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吐了口气,慕容瑾打量了一番格外活跃的小王妃,顺着她的话问:“这么说,你在做梦?那我是假的了?”
“……重点错了!”李予初皱着眉,“话都是你自己说的,不是我,不是我说的,你知道吗?”
她还真没有谋杀亲夫的打算,虽然偶尔也会冒出来一下这个念头,但是,太偶尔了,基本上没有。
“知道,是我,都是我的问题,过度理解还自作主张,对不住。”慕容瑾默默接受了这个梦的说法,虽然他无比清楚的知道他不是在做梦。
可能是他看起来很认真,亦或是理由说得不错,反正小王妃看起来挺高兴,傲娇的哼了一声,然后又拧着眉看他的衣襟。
这回能打好结了,却不知道为什么顿了一下,然后,他没再继续打结,反而是上前半步,说:“那,我回来了,是不是能一笔勾销了?”
没得到什么答复,他又补了一句:“你会说话算话吧?”
李予初终于点了点头。
某人得了寸还想进尺,试探着坐在榻边,拨开一缕头发,说:“我看看你的胳膊,还有哪儿摔着了?”
其实大肚子的兔子灯是给垫了一下的,上好的簧竹,弹性非常好,灯还没坏,人也不会摔得多惨。
而自以为在做梦的人,毫无心理负担的把手伸过去了,还想把腿也架过去……
当然,没能成。
因为,这太热情了,一时之间,慕容瑾怕适得其反,好不容易一笔勾销的,他差点儿真死了,犯不着再惹人不高兴。
冬天的里衣不算薄,院子里又到处是花,还有个他回来路上买的兔子灯垫了一下,其实都没有怎么伤着,不过小王妃生得白,随随便便一点儿青紫就显眼得不得了。
看了看胳膊和脚踝,慕容瑾僵着手,问:“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不是做梦你怎么办?”
李予初怪异的看了眼慕容瑾,抽回胳膊,躺回去了。
慕容瑾:“……”
“你以为,我只敢在梦里骂你?”李予初扯了扯被子,又翻了个白眼。
慕容瑾全然不在意,倒是这话里的意思,让人很难不过度理解。
“说了一笔勾销的……”李予初想,她本来也没这么想,当时吩咐李尧他们的话也有气话的成分,后来她也联系不上他们了,只能听天由命,谁知道,慕容瑾这么狠!
对了……
“李尧他们呢?受伤了吗?”
“没有,都很好,在外面逛灯会呢!”慕容瑾回了一句,又重新强调一遍,“如果不是做梦,怎么办?”
“??”
“真的不是。”
“……”李予初掐了自己一下,很快,从虎口红到了脸上,一把抓住被子,闷头盖住。
可惜慕容瑾在床边坐住了被子的一角,怎么也盖不全,毛茸茸的脑袋始终露着一部分。
这么久了,慕容瑾终于笑出了声,在小王妃恼羞成怒之前起身,却又不怕死的扯着被角给人盖住。
然后,真的恼羞成怒了,李予初一下子立起来,被子就盖了慕容瑾一脸,也是现世报了。
都快给自己睡到神志不清的李予初挠了挠头,无法直视自己方才说的话,太亲近了,它真的太……
然后,被子又堆回来了,一起堆过来的,还有个人。
李予初被压得腿动不了,瞪圆了眼睛,看着面前突然变大的脸,一动不敢动。
“一笔勾销?”
“……啊。”
“既然一笔勾销,那,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
“……应、应该吧……”
“你怕什么?”
“我没啊!”
“哦,那,我的小王妃,我能亲近吗?”
“……”李予初瞪着眼睛,不僵了,开始挣扎。
然后,在下一刻被扣住了手腕,压在榻上。
成亲这么久,李予初终于意识到一个问题,圆房这种事不是她不愿意就可以略过的,理论上讲,只要慕容瑾想,就可以。
哪怕他不久前才受了那么重的伤……
李予初睁着眼睛,渐渐湿了眼眶,心里正琢磨着该怎么办呢,那张脸就贴了上来,顿时心跳如鼓,连呼吸都停了一下。
然后,有些干燥的唇印在嘴角,一触即离,却没放开她,也没离开,而是就那样把头搭在她肩上,手上也渐渐松了力道,贴着她手腕内侧皮肤的,从虎口变成了掌腹,食指搭在大鱼际上。
李予初僵成了一块儿板,茫然的盯着头上的床帐。
“你说的一笔勾销,你说的好好过日子,你说的你不怕……现在怕了么?”慕容瑾的声音贴着耳垂过来,一起过来的还有酥酥麻麻的感觉。
李予初咽了咽唾沫,倔强的没吭声,却又在某个瞬间有一丝恍惚,仿佛覆在她身上的人不是慕容瑾,而是……阿绍……
他们亲亲抱抱的事儿可没少干,可是——
“小王妃?你可以自在一点儿,再自在一点儿,跟在李家一样,襄七王府依旧没人能左右你,我也一样。”李予初还没能再回忆起什么东西,就被这几句话和耳边温热的触感唤醒,浑身一抖。
“听说,岳父岳母私下唤你乳名安安,我也不好跟他们抢,不如,随了阿今,叫你阿初?”
声音好听的人说什么都更能让人听见,但是能不能听进去就是另外一码事了,特别是在耳鬓厮磨时,比如现在,李予初就只在还没回反应完上一句的空隙里听见了一个“阿初”,就迷迷糊糊嗯了一声,不知不觉就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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