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严重的枪伤,就算一分钟内送进大城市的高级医院都抢救不及了,更何况现在是在远离人烟的大山深处,
我变得张口结舌,连说些假话哄她的勇气都沒有,只是怔怔地看着十几道血泉在她身上肆虐着,
“风先生……不,不,我想叫你的名字……风,吻我一次,让我死得开开心心的,我一直……忘了告诉你,第一次见面我就身不由己地爱上你了,两个月前,哥哥答应苏伦小姐进山……的时候,有位算命先生就警告过我,这一次会遇到我……生命中的真命桃花天子,不过却是……二月桃花,经霜而败……”
她的喉头哽噎着,无数血块从唇角涌出來,
“吻我吧,无论桃花开还是败……怒放还是凋零,至少我看到了你,然后对着月光死在你的怀里,这是……我死的日子,这样的死,我愿意,,”
飞月的生命就在“愿意”两个字之后戛然而止,不再延续,自始至终,我沒有说一个字,因为在脑子里找不到任何一句话能够安慰她,只是眼睁睁看着她在血泊里走完了生命的最后一秒钟,
小楼上的气氛凝重到了极点,胭脂也感觉到了,身子紧靠在栏杆上,右手拇指死死地扣住扳机,精神高度紧张,我、何寄裳都是马帮的主要敌人,他能做这样的严密戒备是非常正确的,但他还是犯了一个小小的错误,不该给我们喘息的时间,
我在飞月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曾经很多次面对死亡,但飞月的死却给了我最深刻的震撼,
“我答应你,救醒飞鹰,一定会做到,”她年轻的躯体正在我的怀里渐渐冷却,不能不令我再次伤感生命的脆弱,
“喂,我的话听不懂吗,交出宝物,然后,,”信心不足的胭脂用力摇晃着冲锋枪,月光照在他的额角上,汗珠一粒一粒渗出來,然后从脸颊上缓缓滑落,
何寄裳脸上忽然有了笑容:“好,宝物归你,但是,你得保证不再开枪杀人,”那种嘲讽的笑冷冽到了极点,很明显是一个被慢慢激怒的人即将出手歼敌的前兆,
胭脂意识到了事态正在失控,但他一跳出來便杀了飞月,已然骑虎难下,
“我能保证,只要你不耍花招,要知道这片大山是马帮的天下,任何人想要立足,都得按照马帮的规矩行事,”他的表情绝不像是稳操胜券的强者,两侧颧骨上的肌肉剧烈地哆嗦着,越來越僵硬,
我只用眼角瞄着他,对于这种似人非人、似妖非妖的变态怪物來说,杀掉一万个都不可惜,
“嘿嘿,看我干什么,信不信我食指一扣,连你一起送佛上西天,”胭脂撇了撇精心涂过唇膏的嘴唇,鼻子里冷哼着,这是我们的第二次会面,我的隐忍造就了他的嚣张,
飞月已经死了,或许她曾喜欢过我却羞于表达,而我则一无所知,心里完全记挂着苏伦,正因为这一点,我心里深深的歉意永远沒机会补偿,
“杀了胭脂,他那种人的烂命就算再加上一百条,又怎么抵得了飞月年轻的生命,”我的目光掠过地板上那个古怪的圆洞,“那里到底藏着什么呢,难道是刚才胭脂说的‘绝世宝刀’,”
何寄裳按下开关,暗门无声地滑开,一阵雅致清幽的香水味飘了出來,混合在飞月身上的血腥气里,
“请跟我进來,宝蟾就在书桌下面的暗格里,”她轻轻迈步进入秘室,
胭脂犹豫了一下,斜着身子向前走,枪口始终指向我,他错误地估计了形势,以为一支枪就能控制局势,简直是太不了解何寄裳的底细了,对五毒教的人轻敌,就等于是让自己的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
何寄裳走向书桌,在桌子侧面摸索着,背对走到门口的胭脂,
“等一下,别乱动,站到一边去,”胭脂及时醒悟过來,大声命令何寄裳,他此刻双脚都在秘室门外,身子贴在墙上,眼珠子不断來回转动,同时监视我们两人,
“好吧,暗格的开关就在那里,我一定很合作,放心,”何寄裳顺从地抽回手,慢慢退向左面,离开书桌,
“丁零零,,”,我口袋里的卫星电话突然响了起來,胭脂吃了一惊,因为整个寨子一片死寂,这阵铃声显得分为突兀,他的枪口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仅仅是普通人一眨眼的工夫,我左手里弹出的小刀已经到了他的喉结上,
杀鸡不用宰牛刀,区区一个胭脂还用不着我动用口袋里的沙漠之鹰,一刀就能解决问題,我之所以迟迟不出手,是为了看看何寄裳的杀人手法,
胭脂的后背贴住墙壁,伸手摸向刀柄,身子古怪地抽搐着:“你……这是手术刀的‘秋风扫落叶刀法’,果然……好……”小刀贯穿喉结的同时,已经终结了他身体里所有的反击力量,假如我能先一步出手杀敌的话,也许飞月就不会死了,
“好刀、好刀,”何寄裳“啪啪”地拍着手走出來,伸出手指掂着刀柄一拔,胭脂软绵绵地倒在墙根下,喉头汩汩地翻起了血花,
“人在江湖,妇人之仁是最要不得的,对不对,”她从口袋里取出一张洁白的绸帕,抹拭着刀锋上的污血,
我放开飞月,心情变得沉郁无比,其实我比她更早一步意识到了檐顶有人,却沒有果断地主动迎击,才导致了飞月的死,
“在这片古老的山林里,‘以杀止杀’才是最值得奉行的原则,风,记住我的话,好人不入马帮,马帮里也绝沒有好人,杀了他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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