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勇飞在夏干部例行问话回来后找到他老乡吴建国,让他帮忙找夏干部借电话打个电话出去找人给他哥哥或者他女朋友送个信,让她们给送点生活费进来。他说他不知道到这里面了还需要用钱的,在押送到看守所来的时候只让他女朋友给买了衣服鞋子的东西送了进来。关键是这货居然不记得电话号码。
“我记电话号码干嘛,都存在手机里了,谁没事记那玩意儿!”王勇飞振振有词的说。
“不好吧,干部电话不能随便借的。我上次也就是用他电话给我老婆说了一下我的卡的密码,别的都不能多说的,就说了不到十秒钟就挂了。你这样,你等你的办案人员提审你的时候让他们帮你联系,你的手机应该还在他们那里,他们可以帮你联系的。”吴建国沉吟着说。
“那晓得要到什么时候啊?妈的,烟也没得抽,饭也吃不饱。”
“那你写封信,我等下让外劳给夏干部说一下让他拿出去帮你寄一下,市内的明天最迟后天就能收到。信封邮票号子里好像还有,我给你拿一个,你等他们送钱给你了买了补上去。”吴建国又给他换了个主意。
“我写的字比鸡爪子扒的还差,我自己只怕都认不得,哎,大学生,我看你刚刚登记写的字还蛮好的,要不你帮我写一下,我给你说,你随便写,只要让她们晓得我在这里面需要钱就行。”王勇飞接过吴建国递过来的信纸顺手递给我说道,“就写给我女朋友吧,我的工资都在她那里呢。她收到信了肯定会找我哥哥商量的,就省得和我哥哥啰嗦了。”
帮他写的信果然简单,没有任何题外话,就是告诉她女朋友他现在在看守所南四七监关着,在里面买菜买烟需要钱,收到信了马上送几千块钱进来。很是简单粗暴。
作为一个新手学习员,吴建国表现出了爱学习的一面,一开始的时候他没有像他杜哥那样的驾轻就熟,因为这也是他不曾涉猎的领域。
作为七监最资深的在押人员,许老板看过的事情很多,一个曾经的明星企业家对于在看守所里和这类人员打交道当然有自己的理解。
于是一个孜孜以求虚心求教,一个诲人不倦倾囊相授。
夏干部确实说的很对,这两个人在外面都是自己做老板的人,对于管理一个小小的监室还是没什么问题的。许老板估计也是被平静了很久的羁押生活在这短短几天内出现了不少的波折勾起了兴趣,两年时间的消磨并没有让许老板变成一个不会思考的行尸走肉。在他和吴建国交流的过程中我感觉到他才是真正的神经大条——当然这是褒义的意思,不是陈安平无知者无畏的那种自己没有思量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父母和律师身上,盲目相信自己能很快出去从而很乐观的把被羁押看成一段旅行。也不是像黄龙那样不认为自己犯的事有多大的错从而把被羁押当成武学的一次闭关修炼。也不是想王勇飞那样知道自己搞出大事了但是觉得可以仗着年轻大不了坐他几年大牢等出去了又是一条好汉,从而对案情之类的满不在乎只管当下过得是否舒服的那种。
“我不像黄裕新那种,他是尽量的能多说就多说,把所有知道的猜测的都说出来都可以,说的越多对他越有利,因为那是立功。我不同,我是要尽量不说,他们查到什么是他们的本事,但是别想从我嘴里问出什么。我说的越多就是把自己往死里推,你们也别觉得我这是抗拒到底死不悔改,其实怎么说呢?像我这样的栽了就成了诈骗犯罪,没栽之前呢?那是集资,融资,我那么大的经营实体,几百号工人我会去诈骗?说了你们也不懂,我是触犯到别人的利益了。我最多算是把融资的钱投入到别的经营项目,其实也怪自己能力差,没有足够的能力、手段、人脉经营更大的盘子。”这是唯一一次许老板说他自己的案情,真如他说的那样——说了我们也不懂。
“我现在只是自保,我出还是能出去的,时间长而已,好死不如赖活着。我不可能不给自己,给我老婆孩子留点后路吧?家里的老人我能不能送终都说不好,你说我怕啥抗拒从严?黄裕新那点刑讯逼供算什么?没看到我刚刚进来的那段时间,一个星期提审四五次,好多次回到监室吃饭时饭菜都送不嘴里,还要别人帮我喂。提审一次一二十个小时你们经历过吗?嘿嘿,不对你动刑就问你,不停的问你同样的问题,换不同的人问你同样的问题连续问你二十个小时你顶得住吗?”
“最近半年好多了,提审也少了很多次,估计他们也整理的差不多了,现在无非就是想尽量的拖延开庭时间让我关在这里看多少能不能再挖出点什么?其实他们想问什么我也清楚,就是想知道我还有没有安排别的投资项目或者置办什么资产之类的。提审次数多了,我都不记得我曾经给他们说了多少,所以后来我就什么都不说了,我自己确实也不记得都说完了没。”
许老板觉得监室要管理好首先得有几个执行力不错的中层管理人员,他的人选是我和王勇飞还有毒鬼子。据他的分析,我文化水平高,监室里需要写的、日用品数量统计的、生产安排的事我都能胜任;王勇飞呢武力值不错,监室里需要一个能镇得住场的人,而且王勇飞一看就是那种在社会上和三教九流都有交往的人,在这里本色发挥就可以了;毒鬼子呢经验值充足,是个万金油,这是一个特殊场景里特殊团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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