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耀道:“堂下罗韫,可有此事?”
罗韫应道:“回大人,父亲为光耀罗氏门楣,由而盗题给学生,可学生再不才,也不会做那违法乱纪之事……”
“本官只问你是否有此事,没叫你为自己喊冤,是不是冤枉也不是你空口白牙可以确定的,若有补充需要,本官自然会再问你。”苏耀打断道;罗韫似乎忘了,上头的人只要结果,此事关乎苏氏,在苏耀看来若有人顶罪最好不过。苏耀再道,“罗慎独,盗题经过。”
齐铭翻了翻从贡院带过来的答卷,三张答卷字迹不同,他又看了眼罗韫,这个罗韫看似答了苏耀的问题可也否定了自己舞弊的情况。
罗慎独道:“开考前的那晚,臣打开了储存试题的柜子,将试题取出后把试题誊录了下来,又拿新的封条把原试题给封上了,臣并非出题考官,那夜还有出入贡院的资格,回家便将试题给了犬子。”
苏耀面不改色,道:“钥匙从何而来,封条从何而来?”
“钥匙是苏学士给臣保管的,封条……”罗慎独再答封条时开始犹豫不决,他的目光聚焦点从这些人身上划过来划过去,心慌至极。
韩内侍斥道:“陛下面前岂容你遮掩隐瞒?”
只见齐铭唇齿一开一合,下令道:“杖。”
下头的人闻声而动,本就惶恐不安的罗慎独更加慌张了,埋头一磕,决然道:“封条……封条也是苏学士给的。”
苏焕一脸震惊,看着罗慎独欲言又止;齐铭深深吸上一口气,质问苏焕:“苏学士,钥匙是你给他的吗?”
苏焕抱礼道:“是臣。”
齐铭再问:“封条都谁可以拿到?”
苏耀道:“应该只有主考官可以拿到。”
“那便是太傅、丞相、学士都有嫌疑了;试题是朕钦点,冯太傅亲手誊写,冯太傅若要泄题断然不用盗题,如此就剩丞相与苏学士,堂下之人所指确为苏学士,苏学士还有解释吗?”齐铭将答卷放下,再抬眼时齐延已入了大理寺的大门,正向明堂走来;外面的天还昏暗的紧,雨已经停了,乌云要散不散,东方已现天光。
“诬告……”苏焕略显苍凉的嗓子说着无奈的话,“陛下,这是诬告!”
齐延从堂外走来,首先瞧了眼被打得奄奄一息的苏泽,在场的人除了齐铭,无人不对他恭敬;齐延道:“苏学士在朝为官二十年,为人作风铁面无私、执法如山,连本王犯错都敢参上一本,臣愿为担保,苏学士不是泄题之人;况且科举事关朝堂选拔人才,堂下三人皆是栋梁,陛下可不能听信奸人的一面之词,就此扼杀国之栋梁啊!”
齐铭威目冷声道:“皇兄说的是。”
齐延直径走向记录堂案言行的官吏,夺书边走边看,下人为人备上的椅子他瞧都不瞧,就这么站在了齐铭的身旁,扶着他的肩,弯腰一手撑在案上,一观案上的赃物;随后,齐延带着温柔无比的笑,低目斜看齐铭,满脸写着“可惜”二字。
齐铭被看的不自在,他的心甚至有些无处安放的感觉,局是齐延布置的,他才是局中人啊!为什么要心虚?
齐延直了身子,问道:“罗韫,你之前说你没有做舞弊之事,可有证据证明?”
罗韫道:“父亲誊录的那份考题与答卷还在家中,可以对比答卷的字迹,看看是否出自一人之手。”
“去寻来吧。”齐延吩咐完向齐铭伸出了手,示意齐铭搭上手,移步别处;齐延再次发话,“此间空闲,陛下龙体为要,应用过早膳后再行日理万机之事;苏少卿何处用膳?”
明堂外有王府侍婢端来清淡早膳,皆是一些暖胃之物,多半是从沈悠悠那寻来的食物;事已备全,齐铭几乎无法拒绝,即便拒绝,齐延让他就范的理由可多的是。
齐铭无视了他的手,自行起了身,齐铭亦有话要问他;苏耀见状,连忙作揖请礼:“摄政王这边请。”
齐延收回空落落的手给人让道,只等齐铭先行;画面一转,屋内只剩齐铭、齐延二人,这里没有额外侍奉的人,秦风亦守在门外防止有人靠近。
满桌的膳食应是让人垂涎的,齐铭却没什么食欲,并没有动碗筷;齐延的心情倒是不错,自己盛粥自己喝,糕饼慢慢往肚里送,没有一丝不自在的感觉。
隔壁的齐铭确是不自在的很,看人吃的那样香,自己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尴尬无疑;既然如此那就谈谈正事吧,齐铭冷声问道:“为什么是苏焕门下三人?”
齐延再次把粥送到嘴边,闻声囫囵下咽,一口喝尽残羹,然后正色絮絮道:“陛下想保沈氏,于是就用本王的刘氏去抵罪,只是本王手中的刘氏还不能落败,所以本王用苏氏门下三人换沈献庆一个丞相的位置,如此保全了沈家子弟榜上有名的机会。”
齐铭道:“皇兄这是在和朕讲条件吗?”
“刘氏的丫头本王无意针对,苏氏门下三人是本王的交换条件,待他三人再考已是三年之后;苏氏只有苏焕、苏耀两兄弟,那些追随苏氏的官员皆是献媚讨好,就算有忠诚之徒,在危及生命或利益至上的情况下,这份忠诚是不能长久的;阿铭,这样的条件很划算。”齐延很坦诚的承认了自己的意图,他给的条件也足够丰厚;苏澄儿已经回了王府,那么苏焕便不再可信,而且苏焕曾给齐铭的信件是假的,齐铭已经没有理由相信苏焕、相信苏氏,只是一个丞相的位置,让了又如何,苏焕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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