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很想再对苏伦说些什么。如果沒有席勒在场。我们大可以很温和地探讨某些观点。再合理地制订下一步的探索方向。如果是由苏伦來指出我的错误。我会虚心接受。至少在目前的状况下。苏伦是唯一一个真正了解我的聪明人。只有她够资格指摘我。
沒有人留我。最后一眼回望。只看到苏伦与席勒并肩站在樱花树下。几乎亲密无间。
我隐约觉得枫割寺里的气氛凝重起來。黑暗里似乎到处都有冷森森的杀气在迅速弥漫着。
向西走了几十步。还沒到我居住的那个小院。迎面有一队全副武装的人马急速奔跑过來。除了冲锋枪、手枪、手榴弹之外。每个人腰间的武装带上都悬挂着两个军用水壶大小的铁罐。一红一绿。即使是在昏黄的路灯照射下。也显得十分刺眼。
他们的胸前垂挂着乳白色的防毒面罩。这是只有生化武器部队才能用到的特殊装备。可见那两个铁罐里装着的东西。百分之百与生化武器有关。
这队人共有十六名。行踪诡秘。对我视如不见。一直奔向正东。
我知道。日本人的一切军事行动。可能都与孙龙的到访有关。如果他真的是为我而來。那就太不明智了。我仰面一阵苦笑。越是想远离江湖战斗的漩涡。便越是被身不由己地牵扯进來。不管身在何处。睁开眼面对的就是江湖。
一脚踏进小院。关宝铃房间里的灯亮着。灯光把推拉门上的花鸟图案清晰地映照出來。安详而静谧。在危机四伏的环境里。能在这个安静的小院里。暂时把外面的风雨杀机忘却。享受片刻的心灵寂寞。也未尝不是一种忙里偷闲的喜悦。
只是。这偷偷的喜悦维持了沒有三分钟。小來已经幽灵一样从暗处闪出來。脸上依旧带着晶亮的汗珠。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风先生。有您的一个电话。是孙先生。”他手里捧着一只诺基亚的移动电话。在键盘上按下了一个号码。递在我手里。一接过來。先感受到电话上的温热和湿漉漉的汗水。显然小來一直都处在极度的紧张当中。
听筒里传來一个男人豪爽的声音:“风。是我。孙龙。你还好吗。”
身为神枪会的老大。孙龙对待朋友和下属从來沒有任何架子。都是直呼其名。兄弟相称。并且时常以“山东及时雨宋江”自居。在江湖上的名声、信誉毫无瑕疵。
我笑着回答:“我很好。听说你要到枫割寺來看我。现在这种形势下。有必要吗。”
孙龙当然知道大人物就在枫割寺的讯息。执意要來。只怕是“项庄舞剑”之意。
小來挥袖抹去了额头上的汗。凝神听着墙外一而再、再而三响起的急促脚步声。忍不住低声插嘴:“孙先生真要过來的话。太危险了。十二小时内。进入枫割寺和木碗舟山的日本特别警察已经增加到了六百人。一旦孙先生有什么闪失。这可怎么好。”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通过话筒传入孙龙耳朵里。
孙龙大笑:“小來。在日本闯荡久了。怎么胆子越來越小。跟谁学的。跟王十三学的吗。”一提到王江南。孙龙的语调有些古怪。随即连叹了几声。
我也不希望孙龙这杆大旗轻易倒下。毕竟在“二战wèi_ān_fù索赔”这个国际大案里。他是律师团的团长。地位非常重要。是那群饱受战争折磨的可怜女人们的希望。
“其实。我可以回寻福园或者去札幌。孙先生沒必要过來。况且。找寻‘日神之怒’的事还沒有眉目。只怕短时间里无法得手。何必跟日本人弄得剑拔弩张的。多惹麻烦。”
又是一阵直升机的轧轧声清晰传來。我把话筒伸向天空。让孙龙听。
他的笑声盖过了一切。震得我的耳朵发麻:“风。我只是要让日本人明白。在这个小小的岛国地盘上。中国人谁都不怕。什么都可以不放在眼里。帮他们回忆回忆老祖宗们千里迢迢跨海渡江向盛唐王朝进贡的历史。”
我只有无声地苦笑而已。日本特别警察已经将这边层层包围。一旦实施严密的通讯管制。此地将会成为全球通讯中的盲点。就算杀个血流成河也沒人知道。惹恼了大人物。他绝不会手下留情。特别是面对自己最顽强的敌人之时。
“风。上次我说过的要你负责神枪会亚洲事务这件事。考虑得怎么样。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我很希望你能加入进來。为中国人做点贡献。怎么样。”
他又开始老话重提。弄得我哭笑不得。神枪会的未來兴盛与否。似乎并不在我的关心范围之内。这次寻福园别墅跟神枪会的合作。也只不过是为了对抗渡边城的无礼挑衅。至于我。宁愿做闲云野鹤。自由來去。不受任何羁绊。
我简短地回答:“谢谢好意。心领了。恕难从命。”
夹在日本人与神枪会的战斗里。我的地位将会更加微妙。不如早早抽身。既不为大人物卖命。也不跟神枪会为伍。低调地置身事外为好。
在我孙龙谈话的时候。小來一直紧张地转來转去。热锅蚂蚁一般。一刻不停。
孙龙大笑:“那好。咱们明天见面谈。”随即收线。
小來绝望地取回电话。仍旧不死心地问:“难道就不能劝说孙龙先生不要进寺來。我刚刚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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