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衡的案子落到了夜锦华的手中,众人原以为,必定很快就会水落石出,却不想,竟是一直都没有传出新的进展,案子似乎陷入了胶着之境。
事实上,夜锦华也颇为头痛。
那刺客显然是太子一派的安排,目的不是弑君,而是想嫁祸于夜衡,诬陷其与岒西叛军有所勾结。
夜衡将计就计,故意露出破绽,让段浪一脚踩进来,段浪临时更改计划意欲置夜衡于死地,却被其反抓出旧年贪墨之事。
涉案官员被定了罪,照道理也应该放夜衡回去,但西岐国君却因刺客所谓的证词,死咬着夜衡一放,直言必须要找到真凶,才能还夜衡清白,免得世人说他偏帮胞弟,置国法于不顾。
凭心而论,夜锦华只从中嗅到父王不想放人的迹象。
刺客在供词上画押之后没多久,就自尽于牢内。那名证人也被夜衡先一步以假死送离西岐,远走他乡。
仅凭一份供词,如何找到幕后主使?夜衡华以为当下是个僵局,更隐隐怀疑,这是父王想要的结果——借由此案,将夜衡软禁一生。
夜锦华只觉束手无策。
但是很快,岒西的消息解决了夜锦华的问题。
夜臻被叛军抓了。
夜臻连胜两战,便有些轻敌,意图趁胜追击,不想却踏入叛军的陷阱,被其生擒。
叛军口出狂言,要西岐国君让出五座城池,贡上百万黄金,方可送还夜臻。
西岐国君又急又怒,当下便昏了过去,醒来之后,便立刻召见一众朝臣商量对策。
偌大的宫殿一片平静,未敢有人发声。
明白人一眼便瞧出,夜臻所谓的连胜不过是叛军设下的局,为的就是生擒夜臻以作筹码。
请兵平乱倒是容易,但谁也不敢保证叛军会否恼羞成怒,杀死夜臻。倘若带着尸体回来,以西岐国君对夜臻的宠爱之度,非但不会念其平叛之功,反有可能会以护主不利,降下横祸。
也正因此,即便西岐国君已开口令人请缨,依然无人敢应。
正在胶着之际,却听一直未出声的夜锦华忽然开口:“父王,儿臣觉得有一人正当合适。”
西岐国君面露冷色:“你想说你夜衡?”
夜锦华毫不犹豫点头:“禀父皇,六皇叔武功盖世,骁勇善战,乃是西岐战神,此等小小乱民,自是不足为惧。”
西岐国君的脸上露出犹豫之色。
夜锦华见状,想了想,又道:“或者也可以派太子前去?”
闻言,下方太子一党全都露出紧张之色。
有人上前反对:“太子从未领过兵,对军中之事恐不能胜任。”
亦有人道:“凡事总有第一次,太子与臻皇子兄弟情深,手足相救,也是一段美谈。”
此话并没有感动西岐国君,他冷哼一声说道:“美谈?手足相救?怕是救不出,反倒被一块擒去当了人质。”
“若是都不行……”夜锦华拱手道,“不若由儿臣上阵?”
西岐国君看了一眼他羸弱的身躯:“留着这份心就行了,你去,怕不是行到了一半,又要回来请御医。”
夜锦华低下头,不再言语。
西岐国君举目一扫,怒道:“难不成真没有合适的人,兵部尚书,你来说!”
兵部尚书上前应道:“陛下,如今边彊四国正是虎视眈眈,一干能将都已保彊卫国,恐不能调回。”
当下之意,便只有夜衡了。
然而西岐国君还的没有当即拍板,只令人先行退下。
夜锦华没有再劝。
他很清楚,父皇不让自已出兵,不是怜他体弱,而是怕他耽误救夜臻的时间。
而他反对太子出兵,也不是因为太子没领兵打仗,而是他不想将虎符交出来。
那可是好不容易到手的虎符,怎能又归还于夜衡?
之后,西岐国君再三权衡,依旧无法定夺,当夜辗转反侧一宿,终于做出了决定,他要御驾亲征。
然而这个念头刚刚生出来,他就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他如今年事已高,多年来的国事操劳已经掏空了身体,真的要上战场,恐怕他会倒得比夜锦华还快。
但是,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向夜衡认输。
这些年来,他战战兢兢站在高位,仔仔细细盯着夜衡的一举一动,一出现苗头,就将之压制下来,以此确保自己的皇位是稳固的。
哪怕是十年前那场大战前夜,他依然起了将夜衡毒死在军中的念头。
后来敌军破营,他被擒受辱,是夜衡如天神降临,将他从乱军之中救出来。
但是他的心里没有感激,只有屈辱。
他对夜衡千防万防,设计陷害,夜衡非但没有计较,竟然还大破敌军救了他。
那一瞬间,他只觉得自己卑鄙不堪。
然而他是国君,从政擅权谋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正如成王败寇,愿赌服输。纵然心中有愧,但是既然已经动手了,他就不会让自己回头。
有时候,他也会后悔,如果自己当年没有在酒中下毒,那么如今的他们,是否会是不同的局面?
但是人生哪里有如果?一旦做出了选择,就只能一步一步走下去,即便想要回头,身后也已无路可走。
千百种情绪涌入心头,如蚂蚁撕咬着他的心,恍惚之间,似又看到夜衡出现在面前。
“皇兄。”淡漠的声音传入耳边,西岐国君蓦然睁眼,这才发现,不是自己的幻境,眼前之人的确是夜衡。
他就站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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