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怎么是你?”吟吟疑惑地盯着正在洗菜的余少杰。
她是练琵琶练饿了,到厨房来看看午饭做得怎么样,顺道弄点儿吃的回去。不想却看到一个酷似余少杰的人,她一开始以为是自己饿得头晕眼花认错了人,还使劲儿晃晃头让自己脑子清醒点。结果,还是余少杰。
余少杰抬头就见吟吟睁大眼睛端详着自己,仿佛自己是个奇怪的东西或可疑的人。他把洗好的菜端到按上,然后甩了甩手上的水,又接着洗另一盆。
“是吟吟啊。你来厨房做什么?”
“这话是我先问的,你在这儿干什么?”确认了“可疑人”的身份,吟吟才走近细问。
余少杰不想再重述自己如何落榜、如何没钱回家等事,便随意简明地答了一句:“心言姐荐我来的。”
但吟吟不依不饶,非要问个一清二楚。余少杰经不住她的连番“审问”,只好坦白所有隐情。
吟吟将一只手搭在余少杰肩上,一本正经地说道:“没考中就没考中。反正你还这么年轻,下次再来就是了,不要这么要死要活的嘛。”
“要死要活”这个词很刺耳,余少杰听着不是那么愉悦,便抖抖肩将她的手抖落下来。
“谁要死要活了?我本来已经不想这事了,你却偏要问。”
“喂,我这是在安慰你好吧。你个不识好人心的楞小子,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出了什么事。”
吟吟双手叉腰,鼓起了腮帮子。
余少杰见状,又觉得自己有些理亏,“好吧,算我的错。但是,你以后也不要再提这件事了。你还是快出去吧,这时候厨房里又油又湿的,小心弄脏了你这身好看的衣裳。”
吟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裙,还好没弄脏,这可是她最喜欢的一身。
“既然你诚心诚意地认错,那我就勉强接受。你也别难过了,谁没遇到几件伤心事啊,多吃点好吃的就好了。我走啦,有空来找我玩儿。”
余少杰到同艺馆不知不觉便已过十日,殿试也开始了。想着那些榜上有名的人在殿前挥洒手中墨笔,而自己却在厨房里拿着柴棍通火,余少杰忍不住又伤感了一回。
文选殿试在武选殿试之前举行,通过礼部试的一百多名贡士汇集到崇文殿就试。此次是由当今皇上亲自拟策,亲自主考。
殿试这日,崇文殿外露天高悬着排列坐次的混图,考生到场后即可在图中查找自己的位置。皇帝坐于大殿之上,待百官朝拜完毕,即命人引士子进拜。士子鱼贯而入,分两批列于殿下,躬拜两次后又躬身聆听教诲。
崇文殿内,天子驾前,应试的士子低眉颔首,个个衣冠齐整,庄重严肃。实际上,他们此刻皆惶惶不安,生怕自己在御前失仪,冒犯了圣颜。有人还因姿势僵硬而腰酸背痛起来,但仍岿然不动,也许是紧张得已经动不了了。
要知道,接受皇帝的挑选,外貌举止也是很重要的,以前因长得不够好而被皇帝除名的人也不是没有,理由居然只是“无官相”。官相是个什么模样,中庭饱满、口大脸方?反正圣人书上不曾定义,不过是全凭皇帝个人喜恶判定罢了。
虽然殿上那位还没干过这种轻率之事,但谁能保证他就不会看谁不顺眼。那时候,任你才华横溢也无用,有一千种冤屈也无处申诉。因此,还是慎重一点吧。
这是最后的试炼,只有通过这一关,士子们才算是真正踏上了他们向往的仕途。虽然日后不一定都能官运亨通,但起码朝廷的大门已为他们敞开。
时辰将至,皇帝令考生就位。坐席设在殿廊,考生依混图入座。坐席上有一枚三尺长的名牌,上书考生姓名、乡贯,不清楚自己坐次的人还可以看名牌寻坐。
考生全部坐定后,放题官便捧出御试题分发。考生领到试题后,首先将试题抄录在自己案头的草纸上,再将御试题放入黄纱袋子中挂在脖子上。御试题是皇帝御赐,一旦污损,将会被视为对皇帝不恭,那这御试你就不用考了。
有人读过试题后,眼睛都要瞪出来了,当然不是因晦涩得读不懂,而是策问问的竟然又是商税管理之利弊。为什么要说又?参加过古翰斋试文会的人都还记得,当日魏黎初就出过这个题。
殿试会考同样的题是他们万万没想到的,谁能想到魏黎初竟然跟皇帝想到一块儿去了。而在试文会上本身就答得不好,事后又没认真研究的人,此刻看着手中试题,简直有在众目睽睽之下扇自己耳光的冲动,如果不是在御前的话。曾经,有一个神一般的人为他们指明了通往神殿之路,但他们没有相信、没有珍惜。如今,后悔莫及啊!
众考生中端坐着楼越,他看到题时,心中不仅纳闷儿,更是想到了余少杰,深为之惋惜。同样的题,他在试文会时的回答受到魏黎初盛赞,若是能来参加殿试,将他当时的口述写成锦绣文章,也极有可能得到赏识。只可惜,他没能走到这里,真是命运弄人。
楼越倒是受益匪浅,他因当日受到启发,今日答卷时竟文思如泉涌,答得相当从容。
随着殿试的结束,又到了更加紧张的等待过程。所幸这次比较短,只需两日。试卷经弥封后,即交由考官在崇文殿考校。这一批人与礼部试时不同,无论初考官还是复考官皆是进士出身的在任朝廷一、二品大员。他们本身就是写文章的高手,由他们评定策文优劣令人信服。
有考官在阅卷时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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