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予初前几天还在说别把人丢了,萧明月和吴诗虞还在说笑,谁知道,真的丢了……
倒不是她们俩丢了,更不是李予初母子俩丢了,而是上官氏丢了。
说来也是见了鬼了,上官氏那个身子骨,平时连门都不怎么出的,到了西原,原本应该是挺适合养病的,可她到的时候又赶上雨季,稀里糊涂又病了半个月,这才好没多久,恰逢天气不错外面也热闹,就出去了一趟,带着丫鬟婆子小厮,还破例带了个侍卫。
可就算是这样,人也还是丢了。
消息传回来时,随行的丫鬟翡翠都要吓懵了,一把鼻涕一把泪,身上还沾着血迹,说是那个受了伤的侍卫的。
李予初也被吓到了,又是一语成谶,她是真不该说话。
管家比她急,一把薅住路过的养子原吉,催他去禀报殿下。
随即,郡都城就被封了城门,出门挑衣裳首饰的、看戏听曲儿的,一个个都被找了回来,不到半个时辰,百妍厅又坐满了人,唯独上官雪的位子上空荡荡的。
这事儿没瞒着她们,也瞒不住,只是慕容瑾最后也只是说上官雪只是受了伤,已经就近送去城外休养了,封城是为了抓刺客,叫她们回来是怕她们也遇到危险。
大家将信将疑,但没人会说出来,坐一会儿就各自散了。
李予初还是回了羡仙院,翡翠被周拾和原吉带着去找那个受伤的侍卫了,还有个一开始就被打晕了的婆子在等着问话。
那婆子是醒了之后才发现自己院里的夫人不见了的,当场就吓到了,老泪纵横,哭道:“我家夫人也没跟什么人接过仇,又是这样的身子骨、这样与世无争的性子,怎么会被掳走呢?!”
“求王妃娘娘禀明王爷,快去寻我家夫人啊!我家夫人身子不好,受不得苦的!”
那婆子哭的伤心,“不就是去买个香料吗,什么人要对我家夫人下手呢?劫财也不能连人都带走啊,可怜我家夫人命途多舛,过不得好日子……”
李予初听得耳痒,不过这婆子有句话说得不错,劫财是不会连人也带走的,也不会不带走钱袋,可是,劫色也是不会留活口回来报信的,这婆子一开始就是被打晕的,如果真的是劫色,就算这婆子是因为什么都没看见所以活了下来,那翡翠可是看见了的,可她也是好好的回来了……
所以,不劫色不劫财,掳走上官雪做什么呢?
李予初百思不得其解,想来想去,最可能的是私仇,而且对方不太想闹大,否则,很难解释为什么只掳走上官氏,而不动她的丫鬟婆子。
要不然,就是想针对慕容瑾,毕竟上官雪是他的如夫人,这人还在他的封地上堂而皇之的丢了,这不是明晃晃的打人脸么?
关键是,找吧,找回来之后难以保证流言蜚语,不找吧,一人一口唾沫就能直接淹死慕容瑾。
这么一想,李予初好像明白了那句“在庄子上休养”是什么意思了,至少先把上官雪摘出来了,至少以后上官雪回来,有慕容瑾这句话在,其他人不能就这件事非议上官雪的清白。
默默赞叹了一句这人的细心,李予初摆了摆手,把还在可怜上官雪的婆子请了出去。
这婆子说,上官雪是孤女,是被慕容瑾捡回来的,跟坊间流言也对的上,那儿那儿都对得上,但是李予初就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
不过这找人的事儿轮不到她头上,她还有别的事儿要做。
比如,看祖父的回信。
前几天递出去的信,飞鸽已经给她送回来了,细细在火上烤了一回,字迹也渐渐清晰了。
苍劲有力的运笔,独树一帜的笔法,看起来是真的龙飞凤舞,每每看到祖父的字,李予初都坚信她当年练字时一定是天赋异禀。
信不长,但是看得人不太……高兴。
反正春雨是这么觉得的,她们家主子看起来,不太高兴。
这跟往常收到木先生的信时的表现大相径庭,甚至是截然相反。
但是,春雨敏锐的发现了一个事实——木先生对上次那件事的简易并没有被采纳。
犹豫了一下,春雨小心翼翼说道:“其实,咱们也可以不按照这个做的,不是么?”
“木先生曾经说过,这世上的事没有什么是别人能帮忙拿主意的,没经历过的就是没办法明白别人到底有多难,什么决定也都没有对错之分,只是看哪一个会后悔的比较少。”
李予初抓住信纸,听着春雨的劝导,坐了回去,然后把信递给她。
接过信,春雨匆匆扫了一眼,瞪大了眼睛,终于把前因后果串起来了,也明白了为什么木先生的建议会让主子不高兴了。
木先生真是拿捏死了主子的性子,知道要她不计较玉湖的事儿是不可能的,就反其道而行之,三言两语就指出来了谁是幕后主使,甚至连列出来了几种可行的方案去报复,但是,越是这么写,就是越让主子没办法真的去做,因为,每一种可行的路都被指出来了,一旦真的发生,木先生即可就能知道,那时,自觉愧对先祖的主子就是真的没颜面再见家里人一面了。
归根到底不过是玉湖一案上,闹出来这事儿的根本不是某个后妃,而是她们所有,甚至于,连那位九五至尊都极有可能掺合了一脚,如若不然,根本没法儿解释,没法儿解释当时为什么有命妇进宫却还有那么多的异常,没法儿解释为什么她们家主子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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