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瑜的出身也好,但后天历练上差得太远。
换一种说法就是环境问题。
陆怀舒开始记事的时候她的父亲恰巧正在当时最为鼎盛时候的裴承帐下担任司马。
她跟着父亲,近乎是一路看着裴氏起高楼,宴宾客,也眼见着裴氏楼塌了。
更亲眼见到褚太后从一个王妃成为皇后,又从皇后变成太后。儿子死后将皇位传给她丈夫之前的皇帝的儿子。最最终却是皇叔得了天下。
这一系列的政权更迭中陆怀舒不仅仅是眼看着,甚至自己也在其中出谋划策。
她离权利中心太近,父亲又是其中搅弄风云的那个人。
现在的皇帝是谁,会不会被拉下来,拉下来之后又会换成谁。更迭的再频繁陆怀舒也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更何况她死过一次醒过来一睁眼,面临的就是亡国大事。
可是裴瑜不一样。
大魏之前也动荡,可是那又怎么样,权臣已经被杀多年,如今的皇帝大权在握,地位稳固。
再说裴瑜就是知道从前的那段日子,最最多也只是听说,感同身受?不可能的。
所以裴瑜想的和陆怀舒就不一样。
裴瑜觉得和陆怀舒一起干坏事危险,但是陆怀舒却觉得没有比这更好的给自己创造底牌的机会了。
“我没有见到太子。”陆怀舒笑了笑:“据闻恰恰巧是因为在我见到陛下的前一天,陛下大怒打了太子板子。”
大军阵前打太子板子,当时那么多的权贵都在,可见皇帝有多愤怒。
而且据她得到的可靠消息,太子被打是因为他专门跑去找蔡国公的美人去“见世面”。
陆怀舒敏锐的察觉到这位太子很有可能比不上他老子本事。
皇帝下手一点儿都没有手软,打的严重到一直到陆怀舒出征,太子都没有下的来床。
基于对未来的考量,陆怀舒必须想到如果真是由这位太子继承大统,日后朝局会不会再度动荡。
运气好的话那时候陆怀舒已经站稳了脚跟不需要这些东西的加持了。运气不好……
运气不好现在的皇帝早死,到时候谁知道会不会改朝换代?
打仗的武将要有立场,但是士族却是超然物外的纯然中立的。
毕竟没有任何一个朝堂是不需要治国的文人的。单纯只靠武力统治天下的人江山也坐不稳当。
这一过程中书怎么能少得了呢?
陆怀舒想了这么多,但什么都没有说。可是之前的话已经足够让裴瑜震惊了。
“你居然还想要插手帝位更迭之事?”
裴瑜的震惊令得陆怀舒十分之不满。
“且不说我现如今并无此意,可是裴郎君你难道至于如此的大惊小怪?”
“陆氏不安于室,不臣之心可见一斑!”裴瑜大义凛然。
陆怀舒无语。
不安于室根本不是这么用的好吗……
好吧她先不计较这个,但是:“裴郎君难不成忘记了,这样的事情你们家也没少干。我陆氏再怎么不好,从未有过谋反之心,可是裴氏真真确确是有的。”
所以你哪来的底气高高在上的说她们家有不臣之心的?
再说了,陆怀舒辩解:“我不过是未雨绸缪,不臣之心远远不算。”
谋反那才叫不臣之心。
“裴郎君是用儒家的经典启蒙的?”但是不像啊,他刚才看的那些书里似乎并不对儒家的经典格外看重的样子。
可是不是这样的话,裴瑜又为什么会重视君臣之道呢?
礼崩乐坏,儒家的那些经典不知道多少年没有被人正正经经的用过了。
如今难道不是看谁拳头大?
陆怀舒费解。
裴瑜脸都红了。
他确实没有想起来真的要说的话自己家也不干净。
什么?你说那都是死人干的?那难道陆怀舒也是作古的人的其中一员吗?
他们两个根本就是半斤对八两好吧。
裴瑜心有戚戚焉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陆怀舒耐着性子和他说了这么多早就快忍不了了:“所以裴郎君,你到底愿不愿意?给个准信儿。”
“这等事情可遇而不可求,我在提醒你一次,如今的世道可不是什么太平盛世。裴郎君可不要以后再来后悔。”
裴瑜:“……”
裴瑜仔细的想了想,最终咬牙:“你说,要怎么做!”
陆怀舒满意了。
她成功的将裴瑜拉上贼船。
她指指天空:“今天天色晚了。我们还要在新城修整些时日。新城应该原本就有些末等世家没走,认得字的人想来不少。”
裴瑜已经听明白了她想干什么了:“你就不怕他们到时候将这些东西都贪墨下来?”
“他们敢吗?”陆怀舒嗤之以鼻:“想拉着这些东西走,也要想一想自己是不是有本事吃得下。”
如今的天下是大魏的天下。大梁已经亡国了,剩下的一些还负隅顽抗的人如今也正在大魏势如破竹的攻势下溃不成军。
也就是说如果真的想拿了东西就翻脸不认人,首先就要明白,以后他们早晚要和陆怀舒对上的……
不管是出仕也好还是超然物外也好,反正都在大魏的地界儿上,真这么干了早晚要被陆怀舒报复。
真惹急了陆怀舒带兵直接踏过去,难道魏帝还会为了一些手里只有书还有些说不清楚来历、没什么根基的人和陆怀舒过不去?!
想也知道不可能。
所以最正确的做法难道不是将事情捂下来,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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