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夏是这公主殿之中,为数不多的对祝星河还不错的人了。
那袋子瞧着很大,其实里头的东西也不重。
不过要扔出去,也实在是可惜。
祝星河走到了后院外头,却听到了有人哭泣的声音。
回头,发觉一个女子此刻正蹲在墙角,低着头掩面而泣。
瞧着她的穿着,像是个宫中的贵人娘娘。
祝星河上前一步,轻咳一声,对她行礼:“奴婢见过娘娘。”
那人抬眸,对祝星河的眼中全然都是憎恨:“滚开!”
祝星河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只觉得这宫中的娘娘们可真难伺候。
她向前走,又察觉到手中的袋子被那人给拉扯住了。
回头便瞧着,她正在袋子里翻找什么。
不一会儿,就找到了个小兔子的玩偶,捏在了手里,双眼通红带着泪珠地质问祝星河:“永乐便是娇纵到这般地步,如此瞧不上咱们送的东西吗?!”
哦……原来是兴师问罪来的。
祝星河看着那兔子的玩偶做的其实不错,是用了心的,也有些同情这位贵人娘娘,便暗示她:“自不是咱们公主的意思,公主还未起身呢。”
那贵人便将手中的兔子玩偶十分爱惜地护在怀中,眼泪珠子却是忍不住地往下掉:“你什么意思?如今这公主殿,难不成不是永乐做主了?”
她一方面有些气势,一方面又在哭,实在是瞧着矛盾得很。
祝星河的“职业敏感”告诉她,这么爱哭的人,只怕已经是抑郁症的前兆了。
爱哭,一般都来自压力。
所以她对这位贵人娘娘,倒是生出了几分关切:“娘娘可是心里头不痛快?”
那贵人低了头,抚摸着胸口的玩偶小兔:“你一个小宫女,如何这般多事?”
祝星河也不想多事啊!就是喜欢她那玩偶小兔罢了。
于是祝星河盯着那玩偶小兔,打着胆子道:“敢问娘娘封号?”
这女子的眼泪流的越发多了起来,不情不愿,但大约平日里也没人这么关心她,到底是对祝星河道:“我姓库,位至贵人,可宫中人人都喊我哭贵人。”
哦,原来是她!
这个哭贵人不受宠,但名声在后宫倒是不小。
其实她家世不错,只是有些家道中落。
入宫两年,但也算是风光过:她这一届秀女在入宫之后的头三日,是万众瞩目。而她是第二个被召侍寝的,自然也算是风头无两过。
然而也不知是因为她压力太大,还是因为她本就在入宫之前就有些爱哭。侍寝之后,她竟是哭了!
圣上虽不曾说什么,却是没有让她留宿,直接将她送回了殿中,而且从那之后再无召幸。
所以她入宫位份是贵人,这入宫两年之后,竟还是贵人。
眼瞧着三年一次的选秀又要开始了,若是她不能再得圣上宠爱的话,只怕又要被遗忘在这后宫之中,孤独终老了。
所以她无奈之下,只能想到来讨好永乐,通过永乐公主再次接近圣上。却没想到,刚送了兔子玩偶,满心期待地等着永乐的“召见”,下一刻就听到了吉夏说,这兔子玩偶太多低廉,要扔出公主殿去。
她这才来到了后门等着,本欲与要扔掉兔子玩偶的祝星河理论一番,却有忍不住自己心里头的压力和委屈,哭成了个泪人儿。
她便说边哭,倒是失去了之前的那般咄咄逼人的气势,叫祝星河都有些哭笑不得:“你若是改不掉这总是哭的习惯,便是再见到圣上,也没有什么用处啊!”
祝星河是一语中的,叫那已经没了分寸的库贵人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祝星河:“你能帮我?!”
而后她又摇了摇头,眸色之中带了自嘲,眼泪珠子更是不停地往下落:“我简直是疯了,你就是个小小粗使宫女,我如何能指望你能帮我呢?”
别的不说,这小小病症,祝星河还有有把握的。
她挺直了胸膛:“贵人既是没有办法了,不如信我一回,不过我也有条件哦!”
祝星河小小年纪,又生了一张可爱的娃娃脸,说这话本不是俺么容易让人信服的。
可库贵人也别无他法,瞧着祝星河如此,眼睛都亮了亮:“你说!可……可你也瞧见了,我没有什么钱财能给你的。”
如此顺利,叫祝星河笑的眼神之中仿佛都有星星在闪烁:“不用不用!”
她指了指库贵人怀中抱着的那兔子玩偶:“你教我这个怎么做,我就帮你试试看,如何?”
她就是喜欢做这些小玩意儿,倒是让库贵人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点头的时候,眼泪还在不断往下落:“好,我答应你!可后日就是宫宴了,你能两日就将我这毛病改掉吗?”
能是能,就是得冒险。
其实爱哭不是什么大毛病,从前祝星河也遇到过不少爱哭的患者。
爱哭究其根本的原因就是压力,库贵人的压力无非就是害怕自己在这宫中不得宠爱,害怕自己家道中落,她不能帮忙。
按照正常的疗法,应该是改变她的压力点,让她整个人轻松而自信,爱哭的毛病自然就好了。
不过如今只剩两日时间,就只能“铤而走险”。
于是祝星河给库贵人定了一个规矩:“想哭的时候,要憋住!”
库贵人没听懂,眼眶又红了起来。
祝星河干脆将她拉到一边,严肃认真地对她道:“若是再在宫宴上头哭了,再被斥责了,你这贵人之位都不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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