惑并且深信不疑的时候。一定会把它们当作真实世界。比如现在。我想杀一个人。。”
他突然飞了出去。在半空里划出一道凌厉的白光。射向侧面山崖上的灌木丛。这种轻功并沒到达至高无上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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