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马甲接过烟和信,再顺手在机器旁边抓了一把封好口的槟榔化身邮差去投递信件去了。
王勇飞看着靠在监室铁门上的吴建国,笑着对我说:“大学生,你说女监的那个女的看到你写的信了会不会想到建哥是找别人写的,看许老板的样子,你写的应该很不错吧。那女的万一回信了你不是还要写啊?那样的话你说到底是建哥谈恋爱还是你在谈恋爱啊?”
“谈个屁呢!我看建哥是无聊到顶了找点乐子,没两天他就没兴趣了的。我倒是很好奇他到底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进来的?值得这样一直遮遮掩掩吗?”没按着王勇飞的发散思维去考虑,我说出了我的疑惑。
“他不说,又看不到他的文书,猜不出来的,这世界上犯法的事太多了,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人做不出来的。”王勇飞也好奇,但是也只能好奇,“他的文书他看完就撕了冲厕所里了,要像我们还留着的话我半夜值班都得悄悄把他的拿出来看一下的。”
“我猜也不是什么恶性案件,不然夏干部也不会跟他说只会判个一年左右。要我说他应该也不是什么大老板,你看许老板那样的才是真正干过大事的人,建哥估计就是开了个什么店的小老板。肯定也会和当官的有什么业务关系,不然怎么撒谎都说自己是职务犯罪呢?没随便说自己是抢劫的、盗窃的。”王勇飞又开始自己的分析。
“屁!他说他是职务犯罪只是想把自己说得和我们这些人不同罢了。”我再次指出王勇飞分析方向可能出现了偏差。
讨论最终也没一个结果,这会是一个谜,一个七监里所有人心中的谜。
晚上头子尾子进站的时候吴建国很兴奋的问外劳有没有鸿雁那头的信息,很迫切的希望落空了,没啥回音。我听到后暗自松了一口气很希望这个回音啥的最好就从此以后都没有了。
王勇飞好像值班上瘾了一样,连续拉着我值班第三天了,看他的样子今天还得继续下去,于是问他,今天值班多一班怎么样?他没怎么想就答应了,值两班可是从十一点到第二天凌晨三点,我觉得他应该是有什么想和我好好的倾诉一下或者又有什么别人不能理会的思维想到了什么想找我探讨一下。没想到他两班值班下来什么都没和我多说什么,就是不停的点烟递给我。
“有事吗?想什么呢?”我问他。
“没什么,有点睡不着,还不如坐一会。”很难得的从他脸上的表情联想到了一丝深沉的感觉,是这些时日的牢狱生活带给他的变化吧,“大学生,你比我刚刚进来的时候更阴险,不能说是阴险,我读书不多不知道怎么形容,就是觉得你这些时候变了,变得有点让人琢磨不透了,反正我不会怎么形容,就是觉得你有点跟电视里的那些公公的气质接近了的感觉,也不对,反正觉得你和以往不同了。”
“阴沉?”我试着帮他总结的问道。
“我也不懂,你应该能听明白我的意思,感觉和你说的阴沉应该差不多吧。”王勇飞想了一会才回答我。
我于是思考一个问题,外部环境是不是真的能让人的内心想法改变?环境、人群、日常生活这些外部因素对一个人的性格、价值取向能够有多大的影响?但是又感觉命题太宏大了,我没有社会学哲学这方面的基础,越想只会让自己头越疼,只得作罢。只能告诫自己,哪怕现在身处这样的环境还是不能失去自己做人底线,不管多难,也要尽量做到我捉刀写给一个不认识的女人的信里面说的那样,虽监室蔽日,但也心向阳光,期待浴火重生。我对自己笑了笑,努力的向上牵扯自己的嘴角。
其实我还蛮喜欢值班的,能交谈,没人打扰的那种交谈;能思考,靠墙闭眼任凭思绪不做任何目的的乱飞。
两个人值班四个小时却是交谈最少的一次,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怎么问。我一直认为人之所以为人,思考是最关键的一个指标,哲人思考世界,思考宇宙;伟人思考人类,思考民族;优秀的人思考社会进步,社会制度;而平庸的我们也可以思考生活,向往幸福。
第二次民兵叫换班的时候我问王勇飞:“想睡不?不想睡再坐一班?”
“不了,越坐越安静越容易乱想,脑壳疼,换班!”王勇飞揉了揉太阳穴起身说道。
起身叫起下一班值班的人,钻进被子,使劲瞪了一眼头顶的白炽灯,侧身裹上被子睡觉。
早上头子尾子送来的时候吴建国又问外劳女监的那个学习员有没有回信什么的?没有,一个让他失望让我松了一口气的答案。
“建哥,来帮忙装袋,再来信了我再好好的帮你回信!”中午的头子尾子送来的时候还没有收到女监的回信,吴建国有点失望,我有点庆幸,于是开着玩笑对吴建国说道。
坐下来帮忙装袋的吴建国掩饰不住那股失望的情绪,不由得让我们四个人相视而笑。
然而,生活这个剧本是真的不按你预期的那样发展剧情的,还没到出货的时候,外劳又跑来监室了,“建哥,来,给你个好东西!”
是一封信,一封来自看守所南一栋女子监室的信。
“大学生,你看看,想一下怎么给她回信。”吴建国看了一遍那封信后递给了我,“这女的还可以,我没那个水平,你好好看一下了给她回一封信,今天没回没关系,明天也行。”
您好,首先感谢两包象征意义极重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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