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厢房,李予初恨不得离慕容瑾十万八千里,奈何这厢房地方不够大,最多也就一人待一角,这还得慕容瑾不凑过来的才行。
可此时此刻,这人就凑过来了。
看着这副好皮相,李予初下不去手,想到隔墙有耳,她也不能赶人,憋着一口气,看着慕容瑾来来回回往她这角落里走了三遍,然后她就不干了。
“殿下,您是不是乏了?要不歇会儿?”李予初看着他转到三圈半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出了声。
“还好。”
“……”
李予初靠着椅背不说话了,垂眸看着前天新染的指甲,忽然想起来一个问题。
慕容瑾怎么知道隔墙有耳的?什么时候知道的?对方是什么时候在的?
那他们一开始说的话,那些要离开以及奇奇怪怪的危险论,对方听见了吗?
还有,他们才说完要立刻没多久,甚至都没来得及跟自己人说,那个小师父和方丈就说路塌了,下不了山了,这两者之间,是巧合还是别的什么……
李予初一个激灵回过神来,瞥了眼终于坐定了的慕容瑾,还是说,这人就是诳她的?
又看了眼,李予初觉得应该不会,占她便宜也不会开这种玩笑,而且,李予初真没觉得自己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单凭一面就让慕容瑾念念不忘两年,还在她这半年来的虚情假意里没被消磨完,怎么可能呢……
“待着也是无趣,我们出去走走罢,苍西山的松林茂密,倒是难得。”慕容瑾察觉到了小王妃的几次小动作,站起身,提议道。
李予初看了眼他,又默默扫视一圈几堵墙,说:“小师父说,松林有会伤人的小兽,不能去的。”
“那就不进林子,在寺里转转也好,再坐下去,人都要僵了。”慕容瑾率先往外走,李予初只得跟上,然后就只记住了那个“僵了”,临出门时,还回头看了眼。
慕容瑾说到做到,果真半步没往林子里去,甚至连林子旁边都没有往过走,只是略略看了几眼,就往别的地方转了。
被迫同游的李予初越走越觉得这地方真的大有问题,然后,悄mī_mī跟紧了慕容瑾几分。
她一个人待着更危险,哪怕带了几个丫头也一样,与其如此,不如跟着慕容瑾,至少,多一个人,真有人想下手也会多一份顾忌。
看着四处无人,李予初又往前凑了几分,轻声问:“殿下是什么时候发现……隔墙有耳的?”
“你出去之后没多久,门窗紧闭,屋子里却有风能吹动宫绦,应该有夹层,至于是不是真的有人在偷听,我们待会儿回去就知道了。”慕容瑾脚步又放缓几分,学着小王妃压低了声音。
李予初下意识看了眼慕容瑾腰间的宫绦,垂在一侧的蓝色穗子在行走间是分毫未动的。
原来如此,这种事,宁可信其有,自然是好的,只是,用的着那样……
“路是不是真的不能走了,还有待验证,可这里,说不定早晚都要查一遭。”慕容瑾默默补了一句。
“嗯。”李予初点了点头,她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那就是,“殿下,你看见其他香客了么?”
慕容瑾摇了摇头,“一个都没有。”
“我们来时也没有看见。”
四目相对,李予初不久前才压下去的悔意又冒了头,但愿平安顺遂,如若不然,就希望个个都全乎着回去,可不能因为她害了谁蒙难。
怀着也许能见到其他人的想法,他们又绕了一遍才回去,结果是,偌大的菩萨庙,除了他们一行人,似乎并没有其他香客。
而站岗放哨的几个侍卫轮休回来时说,也没有看见其他人。
所以说,要么,他们是唯一的香客,要么,其他香客不住这儿。
李予初更倾向于后者,毕竟,关洲可能会摆她一道,叶清却不会看着她送死,她仇人的命还在慕容瑾手上呢!
所以,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如果这里不是给寻常香客住的地方,那这里是什么地方?寻常香客又在哪里?
这些问题一时半会儿都没办法解答,倒是先解决了“隔墙有耳”的问题。
留下来守着这边的侍卫说,他们走后没多久,就有小僧过来说他们方丈落了什么东西在这里,要来拾会回去。
加之慕容瑾的授意,他们就放了人进去,然后那小僧进去转了几圈,居然真的找到了一串佛珠,又施施然走了。
李予初听完,看了眼慕容瑾,慕容瑾满不在意搬摆了摆手,让人下去了,然后转头顺手冲她招了招手。
李予初:“……”
磨磨蹭蹭到面前坐着,李予初伸手沾了杯子里的茶水,在桌子上以手代笔,画了个“?”。
撩起眼皮看了眼小王妃,慕容瑾指了指墙。
李予初:“……”
李予初:何解?
总不能说他们出去了人家进来了就是隔墙有耳吧?要知道他们一路上不知道遇见了多少僧侣,就连外面院子附近还有不少,这就是谬论。
慕容瑾:没有佛珠,我看过了,这屋子里什么不该有的都没有。
至此,李予初终于觉得自己误会了,原来方才转来转去是这个缘由。
慕容瑾:他们应该听得到脚步声。
不对,李予初看着慕容瑾又写了一排字,觉得不太对。既然什么不该有的都没有,那他们为什么要进来?听得到脚步声就应该更明白他们可能检查过了,那这多此一举是为了什么?生怕他们不会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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