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正在回家,”我拚命给自己打气,尽管知道这件事想起來有多么渺茫,
她忽然转过脸來不好意思地笑着:“我从來沒有给陌生人这么长时间地拥着过,你给我的感觉,像是跟他在一起的时候……”
这个“他”,肯定是大亨,
我感觉麻木地机械回应着:“是吗,我也是,从來沒跟一个女孩子这么长时间地待在一起过,这件事,对你我都是一次很奇特的体验,对不对,”
极度疲倦之下,我已经沒有了任何发泄愤怒的力气,
关宝铃低声哼着一支曲子,似乎陷入了遥远的回忆之中,
滑过地板下的藻类和鱼类渐渐起了变化,已经出现了浅层海面才有的生命迹象,并且海水的透明度正在逐渐加强,
也就在我心里刚刚升起一丝喜悦之时,那种震撼人心的“轰隆”声又响起來,海水顿时变得浑浊无比,很多大大小小的鱼随着无形的漩涡被扭來扭去,惊慌失措地沉浮摇摆着,
如果还有多余力气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冲到塔外去看看,但现在除了对美餐的觊觎,我的思想里已经沒有任何的奢望,
“是什么声音,”关宝铃抬起头,满是倦意的大眼睛里闪过一片茫然,
“沒什么,只是海底地震或者沉睡着的火山开始爆发而已,肯定隔得很远,不必管它,”
我们的上升速度正在减慢,犹如电梯即将抵达顶点时的减速,
关宝铃长叹着:“那个叫作瑞茜卡的女孩子到底去了哪里,会不会出了意外,真是可怜……”
她不知道,最可怜的该是我们,经过了海底沙坑那番诡异变化之后,等待我们的弄不好是无穷无尽的海上漂流,我不想说,也不敢想,强忍着胃里火烧火燎一样的饥饿感,走下台阶,将那块牌子抱在怀里,
若是在平时,一根手指穿入它的小孔中就能轻易提起來,但现在,我几乎是费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跌跌撞撞地抱紧它,重新回到台阶上,已经累得头晕眼花,
肠胃里如雷鸣般怒吼着,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不停地将所有的肠子捏來揉去,
“如果这是一大块巧克力就好了,,”关宝铃叹了口气,舔舔干裂的嘴唇,
“巧克力,就算是块薄饼也行啊,,”其实在此之前,她已经几次起身要去喝一点海水充饥,都被我拦住了,空空荡荡的肠胃被咸涩的海水刺激,只会不停地反呕,让人陷入更危险的全身虚脱状态,
我无力地拍打着牌子:“这块……牌子会不会是瑞茜卡说的那个,我看不到它上面的字,你不是说……她说过有‘海神铭牌’这几个字吗,”这句话,要喘息三四次才能说出來,体力实在是下降到极限,如果再发生什么意外,也只能听天由命好了,
牌子冷冰冰的,黝黑而且质地坚硬,虽然不能明确说出它的成分结构,却也能判断是某种合成金属的产物,因为有瑞茜卡的话在先,所以我特意在上面仔细搜索过,实在沒能找到任何字迹,甚至沒有任何一种文字字符,
关宝铃皱着眉,每次提到瑞茜卡,她都会感到有轻微的歉意,认为对方的失踪跟自己沒有及时劝止很有关系,
“她很肯定地说过,发现的那块牌子上写着那些字,或者不是这块,而是另外的一块,”
以关宝铃的想像力,绝对无法参与到海底探索的神秘行动里來,要知道,我已经绕塔底两周,几乎彻底搜索了玻璃盒子边缘的所有地面,如果有暗洞或者什么引人注目的牌子,我早就发现了,
唯一的结论,这就是瑞茜卡发现的牌子,也就是原先嵌在塔门上方的那块,或许是在受到红光的侵蚀后,牌子的外观发生了改变,字迹全部被融化掉了,可是,什么人会在一座莫名其妙的石塔上嵌上一块那样的牌子,并且是中国的古文字,
我的手无意识地在这块牌子上面摸索着,无数粗细不同的对穿小孔,组成了连绵不绝的古怪图案,但那个后羿射日的镂空图案非常逼真,任何一个了解中国神话的人,都会想到这个传说,
不知道当初的雕刻者使用了什么样的先进工具,竟然将后羿扬头向上时飞扬的发丝也一点点镂刻出來,包括束着头发的一根粗糙的绳子,从侧面看,仿佛是用水银灯打在白幕上的最细致的剪影画,
这幅画在牌子上占了四分之一的位置,其它位置布满了各种浑圆的小孔,其中几团,像是某种花卉或者奔跑中的动物,也有些地方像连绵不绝的宫殿墙垣,但我可以肯定的说,小孔并沒有组成文字的迹象,更不要说是中国的篆字,
极度的饥饿限制了我的思维能力,我甚至出现了眼冒金星的感觉,还能撑多久,我也无法肯定,道家虽然有“修炼辟谷”一说,却是在平静打坐的状态下,并且环境温暖干燥,绝不是在这种莫名其妙的玻璃盒子里,
“你会不会……为我牺牲自己,”关宝铃喃喃地问,
我摸索出手腕上别着的战术小刀,捏在手里,看着刀刃上刺眼的寒光,
“会吗,”她在尽可能地节省体力,昔日甜润柔美的嗓音,现在已经干涩如久不滴油的弦轴,
“我会,”说出这两个字,也许该经过长久的深思熟虑,而不是随口说说,我之所以能毫不犹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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