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苦笑,因为目前营地里的每一个人都只关心自己感兴趣的那一点事,对于前面的危险毫无顾忌,这种状况下,必然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你好好睡吧,明天还有,,”
红小鬼“呀”地叫了一声:“忘了忘了,今晚还有一场南美黑客攻防战,不跟你说了,我赶时间,”他跳回电脑前,十指翻飞,全心全意地投入到互联网上去了,
我毫无睡意,缓步出了帐篷,恰好看见顾倾城在二十步外的吉普车前來回踱步,不断地向着隧道方向长吁短叹着,
“风先生,我在等你,”她掠了一把长发,暂且拂掉满脸的愁郁,
“有什么事,”看见她强颜欢笑,我心里也深有同感,仿佛两个同时被困一隅的人,更容易心意相通,
“经过昨天的事,队员们的心都快散了,我感觉,如果不能拿出切实可行的办法通过隧道,只怕大家的情绪会更消沉,如果你的朋友能帮咱们穿过石阵的话,我希望天亮之后尽快行动,风先生,从好多方面的资料综合推断,走到这里不过是万里长征刚刚开始,后面还有好多难題等待解决,所以,我们需要抓紧时间,早一天救出苏伦,你也能早一天开心起來,对吗,”
她的话直截了当,不再力求婉转,
我点点头:“老虎会带路进去,直达天梯,这一点请顾小姐放心,”
“那就好,嗯,添了这样一个帮手,总算是件好事,”她勉强笑起來,但眉梢的不安跳动却暴露了她内心的忧虑,
令我感到挠头的问題至少还有两个,不知道她现在是否也有同样的担心,我们两个几乎同时开口:“还有,,”
她唇边的酒窝更深了:“风先生,你先说,”
我吹了吹吉普车引擎盖上的尘土,慢慢坐下來:“我担心传说中会飞的蛇,也担心如果按照老虎的引导路线前进,最终是不是也会遇到那个戴着黄金面具的人,那人可以囚禁他和唐心,当然也能抓住其他任何人,”
老虎向我描述洞里那些情况时,顾倾城虽然不在场,但我相信她略施小计,就能得到我们的谈话资料,
顾倾城低下头,稍微思索了一下:“你说得沒错,不过前一个问題我已经有了解决办法,那就是回古寨去,向何寄裳借‘碧血夜光蟾’,”
我“哼”了一声,想起她跟卫叔之间的对话,心里陡然升起了一丝反感,
卫叔曾献计要杀光古寨的人,然后搜索宝物的下落,这一点实在是卑鄙龌龊之极,幸好她沒答应,还算沒让我感到太大的失望,
顾倾城歉意地一笑:“对不起风先生,或许你曾经听到了什么,但我绝不会放任手下胡來,我有个预感,何寄裳那边的事,只要你肯出马,成功率百分之九十以上,我们太需要那东西了,否则还不知道要牺牲多少人才能过去,”
即使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成功率都不代表一定能成功,与何寄裳在一起的时间虽然很短,但我能看得出她是个内心极度固执的人,否则也不会甘心带着这么一群人常年栖居在山林里,碧血夜光蟾是五毒教的至宝,她不可能轻易就拿出來送人,
当然,我可以告诉她自己的真实身份,“盗墓之王”杨天的亲弟弟,但问題是她会相信吗,
顾倾城又笑了:“风先生,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咱们沒有自由选择的机会,如果你不肯采纳我的建议,那就算了,”
我缓缓地摇头:“不是不肯,而是那个建议的可用性不大,因为我了解何寄裳,,”
“哦,你了解她,”顾倾城仰起下巴,不经意地露出一点点受伤害的样子,轻轻缩了缩肩膀,“难道又是古人说的,倾盖如故,白发如新,”
夜那么黑,我感觉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又倏忽一下子远了许多,
“我也是凭自己的直觉,顾小姐,越是在艰难困苦的环境里,人的直觉便越敏感,何寄裳受过很多次追杀迫害,觊觎她手中碧血夜光蟾的势力不止一家,像咱们一样彬彬有礼地上门求借的有之,夜黑风高强抢豪夺的占绝大多数,所以,要想打动她的心,取得她的信任并不容易,”
我说的都是实情,这片大山是西南马帮的地盘,一个女人带领着另外一群妇孺要想站住脚生存下去,不经过几十次血与火的战斗是不可能过上安稳日子的,
顾倾城的眉间掠过一丝焦灼,摸了摸自己越发尖削的下颌,悠然长叹:“既然这样,就只能凭着卫叔准备的那些抗蛇毒血清硬拼了,”
比起上一次在车子前喝酒时,她又瘦了许多,下颌两侧的细小青筋完全暴露出來了,像裸露出的植物根须,略显狼狈,这一点,令我回忆起苏伦从此地赶往枫割寺时憔悴的样子,那时,她一心牵挂着失踪的我,完全不顾自己的病体,经历了生命中最晦暗的日子,
“你瘦了,,”三个字不自禁地脱口而出,仿佛面对的是当日剪短了头发后的苏伦,这句饱含歉意和怜惜的话,早该告诉她,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恰恰是那一刻苏伦的真实写照,可惜,那一面竟然成了永久的别离,一直迁延到现在,
两朵红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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