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整个世界万籁俱寂,呼吸的声音自己能听得到,这是很难得的遇到的体验。
起身下床上个厕所,洗了把脸捧点水喝后靠墙坐上,点上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一股深深的饥饿感袭来。抬头看着头顶的白炽灯发出昏黄的灯光,想着现在大概到了什么时间却全无头绪,自嘲的笑了笑,我真是高估了自己了,在老口子他们说起关禁闭如洪水猛兽的时候我还内心暗暗的鄙视了一番,等自己真的遭遇到了时候才知道一切都不是空穴来风。幸亏马上要开庭了,不然我真不知道真的三天禁闭下来我会变成什么样子。熬过了一天两晚,我都有了一种快要疯了的感觉,如果真的三天下来,越来越严重的孤独感、苦闷、烦躁不知道会把我折磨到哪个地步。这时候再看禁闭室的墙壁我才明白,这都是防备犯人自残的啊!
醒来的时候应该很早,几支烟抽完外面还是没有动静,我继续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开始诵经,效果不是很明显,念着念着不自觉的发出了声音,看来心经的效果已经大打折扣了,于是有起身去擦刚刚故意弄脏的地板。
身上的烟快要抽完了的时候,铁门下面的小窗子打开了,外劳伸手拿走空饭盆再递了一个饭盆进来。我立刻蹲在窗子边问道:“兄弟,今天是星期二了吧?我今天开庭,什么时候过来开门啊?”
窗子关上的时候丢进来一包烟,外劳压低声音说道:“快了,法院的车过来提人了就会过来给你开门的。”
吃过头子尾子我知道要不了多久就得出去了,于是起身把地板收拾一下,把被子叠好,然后打开水龙头好好的洗了个脸,接着用手指代替牙刷来了个简陋版的“刷牙”。然后坐在床上等着铁门打开。
没过多久就听到铁门钥匙转动的声音,铁门打开,门外站了一个干部和外劳。
“周少青,出去开庭,跟我走!”干部不带半点感qíng_sè彩的说道,我听到后答了一声到,立刻走出了禁闭室,跟着干部后面朝外走去,蓝马甲在我后面轻轻的拍了一下我,我扭头看到他给我做了一个ok的手势,左眼朝我眨了眨,露出个笑容。我知道这几天给我送头子尾子的肯定就是他了,于是把身上还没抽完的烟拿出来递给了他冲他点了点头。外劳顺手接过露出一个会意的笑容后不再做声了。
通过两道指纹门,来到了看守所的院子里,回头看了看关了我几个月的那栋建筑物,虽然这一天的阳光很是充足,但是总感觉到一股压抑阴郁的气氛凝结在那一片两层高的建筑群的上空。
院子里停了几辆依维柯的车,车身上刷有“法院”的字样,站在空地上的羁押人员不止我一个,一群人穿着印有“xx市看守所”字样的黄马甲戴着手铐站在太阳底下,各种各样的表情各不相同,但是都可以归纳到麻木、破罐破摔的那一类里面去。
我扭头四处看了看,在法院的车的另一边的停车位上看到了李银。站在一辆黑色的轿车旁边,一手捂住嘴巴朝我这边呆呆的望着,眼眶里应该是泛泪了,只是距离有点远我看不到。四个车门外分别站着李银、张有学、邓哥和上次见过一面的律师。应该是看到我发现了他们,他们三个人都抬手朝我这边挥了挥示意了一下。我冲他们那边点了点头,然后又开始环顾四周看看我的老板和同案的几个出来了没有。
一番点名后依维柯的后门打开,听着自己的名字进到车里面坐好,一个车上坐了六个羁押人员和两个警察。
我同案的连我自己一起有四个人,我和我老板坐到了一个车上,另外还有三个男的和一个女的。女人看起来三十岁左右,面容姣好,表情很是冷静,我有点怀疑是不是她就是代红梅,忍不住朝她多看了几眼,对方没有察觉到我的注意,静静的坐在椅子上,背靠着车窗微闭着双眼两手放在腿上缓缓的十指交替着接触。
车子缓缓开动,从对面车窗看到车驶出了看守所的大门,我没有压制住自己的冲动,对着坐对面的女人问道:“你是代红梅吗?”
“闭嘴,不许说话!”我刚刚问出我心中的疑问,坐在车里的年轻法警就大声的吼道。
“怎么了?还不许说话了啊?你有什么权利限制我们说话?”我的老板听到后立马扭头看着刚刚朝我吼话的法警说道,“我们现在还没判呢,还只是嫌疑人呢?怎么就不能说话了?”
“不准说话就是不准说话,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法警看了一眼我老板说道。
“小伙子,别太嚣张,按规矩办事,别欺负我们不懂法律什么的。”我老板淡淡的说道,然后抬起手指了指车后面,“看到没,那后面两辆车里面有我们的律师,他们懂,你和他们去说。我们就说话了怎么了?又没有谈案情又没有串供,怎么就不能说话了。再说就算是串供了又怎么了,你们把我们放到一个车上了,我们连说话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我老板明显是有点胡搅蛮缠的意味了,法警显然很少遇到这样的情况,一下也不知道说什么了。我朝车后看了下,邓哥开的车就在我们坐的车的后面跟着,我笑了笑又继续问对面的女人:“你是代红梅吗?”
“你是?”显然我的猜测是对的,女人收起了她云淡风轻的表情,有点诧异的问我。
“吴建国。”因为有法警在旁边,我咽下了差点说出的话换了这一句话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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